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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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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狻猊瞪眼看著她,半晌才說:「我居然一開始沒看出來是你,想想君書生那樣的氣質,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猥瑣的姐姐。」 「君霜梨」「嫣然一笑」,笑得刀狻猊直起雞皮疙瘩,她慢吞吞地說:「我是好心在幫你,這叫苦肉計,一呢,能試試看甄莘莀到底愛不愛你;二呢,你看她這樣捨命救你媽,就算她以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你爹我伯父難道還能把她趕出去?」 刀狻猊望天翻白眼,「你不是耍了君無雙又弄斷君大老爺最寶貝的那柄破劍,找到藉口砸爛我家房子,還順便耍了我,而玩得興高采烈嗎?」 「君霜梨」笑吟吟地撕掉臉上戴的君霜桐的面具,露出一張同樣俊朗瀟灑,但比刀狻猊稍微俊美圓滑的臉,膚質白皙泛著漂亮的粉色,「我明明是為你好。」 刀狻猊哼了一聲,這個易容惟妙惟肖、扮花癡扮得淋漓盡致的「君霜梨」就是「天下第一廚」桃如醜。 如果說輕薄和尚、公孫朝夕這些人都是些江湖上少了他們就會很無趣的妙人,那麼桃如醜就是江湖上少了他輕薄和尚和公孫朝夕都會因為沒有美食而去吊死,因為過度無聊而悶死的妙人中的妙人。 桃如醜是一個傳奇。 他本姓柳,叫柳梨花。 即使是認識他很多年的人也只知道他菜燒得登峰造極,武功也很高,改姓桃的原因是不想有柳下惠那樣的祖宗。 他喜歡三樣東西:整人、惡搞、燒菜。 刀狻猊自認比之公孫朝夕和桃如醜之流,他正常得多,簡直是太正常了,是江湖子弟規規矩矩的典範。 所以他突然認出君霜梨就是桃如醜的時候他只能摸鼻子苦笑,當然他也知道桃如醜是好心幫甄莘莀光明正大轟轟烈烈亮出她是偷娘的身份,但是顯然,幫他一把只是附帶,桃如醜這回整得「明玉君府」和「神悟刀家」雞飛狗跳神鬼不安,那才是他心裡最舒服最開心最享受的事。 突然刀狻猊想起一件事,昆侖山天下第一聚會桃如醜也去了,不免陰陰笑著看桃如醜的肚子,「你最近身體如何?」 桃如醜居然眉頭也不皺一下,笑吟吟地看著他,「你不知道當一個人不必討老婆就能有兒子,那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 刀狻猊苦笑著道:「你這種人能討到的老婆,約莫就是牛魔王轉世變的了。」 第十章 冰火糾結 經過甄莘莀捨命救人,刀望山沒對甄莘莀的身份多說一個字。 聽說君大姑娘在刀家鬧了這麼大一件事出來,君家上下十分震怒,將她關入君家大牢禁閉,而就在禁閉當晚,這位君大姑娘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件事成為君家一個不願外傳的謎。 但如果沒有君霜梨這一鬧,只怕甄莘莀卻要在刀家隱姓埋名鬼鬼祟祟一輩子了。雖說明知桃如醜整人之心遠勝助人,甄莘莀還真是感激他一場胡鬧。 這一日── 刀狻猊和輕薄和尚喝酒。 「聽說最近『白衣雙煞』路過鹿陽,抓走了鹿陽鎮首富陸人甲。」輕薄和尚斯斯文文地喝酒,正正經經地吃豬蹄,小心翼翼地擦掉嘴邊流下的油。 刀狻猊苦笑著道:「那關我什麼事?」他也喝酒,大口大口地喝酒,因為桌上所有的豬蹄都給輕薄和尚吃光了──看不出這和尚人長得秀氣卻是個餓死鬼。 「我還聽說陸人甲的弟弟陸人乙是你刀家的親戚。」輕薄和尚感慨地說,「陸人乙家的黃狗『大頭』不是和你刀家的母狗配了種嗎?所以……」 刀狻猊摸著下巴繼續苦笑,「那是。所以陸家就和我們是親戚?」 「正是。」輕薄和尚正色道,「我聽說陸家把刀家抬出來,惹著了『白衣雙煞』。」 「然後?」刀狻猊瞪眼看著輕薄和尚,「那又怎麼樣?」 輕薄和尚慢吞吞地說:「那對夫妻說要約你刀二公子日落鹿陽坡見,要見識見識江湖第一刀的武功。」 「這種事你和尚怎麼知道?」刀狻猊狐疑地看著輕薄和尚,「梅抄風又不是美人。」 輕薄和尚寶相莊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和尚進門的時候看到一張邀戰書貼在刀家大門口。和尚覺得紅塵萬丈,一切都是虛無,如此爭強鬥狠有違我佛慈悲,所以就收了起來。」他慢吞吞地從懷裡摸出一張告示,突然又道:「但是和尚走了不遠又想到如果你沒看到這東西,萬一陸人甲被『白衣雙煞』給殺了,豈不是也有違佛祖好生之德?阿彌陀佛,於是和尚就辛辛苦苦趕了回來。」 刀狻猊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你聞到那朵桃花在我家廚房燒豬蹄的香味,你會回來?」 輕薄和尚正色地道:「那和尚倒是不會回來的。」 刀狻猊對著這個和尚只有苦笑,他常覺得和這些人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乖巧聽話遵規守矩的人。斜眼看那張被輕薄和尚拿去包乾糧的皺巴巴油膩膩的邀戰書,他連看也懶得看,「什麼時候在哪裡?」 輕薄和尚慢吞吞地說:「今天日落,青茨山。」 青茨山?刀狻猊一怔,驀然抬頭現在正在日落,突然大叫一聲:「青茨山?現在?死和尚!我老婆兒子今天上青茨山放風箏去了!天啊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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