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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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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馨玉外表給的人感覺,倒不是一般油裡油氣的粗俗之輩,而是風流倜儻的翩翩美少年。極少人知道,他可是當今聖上之得意心腹高手,其行事只要具理由且正當,連皇上也不會過問隻字片語的。 老鴇輕雲老早就周旋于名紳高官左右。 諠嘩對邵馨玉而言,如隔了個空間似的遠囂,絲毫不影響他的冷靜與銳利的敏思。口啜香茶,眼觀正方,心卻四處飄,豎耳聽聞風吹草動。 在詠蝶閣眾多追蜂戲蝶、競相攀折的尋芳客中,不乏江湖俠士或是三教九流之徒。在這樣的環境中,自是藏身之最好地方。 捕頭低頭將嘴附于邵馨玉耳邊,道:「大人,他出現了。」 邵馨玉仍不改其姿勢,只是稍稍點頭示意,捕頭立即離去。 邵馨玉抬起頭望向橋上,橋上的胡不歸,已然理去行走江湖、製造凶相標記之橫眉豎眼、腮胡滿面,而是還其原本面目——劍眉朗目、隼鼻英唇,一副翩翩佳公子之模樣。 「輕雲大姐。」見輕雲走過他的身邊,邵馨玉立即招她過來。 輕雲見是邵爺喚她,也即刻飛了過來。「邵爺,有事嗎?」 邵馨玉手指著坐在遠處的一名俊美少年,問道:「他是何方人氏?」 輕雲由他手指方向望去——「哦!他是挽朱的新恩客。」 「挽朱姑娘?」邵馨玉沉思一會,又問:「來自何方?又如何稱呼?」 輕雲尊他好歹是個宛陽縣縣令,也不瞞他,將所知的一五一十全說了。「那位公子來自淮州,自稱姓歸,到於名嘛!就不得而知了。挽朱稱他歸爺,要不就是歸七郎。」 見輕雲老實,邵馨玉也不再為難她,拿了幾錠銀兩打發她走。 「沒事了,大姐,您下去了。」 「謝邵爺!貪財、貪財!」輕雲開開心心地將銀兩往懷中一塞,又恭恭敬敬地向他告辭。 邵馨玉突然起身,一隻畫扇左右搖晃,自在又灑脫地沒入人群中。 眾雜人群中,行動也較方便,他隨即進入離垢的房內……邵馨玉一進門,離垢便支開侍婢離去。 「你怎麼來了?等不及了是嗎?」離垢長得面如滿月猶白,眼似秋水還青,那性子更是比水還柔。她對邵馨玉是百依百順的,只要他說一,她絕無二字出口,這中間,全為一個「愛」字驅使。 「挽朱你熟不熟?」 他坐在床邊,目視著她上妝,離垢由銅鏡看向他——「為何問她?」她質疑了。 「她與一名姓胡的來歷不名男子交往深嗎?」 原來他是來辦案的,離垢暫且放心,她還以為他又另尋目標了。 「我和挽朱不怎麼熟,而且她最近的恩客也不姓胡,好似姓歸的。那個歸爺好似來自南方,聽他的口音,並不像此地調調。」離垢打七歲就進詠蝶閣,輕雲見她資質超凡,面貌又具花柳之姿,便極力裁培她詩文筆劄、水墨丹青、絲繡畫扇,故年僅十四,已成了詠蝶閣當紅的花魁之一。 「南方?」 「據聞他初來乍到,出手闊綽,且人又長得溫文儒雅,待人更是和善,口碑不差呢!」 「哦?」邵馨玉心中暗忖,這大盜非一般莽夫,還懂得招徠眾信。 見他不語,離垢欺身過來——「怎麼了?他有何奇特之處嗎?」 「目前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她見他今日心情絕佳,也放大膽問他心思。不過經邵馨玉盯上一眼,她立即噤口道:「原諒我!」 「我並沒開怒,你要我原諒什麼?」他面無表情地起了身,臨走前,丟下這話來。 離垢怕死了他的絕情,他翻起臉來,可不認情分的!她只能目送出去了。 在外的侍婢一見邵爺走了,又進房為她整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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