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芯 > 太座一言堂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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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曦倒抽了口氣。「你認識我?!」 是這樣嗎?所以他是刻意出現在廟裡,還跟在她馬車後頭? 「我們曾經……馬車我是借定你了,下回再聊。」他似想跟她談談「舊情」,卻在看到她的婢女、侍衛朝他們跑來時改口,轉身離開,和那些人擦肩而過。 「公主,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所有人圍住她急問,桃香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孟德曦怔然,耳邊聽不見其他聲音,只充斥著那個男人充滿謎團的話。 他是誰?到底是誰?一副他們早已熟識的樣子,親昵的喚她閨名,理直氣壯的責怪她忘了他,但如果他們真的相識,為何她會對他毫無印象? 她凝望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沉默許久。*** 雖然從山崩裡幸運逃生,孟德曦卻在回宮後染上風寒,臥病在床好幾天。 孟德軒很擔心她,時常來探望她,還親自喂她喝藥,讓她不免責怪自己生病,害他耽誤朝政,也無法親自迎接黎王。 這時孟德軒才說,黎王早在她病倒那天就來了,和她回宮裡相距不到一個時辰,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上三天。 軒兒幾度想對她說什麼,但因為她喝了藥就犯困,便沒多問,睡得昏昏沉沉時,竟還夢到救她的那個男人站在她的床榻前,實在奇怪。 第五天,她總算退了燒,只剩輕微咳嗽,她躺到骨頭都酸了,便下床到庭院走走,剛剛獲知被落石砸傷的馬夫沒有性命危險,她松了口氣。 許是生病時只吃得下粥,現在她病好了食欲也來了,用了補藥膳食還不夠,還嘴饞的要桃香去端點糕餅甜食,然後一個人坐在池塘前等待,看著魚兒在水中悠閒的游來遊去,心情也愜意了起來。 約過一刻,她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以為是桃香來了,沒有轉頭便道:「桃香,有栗子糕嗎?」 對方沒有回答她。她怔了下才發覺不對,這不是桃香走路的聲音,太沉了,比較像是男人的步伐…… 「是誰偷偷摸摸躲在本宮後面不出聲?」 她大喝一聲,想轉頭去看是何許人物,卻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是誰敢對本宮放肆?!大膽!」她直覺認為有刺客闖入,但堂堂雁國長公主,怎能畏懼一個刺客?所以她依然大喝出聲,清柔的嗓音帶著強勢力道威嚇。 「真凶哪,不愧是雁王最敬重的朝曦公主。」 孟德曦聽到陌生男子的促狹笑聲,一亂失了方寸,卻很快冷靜下來,不慌不忙道:「你是誰?躲在背後暗算人的行徑算什麼!」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見過公主。」 孟德曦這時才發現這聲音有點耳熟,下一刻,當那名刺客走到她面前行禮時,她目瞪口呆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是你!你竟然擅闖皇宮!」 他勾起狂放不羈的笑,盯著她吃驚的神色道:「你忘了你向我借過馬車嗎?我是來跟你討馬車的。」 孟德曦想起了山崩當天,侍衛後來在山谷下找到墜落的馬和馬車,當時仍下著細雨,她畏寒難耐,完全不想冒雨騎馬,所以當他派人將馬車駕來時,她沒多想的就上了馬車。 她真不該上車的,才讓他有糾纏她的藉口。 「甭說笑了,你根本無意討馬車,皇宮也不是能讓你隨意擅的闖地方,你最好馬上解開我的穴道,立刻離開,我還能饒你一命。」孟德曦痛恨受他束縛,咬牙命令道。 當然,她可以大喊救命,吸引宮中侍衛來救她,但她實在不想在他面前拉尖嗓門大喊大叫,這讓她覺得顏面無光。 聽到威脅,他無動於衷,僅是仔細審視她,發現她臉色紅潤,雙目晶亮有神,笑開道:「看來你的病真的都好了,很有精神。」 孟德曦驚喊出聲,「你怎會知道我病了,難道你一直在監視我?!」 他表情莫測高深,並未回答。 「如此放肆無禮,你不怕被砍頭嗎?」她沉下臉道。 「公主想砍我的頭?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他挑眉反問。 孟德曦想起那天的危急的情況,頓時語塞,再開口時,一雙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子已躍上果敢犀利。「我不對身分不明的人道謝。」 他盯著她,見她沒有一點退怯,大笑道:「德曦,你變得越來越有公主的架式啊!也對,都過十年了。」 什麼過了十年? 孟德曦不想再被他耍著玩了,她直截了當問道:「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從廟裡一路尾隨接近我,到現在甚至闖入皇宮,到底有何目的?你既說我忘了你,何不堂堂正正報上名來,別讓人一頭霧水!」 「若說目的,的確是有的。」他道,端詳著她那雙眼,帶有一股冷悍,他靠得極近,仿佛想將自己清晰的映照在她的眸子裡。「我是來要你履行約定的。」 「約定?」孟德曦心突然一跳,不知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還是他靠得太近,臉上都被他噴灑出的微熱吐息熨燙了。 她想叫他離遠點——但那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害矂,她不能示弱。 「我們約好了,德曦,是你忘了。」 他更貼近她,與她眼對眼,親昵的指控讓她心頭一抽。「放肆,本公主的閨名不是你能叫的。」 他低低一笑,角唇揚起自嘲的弧度。「也對,你曾經說過我配不上你。」 她有說過這種話?孟德曦並不認為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至於我是誰,你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再多給點暗示。」他抬起頭,不馴的黑眸隱隱泛起一絲柔情。 「你曾經救過我,是因為你,我才會想活下來的。」 孟德曦聽得更加茫然,在她的生命中,她救過許多人,她不知道他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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