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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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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一切,福福的自責一直持續著,但就在一個月前,這失蹤三年多的嬌人兒卻一身布衣,在一位洗衣婦的陪伴下出現了。 據相伴而來的洗衣婦說道,有天她如常地出門為人洗衣時,就在河畔撿到這位天仙一般卻昏迷不醒的人,是這嬌人兒醒來之後,說明了來歷,她才知道自己撿到的是個傳聞中的大人物,便火速地將人給送了回來。 隨著洗衣婦歡天喜地領著打賞的錢離去,睽違三年有餘,牧家那個豔冠群芳、智壓各方勢力的美麗當家回來了,別說是接獲消息、立即偕同姑爺趕回來的大小姐欣喜異常,就連福福自己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而偷哭了好幾場。 平安回來了,人真的平安回來了呢! 但……過去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不回來?甚至連個隻字片語也沒有? 沒人知道! 因為連當事人也不知道! 福福聽也沒聽過這種事,但是讓滄少爺急喚而來的大夫,那位告老返鄉服務鄰里、極具名氣的老御醫,他老人家確實是這麼說的。 依照前御醫大夫所言,她家小姐興許是落水時受到極大刺激或衝擊,傷到了腦,以至於影響到記憶,忘了些事情,還說只要不影響生活,其實並無大礙。 怎麼會沒大礙? 一個好好的人,沒來由的空缺了三年的記憶,什麼也不記得了,這不是很古怪的一件事嗎? 更何況,忘掉的還是事關這三年來行蹤不明的最關鍵的記憶,怎能說是無大礙? 對此,福福一直就感到憂心。 不止是關鍵的記憶全數消失的事,她也沒辦法忘記,小姐回來的頭幾天裡,記憶一直呈現錯亂的事。 那幾日,她的好小姐,總是把日子當成三年前要出發去鄰縣的那一日,一起床就是準備要著裝出發,接連好幾日,才慢慢停止這奇怪的錯亂行徑。 即使眼下好像已完全恢復,只是想不起過去三年的事,可福福仍是壓不住心底的不安感。 她很難言喻那樣的感覺,明明那個讓人掛念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可心底總沒來由地暗自懷疑,那些消失的記憶裡,她家的好小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是不是曾受人欺負? 現在看似正常,會不會哪天又開始記憶大錯亂了起來? “重要的是現在!”在福福悶不吭聲的伺候下,梳洗完畢的傾心,突然冒出這一句。 梳好頭、正準備喚人送上早膳的福福面露意外,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家小姐。 “那些消失的記憶,也許重要,也許不重要,但現在的現實既然是想不起來,那麼,花時間去煩憂也只是浪費力氣。”很難得的,傾心主動提起這事。 平靜的語氣,冷靜的神情,那張明珠般光豔動人的麗容因此更顯一股知性美,沉著從容的氣度很自然地散發出一股叫人信服的氣勢來。 其實一直就將侍女憂慮看在眼裡的牧傾心平淡地說道:“現在的牧記可以說是搖搖欲墜,招牌隨時要給砸了,與其花費心神去追尋想不起來的事,好好想法子把牧記再做起來,那才是我們最優先要做的。” 福福點點頭,表示明白。 “更何況,我回來了。”傾心又說。 語氣平穩,態度從容,被喻為華中第一美人的美貌之中,直散發一股母儀天下的威勢來,那是比過去更多了一分沉穩氣勢的牧傾心,福福望著眼前的人,忍不住心神微蕩。 傾心看著忠心的、情同姊妹的侍女,神色明顯放柔了幾分,語氣也多了分溫情,輕道:“重要的是我回來了,平安的回來了,這才是真真正正、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嗎?” 自從主子天降神跡般的出現後,這一個月來,宅子裡隨著大小姐接獲消息後拖著姑爺直奔回園,到姑爺惦著谷裡丹房內的毒藥又把大小姐給帶走,一直就是處於兵荒馬亂、雞飛狗跳的狀態中。 福福那一顆跟大小姐同樣欣喜的心一直就飄飄蕩蕩的,彷佛是直到這時才真正落了地,只見她一臉豁然開朗,用力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是啊,重要的是小姐回來了。 她活著回來,平安的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傾心穩定了侍女的心情,卻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吩咐道:“讓人備膳。” 福福正要領命,卻聽見她又說道:“就擺在觀月亭吧,順便傳我的話,讓侍候的人注意著,待滄少爺晨起,請他到觀月亭一塊兒用早膳。” “是。”福福微微一福,領命而去。 這全新的一天,才正要開始……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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