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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雖然他並不是存心想驅逐她,但有絕大成分是故意的,她幹嘛傻傻地當真走了?也不想想,一個沒了記憶的人,還敢在外遊蕩,這不是擺明瞭存心送死嗎?

  不過,那悲憫的想法只在他的心理停留十秒便告消失。

  當他穿戴好制服準備上班時,大門傳來開門聲音……

  他心忖道,這小偷未免太大膽,要闖空門也不事先打聽屋主是什麼職業、何時出門,竟敢和他碰個正著!

  呵,既然做小偷的人都敢膽大妄為,他自是不用輕饒。

  拿起房內一隻鋁制球棒,躡手躡腳往房門後躲匿,只等宵小闖進房內翻箱倒櫃之際再痛擊他一番,好教他悔做宵小,也後悔偷錯人!

  良久,來人始終不進來,他只好主動出擊,聲音來自廚房。

  奇怪了,那賊人還真與眾不同,偷東西竟往廚房之地走?莫非他的動機只是肚子餓才偷偷進來吃東西?

  當他小心翼翼來到廚房門邊,眼前情景並沒想像中刺激驚險,只是——

  是她!她還沒有走?

  “你在幹什麼?”

  倏然出聲,害得冬葦嚇了一大跳,不過幸虧她定力好,才沒因此毀了拿在手中的早餐。

  “我去買早餐,現在我在倒豆漿,除此之外,沒幹什麼。”

  他才不是只有這麼單純的疑問,他是問:

  “怎麼還沒滾蛋?我不是告訴過你,一早就得滾蛋嗎?”

  說是說過,只是,放輕鬆點嘛,凡事何必想太多,有時說話是可以打些折扣的,有話好說不是?

  “你是說過,而我也聽到了。但,你可曾聽見我答應過你要走?”

  惡劣!她真是道地的惡女!竟將他說的話當耳邊風,還在一旁煽涼助長,她真夠惡劣——

  趁他尚未發威,冬葦已將他引領入座,端了碗豆漿,放在他的面前。

  “趁熱喝了,你沒多少時間磨蹭了。”

  仿若中蠱似,他竟順從地依言喝豆漿吃早餐。

  一邊吃,冠侯還不斷提醒她:“我出門前,你得離開——”

  冬葦敷衍道:“好,好,我聽見了,吃早餐時別說話,小心咬著了舌頭。”

  好一會,他才恨恨說道:“你真的是烏鴉嘴,壞事總讓你說中!”

  她才說完,他還真的咬著了舌頭。痛呀……

  冬葦微揚柳眉,就算接受了他的“恭維”。

  不對,事情還沒完,早餐的錢她由哪來?

  “你有錢?”

  “我沒有錢,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這她早表明過了不是?

  一毛也沒有,那這些不就……

  冬葦自招:“你的長褲丟在那——”她指向一張兩人沙發。“錢自己掉在地上,我撿了起來,所以就有這些早點了。”

  若她在他的長褲掏出,他或許可以扣個偷竊罪名給她,但從地上撿的?那就另當別論。

  拾金是否不昧全看她個人良心的決定,何況,她又將拾來的錢拿去買早餐給他吃,她呀,真會鑽法律漏洞,總教他沒轍辦她,好擺脫她……真是惡劣呀!

  “算你好狗運!我要上班了,你是不是也該——”

  “我去拿一下東西,你等我一下。”

  哈,終於可以送走瘟神了。

  站在大門處,等候她出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始終不見她出來。眼見已到再不上路便要遲到的危險界線上……

  “拿個東西也拿這麼久,不會又想搞鬼吧?”他忍不住嘀咕起來,往回走。

  折返的目的,是打算好好地白她幾眼、臭駡她幾句,再轟她出門!

  ***

  其實她並非存心故意耽誤他的時間,只是方才在廚房,她才赫然發現,她的花精手下辦事能力實在是差勁!租借來的道具這麼破爛,這種衣服憑什麼請公款報帳?

  原來自己昨天才穿的新衣服的拉鍊竟給她“開天窗”,情急之下,她才逼不得已撤個小謊,對他說想拿點東西。

  人是避過了那尷尬,只是那裙子的拉鍊還是不給面子,任她怎麼補救仍是杵在原地,動都不動,該死!就在她臭駡小花精們辦事無力方畢之時,冠侯卻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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