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芯 > 成親靠狗運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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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心放下高舉過頭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大少奶奶四個字真讓她聽得不習慣,而且……她看著丫鬟將布巾放在臉盆裡擰著,雙眸骨碌碌一轉。「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好面熟。」尤其是她下巴的那顆痣,好像在哪兒瞧過。 「奴婢叫芬芳,奴婢這張臉很多人都說很面熟呢。」 芬芳便是馬文才派去祝家的丫鬟芳兒,此時她把前額的發紮起,銀心自是一時認不得。 芬芳對銀心有著愧疚,幫著主子騙她,說要帶著祝小姐往後門逃,其實是直接打暈讓人從屋頂上接走,也是她將房外的護院引開,用迷香迷暈她,讓她睡著,但既然主子沒有交代,她便不能說,也不能透露身分。 「是嗎?」銀心搔搔頭,便沒多想了。 「奴婢來服侍大少奶奶梳洗更衣,待會兒大少爺要陪大少奶奶給老爺、夫人奉茶。」 「你們大少爺……人呢?」銀心小心翼翼的問,她一醒來就沒看到他了。 「奴婢剛剛看到大少爺人在外面,要奴婢去喚大少爺進來嗎?」 銀心連忙揮手道:「不必了。」想起昨晚和他喝了交杯酒,然後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把洞房睡掉了,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才好。 芬芳服侍她洗了臉,從櫃子裡拿了幾套新添的衣裳讓她選。 銀心不喜太鮮豔的顏色,便挑了件淡藍色的素雅衣裳換上,接著芬芳為她上了妝,梳了婦人髻,只簡單插了一枝白玉釵子,端莊又不失輕盈。 銀心看著鏡子,映照出來的模樣,像她,卻又不像她,原本略帶稚氣的臉蛋,如今看來添了幾分成熟嫵媚,讓她有些不習慣。 馬文才走進了內室,芬芳一看到他,恭敬的道:「大少爺。」 「出去吧。」 芬芳拿了臉盆,退了出去。 銀心轉過身望著他,雙手不自在的絞扭著,她真不知道新婚第一天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才好。 「睡得可好?」見她那不知所措的樣子,馬文才覺得好笑極了。 「呃,這個,很好……」她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輕笑道:「你就像平常那樣對我說話就好了,不必感到拘束。」 銀心這才松了口氣,笑道:「馬公……」她把子這個字給吞回肚子裡,想著要叫他夫君,但嘴巴開開闔闔就是叫不出口,最後索性跳過稱謂。「我昨天大概太累了,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還一覺到天亮……馬家的床比祝家還軟呢,真的很好睡,今天起來精神很好呢。」她自動把洞房之事跳過,免得尷尬。 馬文才微微一笑,看得出她精神很好,臉色很紅潤。 「馬公……」銀心又把子這個字吞下。「我這樣好不好看?會不會很奇怪?」 她摸摸後腦杓的髻,好不習慣。 「很好看。」平常的她總有些孩子氣,現在梳了婦人髻,倒有幾分像端莊的新婦,若哪天她能坦然自若的喊他一聲夫君,更是再好不過了。 「太好了!」他的稱讚讓銀心放心了,這時她不經意看到枕頭邊的一塊白帕子,好像從她起床後便一直放著了,看起來又不像他會用的,她順手拿給他,問道:「對了,這塊布是要做什麼的?」 馬文才接過白帕子,意味深長的朝她挑了挑眉,接著將布攤開在桌上,拉開梳粧檯上的小抽屜,取出一把小刀,再拉高袖子,朝手臂內側一劃,一串血珠滴落在白帕子上。 銀心被他這樣的行徑嚇壞了,哇哇叫道:「天啊,你怎麼拿刀割自己的手,都流血了,這怎麼辦啊?」她突然想到她也有帕子,趕緊從衣襟裡取出,用力壓著他的傷口。 「不要緊,這血是要給我娘看的。」他笑著解釋。 她先是呆愣了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條帕子是什麼用途。 婚禮前一天祝夫人教導小姐閨房之事,她在一旁都聽到了,說是新婚夜一定要有落紅,否則新娘會被質疑貞潔。 「都是因為我昨晚睡著了,才害你得割傷手……」都是她不好。 「銀心,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不見得要馬上圓房,不過是流個幾滴血,不要緊的。」馬文才看她的表情便明白她在想什麼,揉了揉她的頭,不希望給她太多壓力。 銀心確實相當不安,被趕鴨子上架似的上了花轎,莫名其妙成為他的新娘,根本沒有做好為人婦的準備,可他的細心和體貼,真的讓她好感動。 「有沒有藥可以擦?」讓他受傷,她還是過意不去。 「不必,血都止住了。」他並不在意。 「不行,一定要好好抹藥才行。」銀心逕自翻起抽屜來。 馬文才看她都把抽屜掀亂了,只好說道:「在第一格,金色那瓶。」 找到了!她趕緊拉開他的袖子,為他撒上藥粉。 他看她那麼為他擔心,唇邊勾勒起得意的笑。 他是故意的,既然都得弄點血假裝是落紅,不妨讓她看到他弄傷自己,好讓她心疼他,看來效果真不錯。 他用火熠子烘乾了血,讓血跡看起來像是昨晚沾上的,而後兩人踏出房間,準備前去向馬首輔、馬夫人奉茶。 走向大廳的途中,馬文才簡單介紹了他的家人,好讓她心裡有個底。 銀心這才知道,他是馬首輔唯一的嫡子,下面有四個庶弟妹,他說他們從沒吵過架,稱得上兄友弟恭,他也說了一些家裡頭的事,聽起來在這大宅內沒有紛爭,家庭和諧。 沒多久,馬文才領著銀心進入大廳。 銀心緊張得身子微微發抖,但隨即她又想到,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擋在她前面,她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她吐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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