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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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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樊剛卉突地大叫。「你要抓的人只有我,何必這樣大動干戈?我留下就是,你放我義兄跟兩個哥哥走。」 「卉兒?」齊柏修與樊家兩兄弟皆因為她的話而一愣。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夠了,但現實畢竟是現實,就算有仁哥、勇哥兩位哥哥在,他們兩人要對付青劍門的劍陣都有問題了,更何況還要顧著我和你一個文弱的讀書人?我不想你們做無謂的犧牲,所以你們趕快走吧!」她不願他有任何損傷,說什麼都要保全他。 「說什麼傻話,我不會放著你不管。」齊柏修自然不聽勸。 「就是就是,你腦子是撞糊塗了嗎?當哥哥們是什麼?真會這麼沒人性的丟著你不管?」仁、勇兩兄弟哇哇大叫。 「現在你自願留下也沒用了。」羅少東冷笑。「事情鬧到這地步,很抱歉,為了我的名聲顏面著想,我沒有退路,只得殺了你們滅口。」 「羅少東,你──」怒瞪著他,樊剛卉氣得說不出話來,無法想像這世上有這樣不講理的人。 「我怎樣啊?」一臉狠絕,羅少東撂話道。「今天我要叫你們幾個有命來、無命去!」 「你當真以為這小小的劍陣困得了我?」齊柏修冷冷的開口,並不想說,其實他壓根兒就不把青劍門的劍陣放在眼裡。 「困不困得了,試過才知道,今日就叫你試試我青劍門劍陣的厲害……」一個手勢,羅少東朝門眾喝道:「上!」 在他一個口令下,十數個訓練有素的青劍門門眾從各個方向飛身而來,亮燦燦的劍刀在空中交織成綿密的劍網。 樊家的仁、勇兩兄弟執著他們的樊家槍嚴陣以待;齊柏修則是一臉冷然,懷中護持著她,只手運氣於掌,準備破這個青劍門引以為傲的劍陣。 可就在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的同時,一道人影挾帶著劍光從場外飛進,直沖向青劍門門眾彙集出的劍網當中,然後就是一陣鏗鏗鏘鏘的兵刃交集聲,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得叮叮咚咚的聲響,再來就看見一地被震斷的劍刃。 劍陣破了,而且是在轉瞬間被破,十數名負責劍陣的青劍門門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場中多了一個男人,一身玄黑打扮,一臉的絕情冷然,氣勢煞是嚇人。 「他的命是我的,誰要敢動他,就是跟我歐陽海過不去!」他開口,表明身份來意。 歐陽海? 一代劍客歐陽海? 樊家兄妹睜大了眼,不敢相信會看見這麼有名的人物,更不敢相信的是,這麼有名的人物竟指名要齊柏修的命。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三兄妹有志一同,看向歐陽海的視線移回齊柏修身上,大大的納悶起他的來歷,想不通他跟歐陽海有什麼糾葛不清的淵源。 「誰想跟我爭他的命,上前來。」隨手一翻,手中的長劍漂亮的耍了圈劍花,歐陽海候教。 那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在聽到他是一代劍客歐陽海之後,還有誰敢不要命的上前去討死? 見沒人應聲,歐陽海冷冷的看向場中的齊柏修。「姓齊的,讓你躲過這麼多年,今日我定要與你較量出個高下來。」 「這是何必呢?齊某從不想與人爭什麼。」齊柏修歎息,真不知道歐陽海的執著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那是因為你不用爭,就得到了一切。」見他超然的態度,歐陽海更覺得憤怒。 眾人才正覺得一頭霧水,就聽得一嬌柔女聲介人其中……「海哥,算了吧!」 樊家兄妹瞪大了眼,看著美人……這江湖第一美人一臉哀愁的出現。 雲渺渺?她來這裡做什麼? 三兄妹只覺一頭霧水,覺得眼前的局勢真是怪到不行。 「雲妹?你來做什麼?」看見她,歐陽海皺眉。 「我不想我的一錯再錯讓你跟著我犯錯。」追著他出來的雲渺渺苦笑。「這個人,他的心裡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我,全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把未來編織得太美好,可實際上,他從來就不屬於我,從來不!」 「怎麼可能?你這麼美、這麼好,怎麼可能有人不心系於你!」歐陽海才不信。 「喂喂,這位大哥,你這樣講就不對了吧?各花人各眼,雲姑娘是很美啊,但情人眼裡出西施,如果人家心有所屬,自然不受雲姑娘吸引,你總不能因為人家不愛慕雲姑娘,就一個一個的找人單挑吧?」樊剛仁覺得他的話很奇怪。 「就是說啊,你看喜歡,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啊!」樊剛勇也覺得他很奇怪。 「要你們多啦!」被點到心事,就算是無心的,歐陽海仍覺得面子掛不住,怒瞪兩兄弟一眼。 「海哥,他們兩人說的對,很多事,並非我們想就能成真,如今我已夢醒,也請你別因為我而執著了。」雲渺渺柔聲功道。 「他讓你痛苦,他就該死!」歐陽海仍如此認定,只要有負於她的人,就該死! 「但他畢竟什麼也沒做,一切全是我自己在奢想,可實際上他心裡沒有我,既然從來就沒有我的存在,你又能要求他什麼呢?又怎能因為這樣而傷害他?海哥,我求你,我們回去吧!」雲渺渺央求道。 「就這樣放過他?」歐陽海不甘心,他知她用情多深,見她痛苦,他自己也就有多痛苦。 「別說放不放,他本來就沒做過任何表示或承諾……」她歎息,非常非常美麗的輕輕一歎。「一切全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畢竟,讓他歡喜、讓他憂的那個人不是我,讓他敞開心懷、開始關心在意他人的人也不是我,自始至終,他的心中從來沒有我的存在……說起來,我們才是打擾他人生的人。走吧,再待下去,我真要有自取其辱的感覺了。 「雲妹?」歐陽海不信她真能看破。 她苦笑,知他是最瞭解她的人,也不隱瞞。「或許一時難以接受,但會試著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夢醒了,該是面對現實的時候。」 歐陽海沉默,像是思索著該不該聽她的話。雲渺渺不再催促他,逕自向外走去,見狀,歐陽海不再多考慮,鏗鏘一聲收起寶劍,悶聲不吭的尾隨著她而去。 「喂喂,愛你在心口難開那一套不流行了。」實在忍不住,看了大半天戲的樊剛仁高喊提醒道。 樊家老三也補上一句:「還有,愛你就是祝你幸福的那一套也過時了、你要是喜歡,就要勇敢說,不然姑娘家是不會懂你的男人心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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