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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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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馱著畢秋寒和南歌的牛在一片刀劍之中被驚嚇到,突然一聲嗥叫轉頭就跑,馱著兩人直往道觀裡奔去。眾人相互砍殺之餘,都發一聲喊:「賊人逃走了!快追!」 清和道長一邊苦笑,不知該如何收拾,突然間一把長劍橫裡向他刺來。清和道長一怔,「施主住手!這裡是玄門聖地,不可動手……」「刷」地那一劍刺他腰下,清和道長一句話未說完,已被捲入了戰局之中。 此時已有人飛報武當掌門清靜道長,正當道觀之外一片混亂,那載著「賊人」逃竄的耕牛將要闖入道觀之際,突然「砰」的一聲,那頭牛突然從道觀門口飛身而起,筆直地摔在人群之中。頓時煙塵四起,牛也啤嗥直叫,半晌爬不起來。它背上的人卻已不見了。 這世上的牛除了太上老君屁股下的那一頭,可能沒有幾頭是會「飛」的眾人一時怔住,手下動作齊停,都呆呆地看著那一記把耕牛摔了出來,一瞬間把牛背上兩人撈在手中的人。 幸好!那不是一個人,把耕牛摔出來和接人的人是兩個人!這讓大家松了口氣暗想:原來這世上畢竟沒有神仙……定睛再看,那把耕牛摔出來的是一位青衫獨臂的肅然男子,那把牛背上的人截去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年輕男子。 是「天眼」聿修和「白髮」容隱! 全場震住。 都有些心虛。 經歷君山一會,大家都知道這兩人見事清晰利落,作決定堅決果斷。他們尤其不喜歡胡鬧,不喜歡人不明事理。但顯然此時大家都已失去控制,做了一些肯定過會兒要後悔的事情。 怕他們冷冰冰的責問,或者雖然不生氣但是很瞧不起人的淡漠,從前自可不理睬他們的自負,但是現在身受人家救命之思,也就不好意思惹人生氣。 正當全場震住不敢亂宮亂動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沒被震住,有個人歡呼一聲撲了過來,「容容——還有聿木頭——」 容隱一手接住穿著女裝飛身撲來的聖香,冷冷地道:「有你在,果然就沒好事。」 聖香眨眨眼,笑眯眯地轉過頭去看幸修,指著容隱的臉對聿修告狀:「聿木頭,容容罵我。」 聿修一張書生臉淡淡地沒什麼表情,「你該被罵。」 「哇!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容容罵我你也不幫我,虧我還幫你看著眉娘……」聖香瞪大眼睛一句話沒說完,聿修順手指點了他啞穴,渾若無事地對容隱說:「來者是客。」 容隱拍開畢秋寒和南歌的穴道,只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自方才拔刀互砍的眾人臉上——看去,並不罵人,但那目光森寒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看完那一眼之後他也就不再多話。且淡淡地道,「畢大俠,一路上聖香承蒙照顧,想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容某謝了。」 剛剛從地上站起來,滿身的牛毛還沒抖落的畢秋寒滿臉尷尬,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容隱這麼一說,他更不好對聖香發火,只得咳嗽了一聲應道:「不必客氣。」怒火加被綁牛背的尷尬,讓他忘了問什麼時候聖香是白髮的好友。 眾人目瞪口呆——牛背上的「賊人」變成了畢秋寒不算,那似乎站在萬峰之頂,除了聿修無人可望其項背的白髮,居然和這位黃衣少女稱兄道弟?眼睛利的耳朵尖的也看出聽出這黃衣少女其實根本不是少女,但在大部分人眼裡還是稀奇之極、荒唐之極、怪異之極的事!這黃衣少年或者少女,究竟是什麼人? 南歌一躍而起,他睡到半路已經清醒只是穴道被點不能行動,自由之後他先向聿修一笑,「半年不見,聿兄風采依舊。」 幸修點了點頭,他一向不喜說話,只簡單應了一句:「南老前輩受了點傷,人在江陵,甚是安全。」 南歌朗聲道:「多謝聿兄照料家祖。」他雖然身上衣裳皺成一團,容顏憔悴狀甚落魄,這朗聲一言卻極是清拔。接著他哈哈一笑,袖子一拂,「這都是一場誤會,在下和天眼白髮都是舊識。方才那一場狗皮倒灶的荒唐事就讓它統統過去吧,在下姓南,忝為南浦之孫,恭請眾位英豪萬安!」說著團團一禮,眉宇之間不見絲毫緊張惶恐之色。 原來他就是李陵宴要殺的那位南碧碧的兒子、南浦的孫子?眾人原先對此人也不甚瞭解,此時一見頗覺將門虎子,果然名不虛傳。 畢秋寒亦然抱拳,「畢某謀劃不周,讓牽陵宴下此殺手,無顏以對天下英雄。待此事了結,畢某引頸謝罪,以慰君山一役枉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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