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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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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先生,你到底想怎樣?”天城光希板起臉質問。 一直以來她都很信任這男人的,因為他是父親最得力的助手,這麼多年來,總是非常盡心的幫忙處理K.L.B彩妝集團的大小事務,尤其是前兩年K.L.B發生財務危機時,她親眼看著他陪伴身為社長的父親四處告貸,還代公司向許多債權人低聲下氣的請求……私心底,從那一刻起,她已把他當自家的一份子看待,直到公司由虧轉盈的這兩年,她一直都頗尊敬他。 而,就是因為這樣,她對這個男人太過放心,以至於當他用“因為社長不放心,要他親自探視谷地管家”的藉口突然來訪時,她完全沒戒心地就跟他出門去醫院,也因此著了道,被抓到這間知名大飯店的高級套房軟禁至今。 基於過去對他的認識,近半個月來,她一直要自己抱著希望,可這會兒見他說話的語氣神態,天城光希知道這事很難善了,也就不再讓自己沉浸於事情定會有轉機的期待上了。 “以你對我父親的認識,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若事情真鬧大讓他知道了,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她頓了頓,直言道:“你比任何人、甚至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這是當然。”小林紀之附和,緊接著露出讓人發寒的笑容。“不過……你真以為我會讓他發現這件事情嗎?” “什麼意思?”天城光希冷靜地問,看著他判若兩人的劇變,內心覺得好可怕,她想不透,為何明明是同一個人,卻能呈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你會知道的,到明天,你全都會知道的。”放下餐盤,小林紀之就要離開。 “等等!你什麼意思?”她不讓他走。 “我說過,明天你就會知道了,知道我對公司百分百的忠誠。”小林紀之面露得意,那是一種近乎癡狂的神色。 “你的忠誠就是傷害社長的家人?”天城光希不容許他自欺欺人。 無奈的是,小林紀之完全沒聽進她的話,逕自告辭道:“容我告退了,天城小姐。” 恭敬的態度相對於他所做出的事,真是諷刺至極,看得天城光希氣悶,但又莫可奈何。 懊惱地看向窗外藍天,她沒來由的感到沉重。 明天,明天到底會如何呢? 競月會——從古老年代一路傳承至今的神秘比試大會。 依照慣例,十八年一到,由現任月符神令的持有教派召開舉行,換言之,今年也不例外的,仍是由明月宗發出帖子、提供地點,開始舉行這十八年一次的“競月會”。 身著一襲月白色的法衣,月童端坐於首位上,由玉棠出面向其它人說客套話與開場辭。 不論是俊美的面容或是超然的表情,在這回近二十個自認有足夠的能力、進而報名角逐月符神令的教派當中,他是當中最顯眼的一個,即使以年輕度來論,尚有神霄會的黑崎望可以相抗衡。但黑崎望畢竟只是神霄會的參賽代表,不似月童,位居一門之首,端正地坐在主人席次上。 以月童那樣的身分來論,他的委實過分年輕了些,讓人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也因此,當天城光希被架著進入會場時,她一眼——僅一眼就看見了他,那個所有人之中、最最顯眼的他。 月童亦是一眼就看見了她,即使架她入場的那幾個人刻意想趁人不注意時不著行跡地入場,可他就是看見了她,那個讓他懸著一顆心、魂縈夢牽的心愛人兒。 在彼此的眼神交會間,天城光希一陣恍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感覺到有一道風,一道暖暖的微風吹拂而來,帶著月童的氣息裹住她,讓她仿佛置身于月童的懷抱之中。 更甚者,她的眉梢、頰畔以及唇瓣上,有一種極細微的麻癢觸感,似有什麼輕觸過,而她暗暗想像成,那是月童的親吻……是月童……“再次歡迎各位參與這次的“競月會”,若無其它問題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玉棠不卑不亢地宣佈道。 “等一下!” 肅穆的氣氛因為這一喊而有了變化,所有人的視線朝發聲處望去,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佇立於神霄會指定席後的小林紀之。 “你是誰?你不是我神霄會的人。”黑崎望不悅地用日文問,不喜見外人混人、讓人因此誤會他神霄會。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何而來。”小林紀之毫不畏懼地揚聲道。 並不是每個人都懂日文,也因此人群中發出了嗡嗡的討論聲,就在翻譯者忙著翻譯的同時,小林紀之又開口說了。“我知道你們是為了聖物“月符神令”而來,既然是要競爭,出發點就該公平,在明月宗扣著黑崎家小姐的前提下,我不覺得這種比試有任何的公平性。” 在譯者翻譯好原句、進而完整轉達原意之前,明月宗的席次裡已有人站了起來。 “誰扣著我了?”嬌叱聲響起,發言的不是別人,正是指稱被扣押的人——黑崎磷。 氣惱地朝小林紀之瞪了一眼,就見她氣呼呼的大罵。“本小姐喜歡明月宗,自願來見習,這也不行嗎?” 因為她的話,場面頓時變得難堪,至少放話的小林紀之絕對是很難看。 “你聽見了?”清冷悠揚的嗓音在寂靜中出現,只見好半天不開口的月童突地發一言,那冷冷、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讓人望而生畏。 同時間,天城光希只覺得身上那一道輕裹著她的暖風已消失不見,她愣愣地看著坐在那一頭的月童,他那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那英挺神武之姿……少女的芳心為之顫動,一顆心悄悄地緊揪起。 “說,你是誰派來的?”黑崎磷一點面子也不給,倩影幾個閃身,直朝小林紀之的方向而去。 “別過來!”緊拉過當作護身符的天城光希,霎時間慌了手腳的小林紀之喝道,他沒料到事情有此遽變。 “放開她。”月童冷冷低喝一聲。 “放開她?成!把你的頭髮絞了!”小林紀之頂回一句,直接道出他的目的。 “小林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麼?”天城光希覺得荒謬,在她被架來這兒時,她就想不通他的意圖,現在更不懂他怎會有這樣的要求。 “我什麼也沒想,我是為了每個人的權益而來的。”小林紀之朗聲道出被交代的話語。“難道大家都不覺得奇怪,何以小小年紀,明月宗的宗主能具有如此大的能力?” 經由翻譯後,人群中發出嗡嗡的討論聲。 “頭髮!”小林紀之喊。“他的頭髮具有吸附能量的功效,長度越長,所吸附的能量就越強,你們想要跟一頭長髮的他比試,先天上就吃了大虧,這樣的比試,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翻譯後,討論的嗡嗡聲更大了,從沒有人知道,明月宗的宗主、也就是月童,竟能藉由頭髮來吸附周遭能量以增加自己靈力。 “我絞了發,就是公平?”月童說得雲淡風清、事不關己似的。 天城光希情急的想說點什麼,想叫他千萬別聽信小林紀之的話;但她不行,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出門前有個怪怪的中年人朝她的喉嚨比劃了下,之後她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現場一片靜默,沒人回應月童的詢問,月童就當答案是“是”了。 “我若絞發,你會放了她?”月童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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