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佟芯 > 爺乃真絕色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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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從今以後她不再是白家千金白若霜,亦不能白吃白喝的讓人供養,就算是當丫鬟做苦工,她都得為收留她的梅縣令出點心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白若霜苦笑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都變得粗糙了,以前她哪做過一點粗活。 本來不會洗碗,不會洗衣掃地的,都慢慢學會了,連煮茶的功夫都會了,梅縣令還誇她很有天分呢。 也因為她識字,梅縣令也讓她幫著縣民寫信,這裡的縣民都是很善良淳樸的人,她很快便融入這裡的生活,和大家相處和樂,雖然過得不富裕,但起碼不必像逃亡時飽受顛簸,得以三餐溫飽,日子過得平順,這樣就足夠了。 只是,不管她有多麼滿足目前平順的日子,有多麼想堅強的過日子,在她心裡依然有一片陰霾。 這三年來,她始終不願相信她所敬愛的爹會犯下謀反大罪,在她記憶裡,爹一直是個剛正不阿、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人,她不相信父親會造反,但皇上卻斬了她爹,讓她受到很大的打擊。 這三年來,只有她一個人逃出來,在黃江縣過著太平的日子,保護她的人死了,九族都受到牽連在受苦,她亦無法面對他們,活得萬分愧疚。 一夕間的變故,也讓她的性子變得沉穩,變得壓抑,不再像以往那般愛笑愛玩了,她已經回想不起十七歲前的她是如何隨心所欲快樂過日子了。 近來,她更過得戰戰兢兢的,她以為朝廷放棄找她,她可以安穩過日子了,然而這一年來發生的虎妖事件,已經有二十幾個孩子失蹤了,發現到五具孩童屍骨,讓梅縣令不得不上書向新皇求救,請求派來官員協助辦案。 為怕官員發現她是逃亡的白家小姐,梅縣令都是讓她避著人的,先前那兩位官員前來,都沒注意到她,怎知這次被派來的人竟是…… 白若霜真的以為這輩子她都會躲在這貧窮的縣裡,就這樣度過餘生,根本沒想到會再度見到那個男人,看到鳳澤到來時,當下她真的被嚇壞了,也同時發現自己依然忘不了他。 她曾經那麼想嫁他,但這個夢早在逃亡的那一天就碎了,那件還沒繡好的大紅鴛鴦戲水被褥,不會再有完成的一天,她以為今生不會再見到他,但他居然來了。 她感到自慚形穢,不如不見,卻又被阿潔硬拉進廳裡,只能硬著頭皮的為他煮茶,她曾經為了他學著當個端莊賢淑的閨秀,要在他面前落落大方的煮茶,對她而言並不困難。 直到她發現他注視的目光,她心裡動了一個念頭,抬頭迎向他,她希望他認得出她。 然而他卻是用陌生又困惑的眼神看她,讓她越發感到痛苦而又無地自容。 是啊,在三年前他都不將她放在心上了,是她一廂情願想嫁他的,三年後他心裡又豈會惦著她,更何況他們兩人之間早如同雲泥,她真不該懷有一絲盼望的…… 白若霜掏出她戴在脖子上、藏入衣襟內的一隻碧玉玉珮。 這是鳳澤當年送她的禮物,她一直萬分珍惜的戴著它,以為這輩子只能看著這只玉珮思念他,而今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用著陌生的眼光看她,真讓她不知道往後該如何面對他,她的心,又該如何自處? 他隱瞞著十王爺的尊貴身分在黃江縣辦案,又要待上多久? 白若霜感到身心倍受煎熬,她無力的將臉埋入雙膝裡,久久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了。 「阿霜!」 是梅大人,白若霜回過神,怕發生了什麼事,趕快站起身開門。 梅縣令看「看四周無人,朝她道:「阿霜,鳳大人跟我要了案卷,帶回房裡看了。你是怎麼了?不舒服嗎?我瞧他那樣子,並沒有認出你來呀!」 他緊張兮兮的問道,只要有官員來,他都會小心不讓她見到的,誰知阿潔那個丫頭竟將她拉進廳裡,讓她不煮茶也不行。 「大人,他確實沒認出我……」白若霜說出鳳澤的真實身分,「他是十王爺,新皇的叔叔。」 「什麼,十王爺?!那不是……」梅縣令是知道的,鳳澤是白若霜的前任未婚夫,因為白家在三年前獲罪抄家,才沒結成親事。 「大人,他沒有認出我這個落魄的未婚妻,這樣也好。」白若霜綻開微笑的道,不想讓梅縣令擔心。 梅縣令看出她在強顏歡笑,知道她用情至深,見到鳳澤,她感到痛苦,他不識得她,又讓她更難過,他歎了口氣道:「明天你就先到廚房幫忙做飯吧,我再看看村子裡有什麼差事,讓你去幫忙,這樣不會遇上鳳大人對你也好。」 接著,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喃喃念道:「對了,鳳大人身邊那個叫阿亮的小廝手受傷了,說是需要一個丫鬟打理他們大人的起居,該找誰去好呢……」 梅縣令不必費什麼腦筋,當晚阿潔聽到鳳澤要找丫鬟的消息,自告奮勇搶著照料鳳澤的起居。 她還得意洋洋的跑來對白若霜說,她要把欽差大人迷倒,要離開這個窮鄉僻壤,到繁華的京城去。 看著阿潔抱持著美夢的興奮臉龐,以為攀上鳳澤就能離開黃江縣,就能得到幸福,白若霜就覺得她好天真。 她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這麼天真單純,抱著嫁給鳳澤的美夢,以為能使他愛上自己,殊不知那個男人根本不將她放在心上。 阿潔興高采烈的說要去為鳳澤送宵夜離開後,白若霜感到疲累,在還不到往常的就寢時間便躺上床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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