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芯 > 畫眉將軍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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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人將唐敬然兄妹也叫了過來,將府裡的陋習一樣樣揭發出來,當他不客氣的說出張氏做生意慘賠了財庫裡的錢,有大半都是他多年的薪俸時,她差點像董氏一樣崩潰。 唐浚之做到如此地步,就是下定決心要分家,往後也不必再忍受他們,他以為他娘會同意的,畢竟這些年來娘受盡折磨,但娘看到張氏的樣子卻於心不忍,說如果分家,他死去的爹不會原諒她的,而張氏年紀也大了,該好好贍養天年,加上唐敬然帶著他那一家子一起向他下跪,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把淚一把鼻涕,讓娘軟了心,要他饒過他們。 最後,他是答應不分家了,但張氏此後得將財庫鑰匙交給他娘,由他娘來掌家,府內也不得再像以往那般揮霍無度,必須節約用度,至於董氏,他是勉強沒將她趕出門,但她那張嘴要再說出一句難聽的話,他就會讓她娘用家法將她趕出家門。 現在,這一家子都不敢惹事生非、安安分分,連孩子們都不讓他們跑到別的院落玩,深怕說了什麼錯話惹惱了唐浚之,董氏也怕得罪唐浚之,女兒會尋不得好人家,縮頭縮尾的躲在她的院落裡,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 而張氏在被拔了權後,聽說鎮日待在她的院落裡,過得鬱鬱寡歡的,而她對董氏已心生嫌隙,現在看到董氏可說是怨恨交加,諒這兩人是不可能再連手起來耍花樣了。 關鈺也是在這時才知道,之前他對蓁兒被欺負的事默不作聲,並不是想饒恕董氏,而是他老早知道府裡的陋習,想一起對付他們這家子,可謂是老謀深算。 唐浚之這番整治,將張氏一家子打入穀底,也讓下人們看清楚誰才是他們唯一能攀附的人,以前瞧不起原主的下人都紛紛想服侍她,現實的很。 兒子將內宅之事都交給婆婆作主,婆婆現在可是正的走路有風了,她也帶著自己一起做,認為她是未來的主母,也得跟著學,現在婆婆可愈看愈喜歡她這媳婦,想好好的調教她,讓她成為唐浚之的賢內助。 和婆婆相處得好自是好事,從小她沒有娘,便將婆婆當成自個兒的娘看待,但要她看賬本……這種工作她是真的不行,不過她倒挺會管教人的,加上她性格爽朗好相處,也讓人服氣,當然了,也有對張氏和董氏忠心耿耿的下人不滿現況,只能忍氣吞聲。 總之,府裡大改革,可謂是煥然一新,有人叫好,也有人叫苦。 在整頓完內宅之事後,唐浚之更開始忙於工作,他身上的毒已經排得差不多了,只剩傷口未完全癒合,還得休養一陣子,但他已經可以工作了,這幾天都待在書房裡審閱卷宗,是皇上之前派給他的案子,進度已經延宕許久了。 突然他看到一張帖子夾在卷宗裡,他抽了起來,是今天一早收到的拜帖。 「侯爺,這樣可好?」阿太在旁服侍,看到那張帖子有點擔心的道。 唐浚之眼底閃爍著奇異眸光,緩緩揚起一抹冷笑,「左相大人要親自來拜訪我,哪有不好的道理,我自會好好招待他。」 距離他負傷回府養傷也快一個月了,左相大概是看湘月查不出什麼,沉不住氣了想親自出馬,藉探視他的傷勢想試探什麼,如此甚好,他也能順勢從左相身上進行調查。 「侯爺,都亥時了,該休息了。」阿太提醒道。 「才亥時。」他還有卷宗沒看。 「侯爺,這幾天您都工作到快子時,大老夫人很擔心您的身體,她希望您能好好養身。」 「好,回去吧。」唐浚之想了下,並不想讓娘擔心,而且他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也不宜太操勞。 書房距離他的房間並不遠,當他一個劍步踏入房裡,屋內一片漆黑,阿太馬上點了油燈。 這時,他耳邊鑽入了娘說的話。 今天早上,娘突然關心他的房事,耳提面命的說他不能再和上官鈺分房了,他們夫妻得一起睡才像話,還要他快點為蓁兒添個弟弟妹妹,她很想再抱孫,若是之前,他肯定會表面上敷衍的說好,但現在…… 自聽了這番話後,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就一直起波瀾,無法平靜,得極專心的看著卷宗才能轉移注意力。 現在腦袋一放空,他又想起了這件事,也讓他本能的在房裡尋找起來,左顧右盼著。 「夫人去陪蓁姐兒睡了。」阿太真不明白主子是怎麼了,怎麼找起夫人了。 唐浚之當然知道關鈺每晚都會去陪蓁兒睡,但為什麼她現在不在,他會感到格外空虛? 「侯爺,您是孤枕難眠嗎?」阿太嘻笑道,早看出侯爺對夫人不一樣了,根本看不出是哪裡討厭,明明兩人感情好得很,那一天夫人被太夫人和二老夫人找麻煩時,侯爺還為夫人說好話呢。 唐浚之睨了他一眼,但他確實沒說錯,她不在,他覺得很寂寞。 只要想起她,唐浚之心裡就感到溫暖,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打從他回到家養傷後,這個女人就一直帶給他新奇驚喜的感受,也帶給他特別的溫暖,她寵著蓁兒的樣子,她想拉近他們父女所用的心,她挺身而出保護她娘的勇氣,她滿口頭頭是道的歪理,既粗蠻的讓人不敢恭維,又那麼勇敢,一切都鮮明烙在他腦海裡,他知道,比起一個端莊的妻子,她更吸引他。 在下大雨的那一天,要不是張氏突然找她,他肯定會吻她,他對她早已情不自禁。 那麼,為何他不能親近她?為何不能踏出這一步?他為何還要猶豫? 她足他的妻子,本該睡在他房裡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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