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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小兄弟,不,這味道明明是個姑娘,我沒說錯吧?”

  他的無禮調戲,惹來李罡的不悅。“這位仁兄,他是我的小書僮,你竟醉眼看成小姑娘,未免太過傷人了。”

  醉漢竟執起她的手在鼻前嗅嗅。“不,我確定她是姑娘家。”

  李罡見他竟對小玉胡來,一掌便劈向來人不規矩的毛手。“魯男子,竟敢對我家小廝胡來!”

  受他掌劈的醉漢也怒氣大發:“你敢打人?!”

  他的大肆嚷嚷,引來同桌男子前來圍攻。他們全喝醉了,哪講什麼道理,三、四人竟欲圍毆李罡。在場的酒客莫不爭相走避。

  玉蘿耳聞江湖險惡,向前想勸他息事寧人。“他們人多,對我們不利的。”

  他信心十足地說:“豈能容此惡霸橫行霸道,看我今日替天行道。”

  “別衝動。”

  他要她放心。在宮裡,他可是文武雙全的太子。宮中武夫子多多少少也教授了他一些基本護身功夫;習武多年,功夫倒也少有機會表現,此時技癢,有他們四人當靶,試試所學功夫也好。

  四人早已醉眼迷矇,一個李罡也成了十個。四人昏眼硬拳,總打不著人,李罡三、兩下便教他們全倒在地上起不來。

  他這一出手頓時贏來滿堂采。李罡也不理會食客們英雄式的喝采,付完銀兩,便拉了玉蘿出禦膳房。

  路上人潮並未因火傘高張、日正當中的酷熱而減少,反倒更見壅塞。他溫柔且細心地叮嚀:“人多,小心走。”

  她跟在他身側,倚著他高俊頎長的身軀,一種不言可喻的安全感包圍住她,不自覺地,她揚起唇角;湊巧,李罡一個偏頭便瞧見她的笑靨。雖只是短暫的刹那,她也看見了他眼中的喜悅,一種微妙的感覺蔓延全身。

  沿途,他又添購了一支玉簪,這麼一路過來,他足足購買了數十件飾件。

  此舉著實令她吃味、眼紅、嫉妒得不得了,也羡慕那一位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女子。

  玉蘿不懂何以他要如此神秘。她心裡也猜想了一、兩個原因:一是,他打算饋贈給京城的意中人,要不便是送給髮妻的。當然,像他這麼俊俏的男子,早早娶妻也是常事。但此刻心中又不免暗忖,他該不會是打著納她為小妾的主意吧?不過這想法她並未對他說出。

  入夜,投宿於西子湖畔的廣源客棧。以往他們是一人一房,但為了節省盤纏,玉蘿勉強答應與他共宿一室。

  只不過,床只有一張,教他委屈睡冷地板,著實大苛待出銀兩的人;然而換成是她,她又睡不慣,這可為難了。為求兩全其美,她只好建議:“咱們楚河漢界,由這棉被當分界,一人一邊。你不越界,我不橫越。”

  “不了,我打地鋪就好。你不必這麼辛苦區分楚河漢界。”

  他的體貼教她感激,也就不再堅持。為免他生後悔之意,索性絕口不提此事,好教他沒機會反悔。

  這可苦了一向尊貴的李罡。自幼錦綢棉花毯,及長,亦有絲緞羊毛被鋪床。這一回教他睡硬梆梆、冷颼颼的石板地,輾轉難眠不說,一身龍骨也成酥骨了,酸疼不已。

  次晨,她一大早是精神飽滿;而他則是毫無元氣可言。

  她不解地問他:“李公子,你昨夜睡得可好?”

  光看他一臉疲憊也知他不好,像散了骨似的酸疼。“不好,一點也不好。”

  李罡暗自發誓,下一回他情願多花幾文錢,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也不要紆尊降貴地睡冷石板地,只為了節省開支。

  他一臉委屈,教她愧疚得無地自容。“委屈你了。”

  她甜柔的嗓音,教他一口汙氣怎麼也提不上來。“算了,咱們該出發了。”

  吃過熱騰騰的清粥小菜,他再添購些乾糧、茶水才上路。

  姹紫嫣紅、鶯啼燕語、鳥語花香,城內的春色更是明媚鮮明。

  進入城中後,兩人一路便往李罡的友人——樊文權豪宅走來。

  樊文權乃邑陽首富,李罡自京城出發時便以書信告之。故當他二人進入樊府之時,受禮遇的程度可想而知。

  府內高閣玉砌,棲禽盤獸,上迫雲霄。後花園內更是遍植名花奇樹,草木葳蕤、煙聚蘿纏,一派豪華儂豔的景象。

  樊文權,年方二十六便承繼家產,田宅無數,是年少得志的富家子弟。不過他為人樂善好施,廣結四方英雄豪傑與文人墨客,樊家一年四季幾乎都有遠客造訪。

  不過這一回前來的李罡身份更是特殊,是以樊文權大設筵席,為他洗塵。

  “李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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