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藤萍 > 伸縮自如的愛 | 上頁 下頁 |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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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畢——」孝榆抓住昏昏欲睡的畢畢,「同意?……」她還沒說,「還是不同意?」畢畢已經朦朦朧朧點頭,乖巧異常。 最後眾人的目光猶如陽光透過放大鏡聚焦射向剩下的惟一一個人——尤雅。 「住不住?」孝榆陰陰地笑著,「住——不住——不住茶道社就解散,我就再也不用考慮那麼多錢了,嘿嘿……」她陰笑起來的模樣不輸給織橋,比織橋更多了一份邪惡濁重的氣勢。 「哦……」尤雅退了一步,推了推眼鏡,還沒有說什麼,只聽織橋用他那腔調軟綿綿輕飄飄地說,「尤雅,你很討厭我嗎?」 轟的一下,孝榆清楚地看到尤雅冷靜嚴肅的臉上刹那變成黑色,過了好一陣,他沉穩而絕不拖泥帶水地應了一聲:「我住。」 尤雅如果說不——她在心裡爆笑——織橋就會天天纏著他,以那身蕾絲喇叭袖和蝴蝶領結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為了日後的清靜和維護形象起見,絕對還是住的好。 於是一群莫名其妙聚在一起的人,因為織橋莫名其妙的理由,住在一起了。 過來清潔那天是星期六,家政公司整整清潔了一整天,星期天搬家公司把他們的簡易生活用品都搬過來,這屋子裡本來就有十二三個房間,一人睡一間綽綽有餘,而且還有床——雖然那床妖豔豪華得過分,完全像埃及妖後或者瑪麗蓮?夢露睡的那些。身為為了社員的將來必須以身作則的部長們,如果連區區夢露大床都忍受不了,怎麼對得起部員們的敬仰愛戴?因此唾棄也要睡、失眠也要睡、嘔吐也要睡,總而言之,不想和織橋作對就是殺了頭也要睡。 星期天下午六點。 織橋剛剛洗了澡出來,他的膚質比較特殊,細膩光潔得像瓷器一樣,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微微發白,特別惹女生的目光和憐惜。他剛沐浴完,水珠順著他微微捲曲的頭髮往下滑落,系著浴巾的織橋骨骼均勻,完全有絕代妖姬的潛質,孝榆雖然唾棄這個人已經快要二十年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妖嬈風騷的資格。 「織橋啊,」她諂媚地對他眨著眼睛,「什麼時候去買東西?」 「嗯哼哼哼……」織橋閉上眼睛從鼻腔裡笑,「其實學生會缺錢我可以墊付,為什麼一定要開書吧呢。」他拿著浴巾擦頭髮,水珠一溜地滾在地上,空氣裡充滿了沐浴液的香氣。 「借了你的錢,學生會是永遠沒辦法還的。」她溜了他的美色一眼,「而且畢畢啊、尤雅啊、你啊不是都很有女生緣嗎?我想開店以後你們這些書吧牛郎肯定會吸引很多小女生經常來光顧,不愁虧本。」她自言自語補了一句,「何況還有碧柔小美女啊,多青春亮麗的組合,殺死一片懷春少男。」 「明天我要上班實習,」織橋微閉著眼睛,「我的信用卡給你。」 孝榆大喜,一把抱住幾十分鐘之前她瞪著夢露大床詛咒他下地獄的人:「我認識你一輩子你就現在最好了。」 織橋反手抱住她的腰低頭往下吻,他一抱一吻無比自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萬年情侶早已私定終身——但孝榆不是碧柔,織橋低頭她抓了沙發椅上的枕頭往他臉上按去,「變態!」 「只是友情的熱吻,」織橋若無其事地閃開那枕頭掌,「暴力女。」 「信用卡交出來。」她伸出手。 織橋指指他的衣服,輕輕地說:「在裡面,還有幫我把衣服洗了,記住:手洗。」他慢騰騰地踱回他的房間去了,留下熏人欲醉的沐浴液香氣。 