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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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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想她嗎?原來這個東西他還沒丟,還在的。霧目不轉睛地看著藏血,這是人界什麼時間?他在做什麼? 「我很厲害吧?霧姐姐,我可以讓你看我更厲害的。」卡露椰得意洋洋,「你聽。」 「你一輩子,就等著一個人為你留下嗎?日之,你是一個好人,但不是一個好情人。」 霧吃了一驚,這是名檀的聲音,「從鏡子裡還能聽到聲音?」那豈不是和電視差不多? 陡然間鏡子裡什麼也沒有了,卡露椰垂著耳朵大口大口地喘氣,「累死我了,我只能做到這樣,如果是瑪瑪大人,你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居然還可以聽見聲音。」霧自言自語。 「那不是聲音,是心聲,是那個哥哥,在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心裡想的,不是他說的,鏡子照不出聲音。」卡露椰累極了,「啪」的一聲,倒在桌子上,呼呼地睡著了。 心聲?霧慢慢回想起剛才聽見的聲音——「你一輩子,就等著一個人為你留下嗎?日之,你是一個好人,但不是一個好情人。」 名檀的聲音,磁性、動聽,沒有感情。 是對藏血說的嗎?藏血到現在,即使手裡握著水晶,心裡想的依然是名檀嗎?霧看著鏡子裡自己不愉快的眼睛,最終笑了一下,是自嘲的、是苦澀的。勸他不要逼自己忘記名檀,勸他遵從自己的心,勸他去愛第二個人,可是聽到他心裡想的是別人,她卻有一點高興不起來。 藏血不是好情人嗎?不是的,名檀,你居然不瞭解藏血,他是最好的情人,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你要走的時候,就讓你走。只是你適合強勢的愛,而藏血不會強人所難。你為什麼只能在被迫的時候才能留下,是你自己從不考慮為任何人留下,所以才會責怪他不曾打算留下你。 為了藏血留下。 也許藏血一輩子,真的在等候一個人為了他而留下。他真的不是會追逐會要求別人什麼的人,不肯為了別人改變自己,所以縱然他認識過交往過那麼多人,卻誰也留不住就是因為他不會留你。 無緣無故居然有點想哭。她突然很想回家,去安慰那個對每個人都好,但每個人都成為他人生過客的——總是微笑的他。 「咯啦」一聲,門開了,瑪瑪走了進來。 一股清清的水氣,瑪瑪的腳印,每一步都是水印,整個人似乎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怎麼了?掉進水裡了?」霧嫣然一笑。 瑪瑪森然看了她一眼,慢慢坐在了椅子上,「今天我要休眠。」 霧巧笑情兮,「今天是月圓,我記得。」 「今天我不能保護你。」瑪瑪慢慢抬起頭看她,「你害怕嗎?」 霧嫣然一笑,「不要緊,你不能保護我,我保護你。」 瑪瑪凝視了她一陣,冷笑了一聲,「花言巧語的小女孩。」他閉上眼睛,躺到床上去休眠,不再理睬她。 瑪瑪從不曾相信她。霧悠悠地舒了口氣,花言巧語的小女孩,如果可以的話,瑪瑪也許不會選擇她,他可能是被她那樣清純一朵白花般的外表欺騙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瑪瑪不會喜歡她,也許會討厭她。 「瑪瑪大人。卡露椰醒了過來,本能地撲向瑪瑪。 霧攔住它,「讓他休息,他已經打了很多天的仗,很累了。」她纖細的雙手為瑪瑪蓋上被子,瑪瑪進入休眠,對外界毫無感覺。 「霧姐姐,瑪瑪大人好像很不高興。」卡露椰悶悶地。 「打仗了,有誰會是高興的?」霧摸了摸卡露椰的長毛,輕輕拍了拍它的頭。 「如果可以不打仗,那有多好?」卡露椰悶悶地。 「你們和骷髏靈是怎麼打起來的?」霧問。 「魔界有一個月輪天的傳說。」卡露椰登時高興了起來,洋洋得意給霧解釋,「月圓的時候,該隱拿著——束荊棘在月輪天做獻祭,如果你能夠拿到該隱獻祭的那束荊棘,你就能成為魔界僅次於該隱的魔王。月輪天的地址在我們長髮兔的範圍內,但是我們長髮兔是沒有野心的種族,只是看管月輪天的入口,從來沒有進去,也從來沒有去拿荊棘。骷髏靈想要霸佔那個入口,所以就打死了我們很多兔子。」它的耳朵又垂了下來,沮喪地,「我們打不過骷髏靈,所以召回了正在轉變期的瑪瑪大人。瑪瑪大人正在轉變,他會從兔子變成精靈,但是打仗打斷了他的轉變,他可能永遠都不能變成精靈了。」 霧輕輕歎了口氣,「該隱的荊棘……」 「如果拿到了該隱的荊棘,魔界除了該隱,人人都要聽話。」卡露椰認真地說,「但是月輪天據說很危險,即使是我們長髮兔,也被警告不能靠近那裡,靠近那裡將會遇到不幸。所以這麼多年以來,誰也不知道月輪天裡面是不是有該隱的荊棘。」 「如果拿到了荊棘,除了成為魔王,就沒有其他用途了?」霧問。 「嗯,說可以向荊棘許願,荊棘會滿足你一個願望。」卡露椰努力地想,「但是該隱會懲罰你,你偷走了他的東西,他會懲罰你。」 「這樣——啊。」霧拖長聲音,應了一聲。 白蕭偉昂咖啡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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