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芯 > 枕邊敵妻 | 上頁 下頁
四十三


  不對,不對勁!滕譽笑不出來了,他伸手摸了摸床榻,冰冰冷冷的沒有溫度,顯示商漣衣已經很久沒待在這張榻上,而且也沒有歡愛過的痕跡,只有清冷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疑惑,昨晚的一切是真實的嗎,抑或只是一場春夢?

  他怎麼會莫名其妙作這種春夢?一股強烈的不安讓他霍然起身,從丟落在榻上的外袍裡想掏出金鑰匙,卻愕然發現不見了。

  他不相信,不可能,不會的……他拚命告訴自己。

  他得親眼確認!滕譽沒穿上外袍也沒穿上鞋,急匆匆的快步往書房奔去,那模樣在打掃的下人眼裡簡直不可思議,他們從沒見過滕譽那麼失了儀態。

  來到書房,滕譽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馬上進了密室,任他有多麼不想相信,但他還是看到一支金鑰匙扔在金盒子旁,而金盒子早被打開,裡頭空無一物。

  滕譽臉色難看無比,天崩地裂的感覺不過如此了。

  他大步跨出密室,怒不可遏的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掃落一地,接著再將書架上的書砸下地,他破壞著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發洩著怒火。

  可惡,那個女人偷了玉璽!

  外頭下人聽到巨響,以為出了什麼事,馬上有侍衛進來察看,見到一地狼藉都嚇得不敢出聲。

  王爺是發瘋了嗎?

  滕譽抬起如狼般的戾眸,「看什麼?快去找王妃!也把她的丫鬟找來!」

  「是!」

  滕譽在侍衛離開後,用力搥打著桌案,但無論他怎麼發洩,都無法泄他心頭的暴怒之火。

  李凡聽到侍衛說王爺發瘋了連忙趕來,原本他還覺得侍衛說的太誇張,但當他見到書房的混亂後,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滕譽抬眼對上李凡,臉色陰沉道:「昨晚她把本王灌醉後,便把玉璽偷走了。」難怪昨晚她會不對勁的喝那麼多,又頻頻對他勸酒,他真不該沒一點戒心就喝下去的!

  滕譽更加難以啟齒的是,他腦海裡那些和她纏綿的旖旎畫面,只是春夢一場!他居然喝下了那摻了勾魂丹的酒大作春夢,被她偷走了玉璽都不知道,他被她徹底擺了一道!

  「這……怎麼會……」李凡聽了相當震驚,真難想像主子會讓人得手,怕是太信任王妃而掉以輕心。

  王爺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像只受傷的野獸,仿佛王妃對他所做的事,遠比那塊玉璽不見了還要痛心!

  「現在幾時了?」

  李凡聽到滕譽問道,忙不迭回答,「快辰時了。」

  「都這時候了,她肯定早就離開惠州……」滕譽下顎一抽,咬牙恨道。

  李凡靈光一現,「不,王妃她肯定還在惠州,平常城門卯時開,但今天一早有別州縣的官員要到惠州,城門附近都是加強戒備的,晚點才會開城門……」

  聞言,滕譽當機立斷囑咐道:「馬上派人守住城門,她和金德一定是一道的,找到金德就能找到她……」他頓了下又道:「不對,他們不會等到城門開,會從別的路離開惠州,本王也一道去,本王要親自捉到那個女人,跟她算這筆賬!」那語氣惡聲惡氣的像是想殺人一般。

  她居然背叛了他,想將那玉璽偷給老七,他不會原諒她的!

  「是,我馬上去備馬。」李凡匆匆踏出書房。

  當書房裡只剩下滕譽一個人時,他臉上的高傲和自尊都卸了下來,只剩下痛楚,他是恨商漣衣,但恨的愈深,就代表他傷得有多深。

  他多麼希望商漣衣選擇他,他知道她一直都在猶豫不決,掙扎不定,但他仍相信她的心會傾向他,最後她一定會選擇他的。

  結果他的等待換來了她的背叛,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他的恨意交織,讓他想毀了一切,但事實上更教他害怕的是她的離開,他怕她離開後,便再也見不到她,那他該怎麼辦?

  滕譽光是想到他可能永遠失去她,就心痛的快無法呼吸,心臟快被捏碎了,覺得自己就要死去,他無法承認她離開的事實……

  這時候,有個白影從沒有掩上的門鑽了進來,左看右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滕譽彎身抱起小貂,對著他說:「你找不到的,她真狠心,連你都不要了。」

  她曾經是那麼疼愛這只小貂,竟說捨棄就捨棄了。

  連同他也一起捨棄不要……

  滕譽咬牙切齒著,眸底燃著熾烈的怒火。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捉回來不可!

  商漣衣打扮成小廝,在梅麗的協助下,掩人耳目的在深夜裡由後門離開厲王府,搭著金德早備好的馬車,想趕在被滕譽發現前離開惠州。

  從城門離開惠州是最快的路徑,但,得等到卯時城門才會開,加上聽說有別州縣的官員前來,城門會晚開,也多了許多官兵駐守,太危險了,只能由別的路線離開惠州,雖然麻煩了點,得繞遠路花費幾日時間,但不啻是最安全的路線。

  當然,這時所有人也做了特殊裝扮,商漣衣除了換上男裝,還貼上鬍子成了俏郎君,梅麗和杏兒扮成她的小廝,金德則戴上假白髮,佯裝成老人,一行人偽裝成外地來的商隊,到惠州做生意,現在東西賣完了要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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