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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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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莘莀幽怨地歎了口氣,「我當刀二公子與常人有些不同,原來你也是輕信謠言之輩,你……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她嬌媚的目光瞬間轉為淒然,居然掉下兩滴眼淚。 刀狻猊卻看得很開心,微笑著說:「原來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掉眼淚的樣子看起來也很美。」 甄莘莀立刻嫣然一笑,「世上就是有像你這樣的男人,才會有女人為你們瘋,為你們上吊,為你們殺人放火。」她臉上淚痕未幹,卻笑得猶如狐狸一般愉快。 刀狻猊眨眨眼,「如果你會為我上吊,我會覺得做這種男人很有面子。」 她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你好壞,比我還壞。」 那天甄莘莀居然在「神悟刀家」待了一整天,刀狻猊還客客氣氣地給她安排了一間客房,雖然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果然她已不知去向,但這女人的狡猾皮厚實是世上少有。 聽說甄莘莀在刀家住了一天,刀望山釣魚回來大為震怒,嚴辭指責刀狻猊好色誤事,妖女在前居然不出手擒獲,居然讓她在刀家白吃白住,「神悟刀家」丟臉之事莫過於此。刀狻猊摸頭苦笑,無言以對,他只覺在昨日那樣的氣氛下抓人未免有失身份,但老爹大動肝火他又難以解釋,只得苦笑應是。接著刀望山把他趕出家門,說沒有抓住甄莘莀那妖女不許回家,刀狻猊在家的悠閒生活就這麼突然結束了。 甄莘莀果然是個禍害。背包出門的刀狻猊歎口氣,望著蕭蕭的夕陽,走向背對夕陽的東方。 他走得很愜意。 步伐很輕鬆。 他當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他只不過是不想太陽照到眼睛而已。 最近江城的百姓常議論件稀奇的事:城裡最貴的客棧「問柳客棧」來了位公子爺,一擲千金,在一夜五十兩銀子的客棧裡住了大半個月,居然還不想走。 這位公子爺必定家財萬貫,也必定是個敗家的主。江城的小偷小賊們不免蠢蠢欲動。但又聽說這位公子爺是個高手,便不敢輕舉妄動,要是一個不小心陰溝裡翻船可就划不來了。一時之間,滿江城的風雨,都在起起伏伏中。 這位一擲千金的公子爺自然就是刀狻猊。 他被刀望山趕了出來,住到這「問柳客棧」裡,一時也想不出來到哪去,索性就住下。人在刀家的時候消息閉塞,一出來才知蕭守紅居然冥婚嫁了公孫朝夕,還未婚就生了個兒子,不免悶悶不樂。一則世上沒有公孫朝夕此人就少了許多樂子,二來美人琵琶別抱,居然嫁給那痞賴小人,他的自尊有些受傷,便越發感覺不快。 「阿彌陀佛,這世上如果沒有女人,豈不是少了許多煩惱?」問柳客棧的「尋花閣」裡,刀狻猊桌子對面赫然坐著一個和尚。這位和尚長得眉清目秀,年輕俊美,正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說。 刀狻猊端著酒,含笑說:「這世上如果沒有女人,豈不是也少了許多樂子?」 那年輕和尚居然臉上一紅,「阿彌陀佛,刀施主莊重。」 刀狻猊忍不住大笑,「聽說你那張臉,要白就白,要紅就紅,要哭都能立刻掉下兩滴眼淚,果然名不虛傳。」 年輕和尚微微一笑,「刀施主過獎、過獎。」他雙手合十,而面前的桌上擺的卻是紹興女兒紅和一斤鹵牛肉,外加兩隻白斬雞和一條蒸魚,而且這愛害羞的和尚也沒有一點點心裡慚愧的意思。 他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位妙人。 他叫「青樓第一薄幸」輕薄和尚。 輕薄和尚聽說寫得一手好詞,彈得一手好琴,釀得一手好酒,妙的是他還會跳舞,據說舞姿高雅如白鶴,當然他常常上青樓彈琴寫詞,最妙的是他總能讓那些閱人多矣的俏麗姑娘死心塌地地迷上他,聽說前年就有位癡情女子為他輕生。只是輕薄和尚既然是和尚,那就不能娶老婆,那麼有再多的姑娘為他跳樓,他也只能在樓下念阿彌陀佛,愛莫能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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