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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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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告訴我你和逸天怎麼認識的?” “逸天和我?”秀眉從沒對別人提過那段過往,現在杜會長既然有心想知道,她也不隱瞞地首度提起。 秀眉數度沉淪於回憶中,而杜鎮基也極有耐性地瞭解了二十三年前的杜逸天。 費了兩盅茶的時間,她才說完了那一段維持了八年的愛情與傷痛。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是他親手毀了這一段愛情故事的,他實在不該再聽到的,但他又極于想探討兒子的心理;這兩相矛盾的心態,令他既討厭、又不得不去碰觸。 秀眉在小坐片刻後便回北投,畢竟告假太久總不太好;再加上自己姿色漸差,客人也愈來愈少。不多出席,到時沒了客人,叫她吃什麼、住什麼? 在她臨去前,他意外地給了她一個大禮。“八月十九日我在帝王大飯店辦滿月酒宴,到時你以香蝶生母出席,你該知道我的意思。我在天母還有一棟房子,過幾天你就搬進去住,需要些什麼,你直接告訴阿娟,她會給你所欠缺的一切,包括錢。” 他的仁厚大禮,令秀眉不知該如何表達謝意,只是眼光泛淚呆楞當地,呐呐不能成言。 秀眉一出門,頓時感到天空不但清澄,連她的心也明亮了起來。 杜鎮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只希望這禮沒送得太遲,就當是感謝她為杜家留下一線血脈的酬禮。 *** 雅蘭終於有好心情的一天了,她打電話回高雄:“媽,我這陣子會下去高雄,順便帶小邑回去。” 她已規劃好了行程,但這事她並末告訴雷皓。 阿銀嫂很開心,因為女兒在夫家地位算是鞏固了。 傳統的家庭,總對女兒進入天家卻未生下一兒半女而感到操心不已,也為了沒生個男丁而擔心女兒地位沒保障;而雅蘭莫名其妙地上了人家的身,若不替對方做點事,好像又對不起人家似的。如今,雅蘭一舉得男,銀妹也替她開心。 雅蘭自有兒子在身邊,體重又胖了回來,人也顯得神采奕奕,一掃憔悴模樣。 雷皓只照顧了小邑三天便累垮了,反見香蝶,小邑一回來,她不但未喊累,遠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吳嫂對夫人的改變也深覺自己做對了事;不過,他們夫妻間的關係並沒有因小邑的緣故而有所改進。 雅蘭從未想過要他多愛她一些,故也不在意目前這種不冷不熱的情況。 一日,她對雷皓提起要帶小邑回高雄的事,卻惹得他大發了一頓脾氣。 “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女人賤性不改!” 雅蘭不過講了開頭,他就暴跳如雷說她賤、說她居心叵測,之後她就不敢再提了。 在那一夜,她可以感受到他宛如受傷的野獸急於發洩、報復。 雅蘭只是默默地承受這精神上的痛苦,因為她知道,她傷了他。不過到底傷了他什麼,她卻一頭霧水。 雷皓一直認為,她去高雄是與情夫私游才釀成車禍的;天天熱線到高雄不說,現在連兒子也想帶去,她到底存著什麼心? 雷皓已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去碰她。在她生完小邑後,甚至有要她走的念頭;但事實證明,他的小邑不能沒有她,所以才打消送她走的念頭。 他原以為他們之間已經風平浪靜,不會再有什麼事;但賤人到底是賤人,高雄有情夫等著她是吧?他要折磨她,無論是精神或肉體,他要她後悔提到“高雄” 這二字。 雅蘭要哭也不是,不哭又大委屈自己。幾近虐待的,他連小邑哭著要吃奶也不放人,雅蘭不知這個男人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雷皓氣憤不平,他對她的恨又回到了原點。 他坐在書房皮椅內,雙手蒙著臉,沮喪至極,心忖自己的殘暴,也後悔自己的衝動。他不該再為了她做出傻事,早在一年半前她的行為就已令他死了心,現在不該無端地將不平全爆發在兒子身上。平時還自認定力強的他,如今卻做了這樣的事,心中懊惱不已。 自此過後,他們之間更是相敬如“冰”。 他除了看小邑外,絕不再踏足她的房間半步;而雅蘭也避他避得緊,他出現她就消失,很有默契的。 *** 彌月宴那日一早,雅蘭先依南部的習俗替小邑沐浴更衣。銀妹教她準備石頭,代表頭好壯壯硬如石;再以芙蓉淨身、雞蛋洗臉,讓他長得像雞蛋臉…… 她這麼用心,連吳嫂都看呆了,也算是好好上了一課。 替小邑更上新衣、新鞋,請理髮師剃頭,戴上新帽後才將他抱出門。 雷皓坐在車子的右邊,她便坐在左邊,他們之間的距離可遠了。 一下車,雷皓伸手欲抱過兒子,她瞪了一眼也不理會他伸過來的手,迅速走向前,甩也不甩他。 而保鏢則緊跟在後,隨側保護她及小少爺。 杜鎮基為了小孫子的彌月,大宴三百桌,而且出席的每位佳賓都可得到一份油飯、蛋糕及厚禮。他斥資不菲,為的就是替小邑辦個風光的滿月宴。 雅蘭將孩子交給杜鎮基逗弄一會,才又接手抱回;但宋秀眉已來了許久,杜香蝶一直未認出她來,令雷皓杜鎮基感到驚訝。 雅蘭只知這名婦人老盯著她,但她壓根也不認得她是誰,只是對她點頭、笑一笑。 秀眉見她以這種方式對待她,心裡好生難過。但女人總是心細,她發現女兒並不是故意不認她,而是—— 秀眉拉住香蝶。“小蝶,我是秀眉,你不認得了嗎?”秀眉故意不對她提起兩人的關係,企圖試探她。 雅蘭對她報以微笑。“對不起,我不認得你耶。” 她臉上淨是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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