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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對,她一撞上我便死掉了,而我的靈魂也出了體;但一想到得放下你一人,我便心生不忍。所以當我們同時被送上救護車時,我就上了她的身,才得以在今日再見到阿母你。”

  銀妹就知道,她相依十八年的女兒不會狠得下心拋下她的。思及此,淚水已潸然滑落。

  阿蘭也不忍見母親掉淚,忙安慰道:“阿母,我活下來了,你就別哭,你一哭阿蘭也要傷心難過了。”

  母女二人喜極而泣。銀妹問及她在臺北生活及這陣子的生活狀況,而義順則一直站在門外,心情十分複雜。畢竟自己心儀已久的小愛人莫名其妙地成了人家的老婆,害他連表白的機會也沒了。

  麗花喚他:“哥,你來一下。”

  義順丟下煙,踩熄後走回雜貨店。

  “哥,阿蘭變成別人的老婆,你也該死心了。”

  義順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我的事你別管了。”

  一下子轉變那麼大,死的人活了過來,沒嫁的人又成了別人的老婆;他已夠心煩了,讓麗花一吵,火氣更大了。

  “好,不管。到時候你別又來求我幫你就好了。”

  麗花好心好意要幫他,他還不領情。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義順耙了耙頭髮,暗忖:她現在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叫他去搶,他又沒那本事;加上雅蘭與對方已發生了關係,他又憑什麼要她回來?沒被對方攆出來便阿彌陀佛了。

  銀妹與阿蘭有訴不盡的別離之苦,但雅蘭卻只能停留一個半小時,只因回臺北的時間已經太晚。故她對阿母承諾,近期之內她還會再來,銀妹才稍稍安下心。

  銀妹送雅蘭出了巷子,老湯才和先生剛通完電話,並報告先前緊張的氣氛。

  在臺北的雷皓嗤笑她活該被打,撞死人的兇手還敢前往苦主家,莫怪對方要氣憤難平了。

  不過,好歹她也是會長的寶貝孫女,若不出面處理她被打之事,肯定要引來會長的不悅。他交代老湯看好夫人,他馬上派人南下支援。

  但雅蘭並沒多作停留便北上,回到雷宅已近十點,屋內仍是燈火通明。

  雅蘭從未在一天之內搭過這麼長時間的車子,回到雷宅人已累垮。

  吳嫂早過了上班時間,傭人們也全休息了,只有雷皓仍在客廳等她。

  “你還沒睡?”

  雷皓將她由頭看到腳,她的雙膝似乎受傷了。

  他喊她過來,並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雅蘭低頭看著雙膝,不但發紅,又呈現烏青,上頭還有幹漬的血痕。她坦白地說了:“這是跪在碎石上所導致的傷,沒事的。”

  雷皓眯了下眼。她杜香蝶是這麼不怕疼的人嗎?她還曾為了一點小傷口而怒打下人,而現在她會將自己傷成這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眼前的杜香蝶,除了個性、舉止有所改變外,其它的全沒有異樣,要他如何相信杜香蝶不是作假、演戲的呢?難不成她真徹底痛改前非了?還是她真的是張雅蘭?不,不可能的。雷皓告訴自己,這世上絕不會有那種荒謬事。

  “你也累了,去睡吧。”

  雷皓目送她消失在樓梯間……他想找出答案,卻沒個頭緒。

  雅蘭回房更衣、沐浴,見雷皓並未跟來,她安心地上了床。

  雷皓一大早沒用餐便出門了;而雅蘭一做完例行工作,正準備用餐之際,餐桌上的煎蛋與培根令她感到陣陣噁心。她還當自己是吃壞了肚子,打算待會肚子痛時蹲上一蹲就沒事了。

  勉強吞下早餐,沒多久果真送給馬桶消化去了。她只是懷疑,難不成是昨天下高雄時吃了不潔的食物才會這樣?

  稍晚,感覺舒服多了,她也沒去在意;不過卻怕聞到油腥味,是以對吳嫂說:“吳嫂,這幾天我吃壞了肚子,所以我不去廚房幫忙了。”

  “吃壞肚子?那我叫種醫生來看看好不好?”

  鐘醫生是雷宅的家庭醫師,是以他最清楚雷家上下的身體狀況了。

  “不用了,小毛病而已,不礙事的。”在她的堅持下,吳嫂也不好擅作主張。

  雷皓經常出國,而且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更奇怪的是,他近來很少上她的房間,偶爾一、兩次也都是有目的的。

  最近,她更常與母親聯絡了。因經常撥打長途電話,當一筆為數不小的電話費下來時,也引起了雷皓的注意。

  他與蜜蜜才剛由美國回來,當會計師將賬單送給他看時,他不禁質疑她這麼頻繁打電話到高雄做什麼?幾乎是每日一通,而且每一回便是一個小時以上,這太不尋常了。

  他不動聲色,也不去問她原因。

  根據老湯的描述,說她那一回到了高雄與一對年輕男女發生了爭執,而且對方還動手打她、扯她頭髮,表現得十分兇惡,不過她一直未作任何的反抗,後來還跪在一間陋屋前良久;不一會,她進去了那屋子,並在一個小時後出來,出來時並有一名婦人陪同。

  雷皓明白,她在高雄絕無朋友,更沒那種老婦人的親人。莫非是她母親宋秀眉去了高雄?有了這個猜想,他決定親自走一趟北投,欲尋出答案。

  ***

  雷皓與幾名手下一同前去北投美麗華溫泉世界。

  當他一進門,立即有位歐巴桑出來迎接。

  “先生,休息或住宿?”

  阿耀開口問:“秋雲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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