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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說及海洋館,他才想到:“我接受建議,打算在入館玄關處,雕塑一座美人魚像。”

  “美人魚?結果哩,完工沒?”

  他神秘地賣個關子。“接近完工中。”

  “喔!那我先恭喜你了。”對此她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你不想知道,我館內的美人魚是以誰做垘本的?”他對她的冷淡挺失望的。

  “主意的人是你,我哪會曉得你要以誰做為雕刻的Model?”她笑說。

  黎翰洋突然趨向前來,並撫著她的發:“好可惜,你的長髮剪短了。”

  揮去他的親匿。“黎先生,我頭髮的長短似乎與你無關,不是嗎?”

  她總如此冰冷地待他,呢喃自語:“真不知何時才能征服你的心呢?”

  塗媚拉開兩人的距離,踱步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上。

  “我是不談感情的人,你別白費心機了。”情字對她而言,是個禁忌,再說他們兩人的身份,有如天壤之別,她並不冀望高攀上他,好成了另一世界的淑女。

  “你可以和我私下談,我不會洩露你的秘密的。”他知道她不與雇主產生感情火花的原則,也因此,只有讓她成為他的情人、他的老婆,才有可能與她交心感情。

  “我考慮清楚再說。”如果……如果真的交付出真心,她無法想像,是否仍能像現在一樣的自由無羈。

  好吧!他是可以給她時間,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他還是會自動自發地以爭取更多的機會。

  “塗媚——”

  他又來了,不知何時,他又貼向她來。

  “嘿,你別想又——”

  他一臉的無辜:“不是我想,而是我的心想——”

  又來了,他總以此欺近她。

  低下身,他的唇觸及她的唇瓣,先是淺嘗,只手攬住她的粉頸,試探性地深入她的唇齒。

  雙舌濡濕了彼此,一陣交纏,她先是閃躲他的深入,只是陣陣的酥麻感令她的理智投降;她喉頭的嚶嚀也加促了他的亢奮……激烈的擁吻,她已完全降服於他的亢奮激情中。

  一回生、二回熟,黎翰洋第一次的性接觸,她尚能感受到他的生澀,這一次,就已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一陣翻滾,兩人紛落于厚重地毯上,他急促的呼吸聲,和著她嬌柔的喘息,讓彼此的高潮推到最頂點。

  ***

  兩人靜靜等候著激情過後的平靜。

  齊躺在羊毛毯上,他輕柔地為她披上外衣,一手並緊握住她的柔荑,生怕她飛了似的。

  “你可以放手了吧?”

  “還不想。”

  “那你打算握多久?”

  他望向天花板,良久才說道:“一輩子吧!”

  她企圖抖掉他的手,但他不。

  “你怕我束箍你?”

  她坐正了身,外衣也因她急速的動作而滑落至她的腹際。

  黎翰洋立刻露出秀色可餐的貪婪樣:“我並不反對你的前衛大膽,而且你如果想再來一次,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梨形的雙峰,豐碩適中,很誘惑人的。

  塗媚起身,擺脫掉他的牽手,正欲著衣之際,他由背部環抱住她的一陣亂吻,搞得她全身酥軟,連穿衣的手也緩下動作。

  “別這樣……”

  “你確定?”他的唇仍肆意地在她耳際徘徊廝磨。

  一股蠢動再次引燃她體內的激情,倏然轉身,猛烈回應他的情挑……再一次,他們融合在一塊,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

  事後,她挺懊惱自製力的退步。“這一次,真的不可以了。”

  再不自製,不是他腎虧,便是她衰竭。

  黎翰洋不再堅持非得裸裎相見,兩人各自起身著衣。

  塗媚不禁懷疑,病了的人還有這麼旺盛的精力?“我看你的身體比頭牛還壯,我根本不需接下這個工作。”

  嘿,這怎行?他假惺惺地表示:“你完全忽視我的消瘦了,況且我還精神不濟,更嚴重的是,我——失心了。”

  失心兩字,他說得感傷而真誠。

  他怎可以失心呢?“你的話令我壓力滿大的。”

  “不,我絕不想給你壓力,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真心的。只要你點頭,我會負責到底的。”

  哎,他還是不願死心,依他所見的她是那麼的獨立自主,她還需他負責嗎?

  “黎先生——”

  “你夠資格叫我翰洋的。”

  不,她還是習慣稱他黎先生。“我堅持以黎先生的稱謂來稱呼你。”

  他從沒見過比她更酷的女人,尤甚這個女人又與他有了肉體之親,她怎可以如此對待他呢?

  “OK!OK!你要怎麼叫,便怎麼叫,不過,可不能對我有見外之嫌,你懂吧!”

  歎了口氣,實在拗不過她。

  她點頭答應他的要求。“我答應你。”

  塗媚才不在乎稱謂上的見內或見外,她只希望,自己別陷得大深,她打算當他所給予的感受當作是調劑。

  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可以產生這麼強烈的情愫,尤其,他的體貼與溫柔絕對是足以融化進而瓦解她堅定的把持。□

  “黎先生,我可以自己來的。”

  不過是幫她夾夾小菜,她都要有意見。他有些戲謔地說道:“唉,你在見外喔!”

  是……她在見外了,拗不過他的理由,也只好隨他了。

  見她態度緩和下來,他已有了征服冰山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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