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童瞳 > 愛哭鬼,親一下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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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學的蔣羿暹,順利地考上醫學系,成績優異,性情開朗豪邁。 長大後的他,身高抽高許多,人高馬大,模樣俊逸,迷人的笑容配上奶油小生般的五官,不愧是系上女生票選出來的校園夢幻情人。 不過,他的名氣雖大,熟知內情的女生卻都只對他純欣賞,誰不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而且兩人恩愛甜蜜,在校園的任何一個角落,常見到他們如膠似漆的身影。 雲朵慢慢飄過天空,蔣羿暹躺在草地上,雙手支在後腦當枕,閉目沉思,讓忙碌一早上的腦袋得以沉澱與休息。 他陶醉于空氣的清新與泥土的芬芳中,躺著躺著,嘴角忽然微微一揚,薄薄的嘴唇淡淡吐出一語—— 「好香喔,是不是你來了?」睜開眼,一張亮麗搶眼的臉蛋,佔據他整個視線。 「你的鼻子好靈喔,比小狗還要厲害。」碧菡側躺著,支著手撐頭,拿隨手摘來的小花搔他的鼻子。 「那是因為你太香,把花兒的味道都蓋過去。」他沒有動,微眯著眼的凝視著她。 「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在想我?」她把臉湊近,從小她就愛看他的臉,十幾年下來,始終看不膩。 「我想你啊……就好像一部電影名稱。」 碧菡大大的眼珠子轉呀轉的,她知道,不管問他什麼問題,他都不會直接回答是或不是,總是會回個出其不意的答案,讓人心花怒放。 不只對她,就算對朋友也一樣,這或許也就是他受到大家歡迎的原因。 「嗯,我想不起來,你告訴我好不好?」她換個姿勢,期待的看著他。 「時時刻刻。」 嘴上勾出一抹美麗的弧度,她就是喜歡他的機靈與幽默。 「可是你看了我十幾年,都不會覺得煩嗎?」她問。 「在每個不同階段,你都有讓我迷戀的地方,我用不同的角度欣賞你,越看你越賞心悅目。」蔣羿暹坐起身,捏捏她的小鼻子,「今天的迷湯大餐吃得夠飽了吧?」 「不夠。」拍拍屁股,兩人一同站了起來。「弗羅伊德說,讚美是女人自信的原動力,你要天天都給我這份原動力。」 「弗羅伊德不會說這些,我看是……碧菡依德說的吧?」他從她肩上將包包拿了下來。「我來背吧,每次包包裡都要裝那麼多瓶瓶罐罐,有時間也整理一下吧!」 「我沒空,美美和佳儀都離職了,我媽的店一人招呼不過來,下了課我都得去幫忙。」碧菡扁嘴,一副時間都被剝奪掉的模樣。「害得我都不能多陪陪你。」 「她們不是月初才上班的嗎?現在才過月中耶!」 「還不是我媽,現在上了年紀,越來越愛碎碎念,現在的草莓族,誰能受得了。」她與他十指交握,漫步在樹影搖曳的林蔭大道。 「要體諒你媽,她沒了依靠,只剩你一人,要跟我一樣,多說些窩心的話讓她開心。」證嚴法師常說,要多做好事,多說好話。 碧菡的父親原本在大陸經商,幾年之前,還會不時回臺灣小住,到了前兩年,就幾乎不再回來,許多同為台商的叔叔們,都說他在大陸包了二奶,二奶個性剽悍,要她父親早點和臺灣這邊的親人劃清界線,耳根子軟的父親,就真的拋家棄子,只留給她們母女倆一筆生活費,便再也不回來了。 碧菡的母親江雪虹,頓時沒了依靠,更加空虛不安。 以前她打脾都是抱著小賭宜性的心態,誰知婚姻一觸礁,牌癮越打越大,將碧菡她父親留的一筆錢全輸個精光,後來給醫生診斷,才知患了一種焦慮症,要靠持續不斷做一件事才能把痛苦的事忘掉。 就像有人不斷血拚,不斷暴飲暴食,而她媽是不斷打牌,後來經由醫生用藥物控制,病情才稍稍好轉。 江雪虹養病的這段期間,日常生活都是蔣羿暹和他爺爺幫忙打點,秦伯也會看在以往老東家的份上,不時送來一些必需品,才讓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女,得以生活下去。 直到病情好轉,她的幾位姊妹,像美英阿姨、雪珠阿姨,這幾位經濟能力較好的,大夥湊了點錢,讓她開了一家複合式咖啡店,有點事情做,也好過在那胡思亂想過日子。 「好,我會聽你的,多去陪陪我媽咪,不過……我現在肚子好餓,你先陪我去吃東西,好不好?」她不想聊些讓人鬱悶的事,馬上將話題轉開。 「好,我請你。」 「哇,你那麼大方,中樂透了?」 「獎學金下來,我請你吃大餐。」他的臉上飛揚著驕傲的光彩。 「你好厲害,念書念到可以拿錢,還是醫學系耶!不像我,怕被當了要補學分。」她真的很崇拜他,打小到大他念書就一級棒。 從來沒看過他熬夜苦讀,也沒看他念得有氣無力,好像一生下來,就是當醫生的命。 「不用功,藉口還一大堆。」蔣羿暹輕敲她的頭。 「很痛耶,你打得下手!」她送他一記白眼。「你媽媽生得好,小時候就聰明,當然會念書。」 「每個人頭腦都是一樣,看用不用功而已,以後考前一星期,不准找我去逛夜市、看電影。」 「暴君,不民主。」她又不是念書的料,能蒙上大學,那全是佛腳抱得好。 「你就是懶散慣了,做什麼事才都無法專一、持續下去。」 「不會呀,我愛你就很專一,持續到現在。」她緊緊勾住他的手臂,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十幾年來都未曾改變。 怎麼說她都有她的歪理,每次看到她這樣皮皮的,他也只有笑笑以對,隨她去了。 兩人正要走出校門口時,迎面而來的一位女學生朝蔣羿暹看了一眼,還對他揮揮手,打了招呼。 他禮貌性點了點頭回應,但很快就又把視線轉了回來,然而,那個女學生卻一直看著他,目送他走出校門。 女人的第六戚向來比天氣預報還准,笨蛋才會不知道,有女生正在對她的男朋友打歪主意。 「那個女的叫徐妍桑,對不對?」停在人行號誌燈旁,碧菡問道。 「你怎麼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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