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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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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又是一呆,他自小就未見過父親,對仇人也沒有多少怨恨,卻突然有一天一個人自稱是他爹的義兄,塞給他這樣一個距離仇人真面目很近的東西,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回答。 畢秋寒的眼睛卻亮了,如果這信是真的,那麼距離揭開那位神秘笑姬的真面目就不會多遠了,四門的血案也就有眉目,也就可以阻止李陵宴盲目的屠殺了! 「碧碧很討厭拿刀弄劍,我想他不會高興你為他報仇的。」藍霖龍說,拿起他的五環大砍刀轉過了身子,「他一貫只喜歡美人。」 「等——等,藍伯伯。」南歌拿著那封信,「我爹生前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藍霖龍沒有回頭,淡淡地拿刀走了,「一個好人。」 他居然就這樣走了。 南歌望著他走的方向呆了半晌,「他怕我要報仇,特地送信給我,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奇怪是他家的事情。」床前陡然一陣風,他手裡一涼,聖香已經截走了他手裡的信,「讓我來看看這情書寫的是什麼,奇貨可居……」他當真三下兩下撕開了信封,攤開那封信看了起來。 「信中說些什麼?可有說笑姬是何方人士?她曾和哪些人交往密切?」畢秋寒忍不住問。 聖香給他一個鬼臉,「又不是相親報生辰八字,誰在情書裡寫這些?我念給你聽。」他清清嗓子,大聲地念起來,「字付碧弟親啟,姐離弟日久,思念益切……」 畢秋寒聽了——句便臉上泛紅,「好了好了,前輩的隱私你怎可這樣大聲嚷嚷……」 「下面還有更肉麻的你要不要聽?什麼弟愛姐之情姐深感愧疚,但弟乃有家室之人……」聖香故意大聲念。 「聖香!」畢秋寒皺眉。 聖香得意地笑,突然撕破那封信一口咬在嘴巴裡。 畢秋寒大駭,「你幹什麼?快——」 「快什麼?」聖香笑眯眯地咬著那封信問他,「快吐出采?行啊。」他把被他撕破、一口塞在嘴裡的信吐出來放在手心裡,「如果這樣都是口水牙印、破破爛爛的信你也要,我就還給你。」他果真很「大方」地把那團東西遞給畢秋寒。 「你幹嗎撕破它?如果真要找殺死四位前輩的真凶,這信是重要線索!」畢秋寒大駭之後繼而大怒,「再說這也是南兄的東西,你怎可隨便撕破前輩遺物?」 聖香笑吟吟地看著他,「可是我已經撕破了。」他還皺皺鼻子,「我本來想把它吃下去的,但是這東西實在不是人吃的,只好咬一咬了事。」 「你……」畢秋寒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發火。 「反正這個東西很重要啊。」聖香搖了搖手裡那團噁心的「遺物」,「你,還有你,都很想知道內容對不對?」他指了指畢秋寒,又指了指南歜,「現在世上只有本少爺我知道它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畢秋寒一股怒氣冒了上來,「你在要挾我?」 聖香笑嘻嘻地歪著頭看著他,「對啊,能同時要挾小畢和阿南是多麼奇貨可居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 「聖香!」畢秋寒怒氣迸發,「砰」的一聲一掌拍案,幸好他重傷在身沒打破桌子,只把木桌打得晃了一晃。 「不許生氣。」聖香笑眯眯地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第一,你有把柄在我手上;第二,你生氣我就不告訴你信的內容;第三,你在這裡吃我的用我的,所以至少不可以對我發火和我生氣。」 他居然還振振有詞,仿佛好像生氣全是畢秋寒個人的錯。畢秋寒又是怒極又是苦笑,只得雙目一閉,不理這位一派胡鬧的大少爺。 「聖香,你是故意的嗎?」南歌並沒有生氣,只是懨懨地問。 聖香轉過身對著他吐舌頭,「我當然是故意的。」 南歌目不轉睛地看著聖香的眼睛,那雙漂亮得完美無缺的眼睛……「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笑?」他喃喃地道,突然仰身躺了下去,繼續昏睡。 他這麼一躺嚇了聖香和畢秋寒一跳,過去試了試溫度。南歌的熱度已經漸漸退了,只要好好睡上幾天,很快就會好的。 「藍兄進去這許久了,怎地沒有消息?」外邊的清和道長幾人等得不耐,進去的藍霖龍卻始終沒有消息,竟似一腳蹈入後院廂房就憑空消失了一般。銅頭陀煩躁不安,不停地喃喃自語罵罵咧咧,也不知低聲在罵些什麼,終於清和道長忍耐不住,「我們進去看看藍兄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時一位店夥計提著打翻的茶壺神色驚慌地走出內院,傅觀與清和道長對視一眼,銅頭陀卻沒他們好耐心,一捉他的六十斤月牙鏟向那店夥計走去。 「殺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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