這傢伙還是整天把她當女僕!孝榆火冒三丈拎起那件蕾絲喇叭袖襯衫仔細一看,卻是她好像認得又好像不認得的某名牌,價值N百上千,不由對那件襯衫升起無限的敬仰崇拜之情,輕輕把它拎去洗了。 「孝榆和織橋很好。」碧柔站在樓梯口看著,幽幽地說。她也希望像孝榆這樣輕鬆的和所有人打打鬧鬧,就算亂吼亂叫都好,可惜她就是不行,她天生看到織橋就驚惶失措就臉紅。 「嗯?」從她身邊走過,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的畢畢遞給她一邊的耳塞,他以為她在問他聽什麼。 碧柔怔了一怔,禮貌地放在左耳。 「假如不曾一起逆著風破著浪,我還不明了倔強,原來是一種力量;假如不是一度太沮喪太絕望,現在怎懂品嘗,苦澀裡甘甜的香……」她又怔了一下,是《藍色生死戀》的那首《童話》,她喜歡最後那句「永遠的永遠都纏綿」,但沒有想過呆呆的畢畢也會聽這麼纏綿的情歌,總覺得畢畢人很好,像小熊抱枕一樣單純可愛,聽的都應該是……兒歌吧?她雖沒有仔細想過,但總是那麼直覺。 「謝謝。」她在歌曲間歇的時候對畢畢微笑,微笑的碧柔就像吹彈得破的最初一朵睡蓮,溫柔無限。 畢畢也隨之彎眉一笑,溫柔男孩微笑起來特別有溫暖寧靜、湛藍海岸白鷗緩緩飛的感覺,他沒說什麼,耐心地站在她身邊和他一起聽歌。 「畢畢——」溫柔浪漫的氣氛突然被一聲快被六道輪回分屍、魔王的慘叫一樣的聲音破壞得屍骨無存,一個人從樓上撲了出來,從背後把畢畢一把抓住——結果是兩個人從樓梯上跌下來,連同碧柔一起跌了下來。 「乒乓——咚——啪啦——嘩——」 孝榆滿手洗衣粉泡泡從陽臺跑回來,看見的是王室雙手抓住畢畢的衣服,把他壓在地上,碧柔跌在王室身上,滿臉驚惶都要哭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喂喂喂,我走開幾分鐘你們在幹什麼?強姦嗎?」孝榆爆笑,「亂搞男女關係小心我打電話叫警察叔叔來抓人。」 王室呆了一呆,猛地從畢畢身上跳起來:「什麼強姦,他竟然敢和碧柔站得那麼近……」 畢畢無辜的眼神看著他,雖然被人從樓梯上一下撲下來相當危險,但他沒有受傷也不怎麼在乎,似乎也不怎麼意外,拍拍衣服站起來。 「對不起。」碧柔急急奔過來,「弄壞了你的耳機。」她和畢畢一起聽歌,畢畢撲下來時,那條帶子從他身上松脫掛在她身上,然後與MP3一扯把一邊摔壞了。「我會買一個賠你的。」 「不許!」王室背後的火焰頓時變成藍色,咬牙切齒:「絕對不許你和這個人在一起。」 「啊?」碧柔驚慌失措地看著頭髮豎起的王室:「可是畢畢他的……」 「我賠!」王室繼續咬牙切齒地說。 「OK!」孝榆拍手,「就這樣說定了,明天王室和畢畢跟我出去進貨,順便買MP3賠給畢畢。」她揮揮手,「就這樣了,畢畢來幫我洗衣服。」 畢畢對碧柔彎眉一笑,跟著孝榆去了。 「王室,下次不要這樣了,好危險。」碧柔終於驚魂初定,有些惱怒地看著王室,「如果出了事,我永遠都不原諒你!」她轉身上樓收拾自己房間去了。 「碧柔、碧柔,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見他站在你旁邊我以為……」王室滿頭大汗地迫上去。 「咿呀咿呀,」織橋換了睡衣從房間裡出來,「果然是特訓啊。」他的房間在地下室,其他人的房間都在三樓——織橋五歲的時候住在這裡房間就是地下室,小時候愛玩嘛。 孝榆拉著畢畢去洗衣服,一樓後門出去是荒草叢生的「花園」,她就在外面的陽臺那裡洗衣服,「畢畢,幫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草拔掉好不好?不然我晾起來會粘在衣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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