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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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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暫停了一陣,放出了一些廣告和歌曲。她從地上撿起筆。成為他感激的人的一部分,夙砂啊夙砂…… 上課了,那廣播被關得很小聲,但也許是她耳力太好了,依然聽得清楚。 「呵呵,那麼請可梨君對最想說話的人說幾句話。」廣播裡扯到了「戀愛」這個話題就沒完沒了,聲優們相互打趣,笑得非常開心。 「阿妙,如果你聽到我說話的話……」溫可梨的溫柔本來無人能擋,這麼刻意的溫存更讓人恨不得化為他口中的「阿妙」,聽他繼續往下說:「今晚我不回家,因為在做廣播,你聽見的話請注意小魚罐頭放在你最經常睡懶覺的地方……」 「等一下,阿妙究竟是什麼東西?」聽到一半大家已經笑倒了。 「我家的貓。」 「切!變態溫可梨。」_ 「鳳國君……你來對你最想說話的人說幾句,這回不是『我最愛有鬼的晚上』吧?」 「我想對爸爸媽媽說,我工作得很開心,身體也很健康,請他們在家裡不必為我擔心,還有謝謝他們允許我做這一行,沒有強迫我讀醫科。」 「方據君?」 「我想對我女兒說,生日那天爸爸一定會帶你去植物園,這次絕不會因為工作耽誤了。」 「好顧家的方據君啊!夙砂君?」 「嗯……我想說……」廣播裡江夙砂的聲音總是拖著長音,仿佛隨時在思考什麼,他這麼一拖,錄音室的笑聲漸漸平靜下來,等著他接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響起來,柔和而有些……不安的味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有沒有資格和她說話……」 錄音室裡起了輕微的騷動,顯然大家都對他這一句很意外。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她在聽的話,我想…… 雖然我沒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樣堅強,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纖細的硬咽,」我希望可以唱一首歌給她。「 「啊……夙砂君想唱什麼歌?」主持人有些小心翼翼,因為江夙砂看起來有些異常。 「錄音室裡面有電子琴吧?」江夙砂輕輕地說,「我只會彈這一首,想彈給她聽。」 過了一陣子,發出了一陣搬運和移動的聲音,大家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江夙砂彈琴。 一陣輕柔寂寞的琴聲,叮哈溫柔如流水停雲。江夙砂輕輕地開始唱:「相遇的時候,你還是那麼自由。好心扶助我溫柔的手,笑著陪我往前走。那個晚上的雨聲,直到如今還清晰,我不曾想過你的溫柔,會成為今生不絕的傷口。 「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哭過多少次,說過悲傷的故事,我們相擁以為可以這樣不需要所有。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我的索取,無盡的要求,傷害了她還不夠……不懂得,生存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生活。 扮演著,不幸的角色,我禁捆著你——和我的卑劣在一起淪落。 「我一直期待你的溫柔,也希望你能永遠都愛我,你終於說,要和我分手,雖然你真的愛我——卻不願讓我——有一個人可以無盡地索求。你說我要學會一個人 走,因為愛我所以要和我分手,你的眼、無盡的溫柔,在最終還是付出了所有,卻不曾期待過幸福的時候——「 江夙砂的歌唱得好長,咬宇那麼清楚,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大有激烈的情緒,卻索繞著至深至情的哀傷,從柔和的嗓音裡淡淡出來,一絲一絲隨著那琴聲氛紅了所有聽眾的眼睛。 「我不知應該怎麼說,也許不該流淚再說要你愛我——但怎麼說,我的脆弱,總是因為虧欠你……太多又太多……」 琴聲在最後的時候激越起來,仿佛彈琴的人心情在這個時候激越起來,落了淚哭出了聲。果然過了一陣,江夙砂那熟悉的微微顫抖如小貓一般的抽泣透過廣播傳了出來。 「哇——好深情——」班裡的女孩竊竊私語,「究竟是誰讓他哭?好感人的感情。」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聽得我都想哭了。」 廣播繼續。 「夙砂君?沒事吧?」 「啊……」江夙砂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撲人別人懷裡,似乎已控制住情緒,有些靦腆,「對不起,太投入了……對不起……」 「呵呵,夙砂君的優點就是做事都非常投人啊,唱得好感人,是夙砂君自己作的歌曲嗎?」 「嗨」 「可以告訴大家這個女孩是誰嗎?」 「嗯……我想她不會喜歡讓大家知道,她是個不喜歡露面的女孩。」 「她漂亮嗎?」 「不,不漂亮,只是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人。」 「你愛她嗎?」 「嗨,當然……如果她還要我的話。」 「染白?」教室裡染白旁邊的女生嚇了一跳,「你怎麼哭了?你在哭什麼?喂!上課呢。」 顏染白趴在桌上抽泣,她是在哭,但是又在笑,「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沒事的……」 這一首歌啊,她聽一次就全部都記得。 夙砂……無論是否還能相遇,無論我們彼此身在何處,能聽到你唱這樣的歌,我為你所做的,已經全部都夠了。 風淡雲清,窗外歷歷清明,風吹樹梢落葉寂靜的聲音,人生的幸福原本隨時都能夠找到。有你如此——我——真的已經足夠了。 我愛你,夙砂,一直都愛你。 無論能不能再相遇,我永遠都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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