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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現在的他已沒方才密麻的紅疹點點,也沒狂猛驃悍不可一世的氣盛。

  他悔改了嗎?還是只是一時的懺悔心態,下回可說不定會再犯的?

  “我過來看看,傷了你沒?”

  “是看我傷得夠不夠,若不夠,可以再加深是嗎?”

  不是她言辭犀利,是她完全無法掌握內心對女性充滿憤懣忌恨的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都這麼以身示範做超好的表現了,他幹嘛老將她歸類於蛇蠍的行列?

  懊惱悔恨也無法消弭她對他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但這一次,他真的抱持萬分羞愧的心態,衷心地向她懺悔。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唉!真是難堪。沒想到,再惡毒的話,都能隨心所欲地脫口而出,一句懺悔的話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良久得不到她要的悔意,她認了,也下逐客令。

  “若你來,只會講『只是』的話,那,我聽見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出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而來,怎能什麼也沒說便離開?那方才的勇氣訓練不成了白費力氣?不行,既然來了,就絕不能畏縮不前。

  “我……我是想向你道歉,並請求你的原諒,寬恕我的脾氣爆烈及口不擇言。”

  恐怖哦,他如此誠心向她懺悔,會不會另有居心?她得小心才是。

  “不會,我不會生你的氣,既沒生氣,自然沒什麼寬恕不寬恕、原諒不原諒的,倒是你真該好好改進自己的脾氣及口德,否則換是別人,早氣得掉頭就走了。”

  若換成別人,他就會希望那人掉頭就走。

  “你也看見了,我這一身紅疹。”

  “誰知道道你究竟幹了什麼好事,染來這些討人厭又刺眼的毛病。”

  他什麼也沒做,甚至沒碰,結果呢?呂偌宜碰了,他就成這樣了。

  “其實這些不是染上的,而是因為我有懼女症,只要年輕女性碰觸到我,我的身體就會有失常反應,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與你保持距離,就是這個道理。”

  “這一次我被派駐呂炎璋議員的住宅當駐警,但你知道嗎?”

  他的女兒曾是我的戀人,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了。但當年她卻傷我很深,我曾痛苦非常,幸虧我的學長——也就是你在警局看過的那位湯星宇,他適時伸出援手,將我拖離痛苦的深淵,而我也在那時才重新振作起來的。”

  “本以為我已走出了那段苦情,一切都風平浪靜了,誰知卻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懼女症,只要和女人碰觸,我全身就會起紅疹,而這毛病也已跟了我好幾年,尋遍中西醫,甚至赴大陸找藏醫仍改善不了這種怪疾。說實在的,它困擾我很久了,我也很煩,但相對地,它也替我帶來好處,我就曾經利用它來嚇跑一些騷擾者,還挺管用的哩。”_

  說著的同時,不知覺情況下,很隨意盡興地盤坐在地。

  冬葦也不好再站著和他大眼瞪小眼,隨著他坐下來,平視交談,彼此也不會那麼累,如此更貼近、更坦然,也更無心防。

  “可是,我也碰過你,就沒見你發病呀!”

  “對,這就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我也奇怪,我這情形百試不爽,從來沒有人可以解除,為何你本事這麼大?你碰了我,我也平安無事,這是為什麼呢?”

  他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曾將她歸類在安全下的一類,但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她既年輕又漂亮,那些上了年紀的歐巴桑及天真幼稚的小妹妹,怎能和她相提並論混在一塊談呢?

  他們的疑問一致,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身上含有什麼特殊基因,有哪些免疫力,怎麼他的紅疹不因她的碰觸而齊放?,

  “也許,我也該去檢查檢查了,說不定能從中找出解答哩。”

  就在她說著的同時,冠侯赫然發現,另有一個方法讓他安全過關,那便是心理醫師口中的……

  不用找了,他已找出蛛絲馬跡來解釋這狀況,只是若他講白了,唯恐她會想歪,而做出不妥當的聯想,而自己也會因這個答案而痛苦。

  “我沒事了,先出去。”

  “喂,你不是在懷疑我的免疫系統——”

  “沒事啦,你也別想太多。”

  眼見他來得突然又走得突兀,冬葦幾乎快控制不住脾氣破口大駡!他未免也太無禮了,要來沒通知,要去也沒告辭,當她這是哪裡?公共廁所也沒這麼來去自如的。

  即使這裡是他家的一部分,但現在供她使用,他就得以待客之道來尊重她這個使用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來便來、說去便去,毫不尊重她的客人權利。

  瞪大眼,氣忿他的話只說一半,留她一頭霧水。

  ***

  小花精們的電波又“嘩嘩”地出現在她耳畔。

  “花神主子,您先別生氣,聽完我們的解釋,您便不生氣了。”

  “你們又有什麼情報快訊了?”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不過,這句話也許您會中意聽。”

  “現在什麼話對我來說都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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