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童瞳 > 相愛不冷場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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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處於內湖三十九樓的高級豪宅,窗外月光溜進客廳,窗簾婆娑飄動,月影落在毯子上,一格一格,光影斑斕。 客廳四周,幾支三腳燭架,座落主要方位,燭臺上蠟燭燃燒著,光影交錯,像是要穿越奇詭的時空隧道。 天花板頂棚,垂下密密重重的流蘇,屋頂懸吊銅盤,盤裡燃著蠟燭,銅盤微晃,燭光在兩個穿著濃厚民族風衣飾的女人身邊閃晃著。 光潔的方型玻璃桌上,排列整齊的塔羅牌,桌面兩側各坐一名女子,一名頭綁頭巾,兩隻金色大耳環叮叮噹當的左右搖晃,淡紫色紡紗鬥蓬,頗具波西米亞風;另一位則是留著一頭中分長髮,頸上、手指上,戴滿稀奇古怪的銀色飾品,棗紅色披肩掩蓋住她姣好身材,及地的荷葉長裙,讓她看起來像是流浪各處的吉普賽女郎。 「夢娜!」杜小詩突然出聲,讓雷夢娜忐忑的心更為不安。 「什麼事?」雷夢娜瞠著大眼,脖子上的天珠,也因她抬頭的動作而劇烈晃動。 杜小詩看著翻開的第一張牌,說道:「女教皇,倒逆。」 「是……是什麼意思?」雷夢娜聆聽的專注模樣,好比死刑犯在聽候宣判。 「你對日出要求過高,他無法忍受你某些行徑,兩人關係漸冷。」杜小詩刻意把聲音裝得跟巫婆一樣。 雷夢娜神情凝重。「哼,我就知道,他心裡早就對我不滿已久。」 接著,杜小詩又翻開第二張牌,臉色更加難看。 「是惡魔,正位。」 「那……那又是什麼意思?」 「最近,日出哥有沒有特別和誰走得比較近?」 「他說了,是從國外回來的一位女明星,因為不好意思來診所減肥,所以……就到她家去……」 「她家?」 「有什麼不對嗎?難道說……日出他騙我不成?」 他總是跟她報告說那位女明星家裡都有長輩在,而且她也和女明星的媽媽通過電話,基本上,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可是看好友的表情,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不好說得太明,有些事呢……」杜小詩目光露出疑色。「你自己憑判斷,應該就能想得清楚,實在不用我說得太多。」 「你的意思是……他跟那位女明星有染?」多疑的個性總是讓她心浮氣躁,不過她總告訴自己,要信任對方。「不會吧,我不相信。」 「可是正向的惡魔,是代表他外頭有著誘惑、甜美的陷阱,會沉溺在肉體的糾葛中,我問你,你們最近……炒飯的頻率……」她一下比高,一下比低。「如何?」 這句話切中雷夢娜的要害,就是因為次數少得可憐,她才不好回答。這陣子,日出的名氣打開,蜂擁而至的人潮,將診所擠得水泄不通,每天都像是在辦廟會般熱鬧,所以一回到家,他洗了澡便上床睡覺,別說炒飯了,就……就連熱個鍋子都沒有。 「很……很少。」對方要不是她的好姊妹,她死都不會提這件事。 「少到什麼程度?一個禮拜三次?」 雷夢娜苦著臉,搖頭。 「一個禮拜……一次?」杜小詩豎起食指。 雷夢娜開始焦躁,很想發脾氣要好友別問了。 「是……兩個禮拜……一次。」她翻白眼,好像被扒光衣服,丟在西門町捷運站口那般羞窘。 杜小詩好像吃到過期的發黴麵包,臉一垮。「那就對了,我就說嘛,我算的塔羅牌何時出錯過了,你們還沒結婚,炒飯的次數就這麼屈指可數,等到結了婚,我看一年照三節臨幸你,你就該偷笑了。」 「所以說……日出跟那女明星……有一腿嘍?」她突然感到天崩地裂,生命之燈,隨風黯滅。 杜小詩舉起掌心對著她,要她稍安勿躁。「別急,還有最後一張。」 一翻兩瞪眼,最後出現的牌,竟然是拿著鐮刀的…… 「死神!」兩人異口同聲喊道。 這張死神是正面對著杜小詩,也就是說,是死神的正向。 她手心出汗,喉嚨如枯井般乾涸欲裂,頭巾周沿,汗珠滾落,她不自覺地眨著眼睛,握牌的手,開始發抖。 「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太可怕了,萬一有一句話說得不婉轉,就是自討苦吃。 她起身想走,但尖銳的聲音響起,像是煉條般,緊緊鎖住她的雙腳。 「解釋完再走。」雷夢娜面色青筍筍,淡淡幽藍之光浮現。 「解釋什麼?」說真話,她會害得對方婚約破裂;說假話,有損她的專業術養。 雷夢娜拿起死神牌。「就是它。」 杜小詩凝視著那張牌,上頭的死神,似乎也在回瞪著她。 好吧,該說的話,她還是老實說的好,反正,到最後,她就把責任推到塔羅牌身上,就說……那、那都是它說的,不幹她的事。 重新坐下,灌口水,腦袋瓜迅速一轉。好,她要說了,她真的要說了。 「夢娜,結婚一事,我覺得你還是要慎重考慮,否則,我怕日出哥很快就會發生外遇。」 「外遇?」 「沒錯。」杜小詩繼續又道:「真的不是我愛八卦,我也不願說長道短,我更不喜歡碎嘴,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為了你將來好,你……你最好趁早做決定。」 「做什麼決定?」雷夢娜氣虛神耗、目呆口拙,總之,她全身都不對勁了。 「恢復單身!」 「恢復單身?!」 「這是最明哲保身的方法,依我幫你排出來的命牌看來,你唯有恢復單身,才能再創幸福。」杜小詩儼然是大師級的命理師,表情認真地讓人無法否定她的專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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