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甜欣 > 修羅的天使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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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拉輕輕的撫摸著陳培愛冰涼的臉蛋,雖然陳培愛不說,但是她看得出來,這孩子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事的,孩子們怎麼樣?睡了嗎?」 陳培愛微笑的岔開話題,她不想讓安基拉擔心。 「本來是吵著要聽你唱晚安詩的,最後實在撐不住,所以院長唱給他們聽了。」 安基拉輕輕幫陳培愛掩好被子,這孩子向來都是只為別人著想。 「嬤嬤,小時侯說的故事再講一遍給我聽好嗎?」 陳培愛向床裡挪了挪,示意安基拉和自己一起靠在床頭。 「怎麼?難不成你被那幫小毛頭傳染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安基拉還是擠上了陳培愛的小床。 「我想聽後面半段,歇斯和天使墜入凡間以後的故事……」 輕輕的靠在安基拉的肩頭,陳培愛微笑的望著頭頂上昏黃的燈光,這個故事是她小時候安基拉用來哄她睡覺的床頭故事,但自從她漸漸知道自己的能力後,這個故事就漸漸變成了沉重的話題。 「唉……歇斯和天使墜入凡間後,由於歇斯對天使的一世之債的承諾,所以他決定在凡間讓天使得到幸福,可是就像撒旦詛咒的一樣,歇斯無論輪回重生多少次,都承受著比在煉獄裡更加痛苦的冰封之痛,即使他的心臟上留有邱比特大神的箭頭,使他不能完全冰凍自己的心,但是每當他想要接近溫暖的時候,就像浸入萬尺寒潭一般的刺骨椎心,越是感受溫暖就痛得越深,充滿愛心的天使不忍心看著歇斯生不如死的活著,便悄悄的用自己的法力填補了歇斯心口的箭洞,可是就在殘存的溫暖消失,歇斯永遠冰封自己的心後,她發現她親手埋葬自己的愛情,原來在這幾生幾世的重生當中,她早已愛上了歇斯,可是太晚了,永生永世的愛情祝福已經幻滅,她的心也因此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於是……天使開始尋找,尋找能夠開啟冰封之心的鑰匙,永生永世……」 安基拉最後的呢喃消失在陳培愛均勻的呼吸中,望著溫暖的光暈裡陳培愛恬靜的表情,安基拉忍不住輕歎一聲。 「真希望你能快點找到奇跡,仁慈的主啊!保佑您善良的信徒吧!」 隨著屋內燈光的熄滅,陳培愛緩緩的睜開眼睛來,黯淡的月光下,她眼中的水漾波光粼粼,伸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肩頭,手指摩挲著今生的烙印。 「永生永世的尋找……嬤嬤……我已經找到了!」 「嗚……」 牧羊犬小聲的嗚咽著,因為它覺得今天屋子裡的氣溫太低了,尤其是越接近主人越發寒毛豎立,索性乖乖的縮在自己的小窩裡。 簡易凡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臉可憐相的狗,這個傢伙是他一時心軟的產物,當時見它跛著後腳蜷縮在街角,那對黑暗中望著他的大眼睛彷佛在向他求救,他當時覺得仿佛看到了童年被欺負而蜷縮在牆角的自己,那時有個天使救了他,所以他也心軟的救了它。 可是,有時候心軟也是一種多餘的罪過,就好像它,每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會用這樣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好像他虐待動物一樣。 還有今天所發生的事……看來他的心還不夠堅硬,那樣的笑容依然能夠打動他心底最脆弱的部分,他承認了、默認了,可是結果卻是他和她都不樂見的,看來他的冷漠還不夠徹底。 因為她說她很痛……覺得心好像被寒冷的冰水包覆住一般,連呼吸都困難的疼痛!這種痛的滋味他何嘗不知道,彷佛是用了幾世的時間,他才遺忘那種感覺,可是她為什麼能夠知道…… 第五章 「簡先生嗎?你好,我是天賜孤兒院的安基拉嬤嬤。」 簡易凡不動聲色的望著眼前和藹的女士,他以為今早見到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個真正穿著黑袍的修女,真正的修女! 哼……原來她也只是個凡人,和其他的人一樣,僅僅是感受到他真實的一部分就膽怯了,還口口聲聲的神和愛,全都是騙人的。 「我以為代表你們的是陳小姐才對!」 「由於院裡還有其他的事務,所以培愛的工作不得不轉交給我處理,希望簡先生能夠諒解。」 安基拉微笑的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他的外貌相當出色,但是卻唯獨缺少溫暖,是的,一個人的內心是否安定平和,從他的雙眼就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這個男人的心冰凍得太久了。 「哦?可是……我覺得還是由陳小姐來做會比較好,畢竟她的笑容可是很受歡迎的,我想那些募捐名單上的慈善家都很樂意能見到她,昨天也證明了這一點,而且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能使慈善拍賣會成功舉辦嗎?」 簡易凡微笑著暗示自己的不體諒,他可不會讓陳培愛就這樣輕易的擺脫,畢竟他還是她的債主呢! 「我想由誰來做並不重要,而且我昨晚也和展先生聯繫過,他並沒有提出異議……」 「那您也應該知道現在這件事由我全權負責,所以,該選什麼樣的人合作應該由我決定吧,而我的選擇就是陳培愛小姐,你們想要收穫三百多萬,總不能連一份人力都捨不得付出吧!」簡易凡明確的說明自己的堅持。 望著簡易凡嘴角嘲弄的笑容,安基拉突然感到後悔讓培愛插手這件事,昨晚看到培愛蒼白的臉色她就應該想到,除了展淩輝先生,培愛很可能接觸到其他的男人,如果那個男人是面前這位簡先生的話,那可就太糟糕了,培愛需要的是一個博愛且能夠包容她、憐惜她的男人,而不是這樣一個尖銳到封閉內心的人。 「但是……」 為難的望著簡易凡,安基拉沒想到這個男人對培愛的參與如此的堅持,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對培愛有著另一種堅持。 「請問簡先生堅持由培愛來負責的原因……是不是包含你個人的喜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提醒你,培愛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身體……」 「嬤嬤!」 陳培愛從門外走進來,及時的打斷了安基拉嬤嬤想要說的話,她早就知道嬤嬤的心思,而且事實上剛才她一直在門外,不打斷嬤嬤是希望能夠透過嬤嬤探知簡易凡的心思,可是,她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病情,那一直是她的心病而且也不希望他以為自己是臨陣脫逃的逃兵,對於他,她永遠不會扮演那樣的角色。 「培愛!你怎麼來了?醫生……」 「安基拉嬤嬤,我沒事的!昨天只是有點累而已,而且我是從來不當逃兵的,您還不瞭解我嗎?」 打斷嬤嬤的話,陳培愛望向簡易凡,接觸到他深邃的黑眸,昨天分手時他留下的沉默依然刺痛著她的心,她轉而微笑的面向嬤嬤。 安基拉望著陳培愛溫暖貼心的微笑,再回頭望著淡漠的簡易凡,其實她的話是說給他聽的,只是想抹去他新受的傷。 望著陳培愛自信的微笑,安基拉瞭解她的堅持,心中控制不住的歎一口氣索性不再插手,畢竟陳培愛的宿命是已經註定的,冰魔歇斯……難道…… 回頭望著簡易凡冷漠的視線和陳培愛嘴角一絲承認的微笑,安基拉不由得覺得眼眶發熱,奇跡出現了,但是卻是一段艱難的旅程,她能做的就只有祝福了。 「好吧,那你就繼續和簡先生合作吧!但是……」 「嬤嬤,您要交代的我全都照辦,您放心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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