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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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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月童學長的力量與地位是如何尊崇的事,還包含其它……我不知道該怎麼講,但就是覺得怪怪的,因為聽你說的,好象若沒有人為這世界祈福,陰陽之氣不調,這個世界就會大亂似的。」天城光希試著說明感想,卻不知道他這樣說有沒有確切表達出那種感覺。 「正是如此,如果陰與陽、也就是科學中所說的正與負極的力量差距過大,這世界確實是會亂成一團。」玉棠極為認真地確認道。 「亂?總不會世界末日吧?」以為他在開玩笑,天城光希乾笑。 「那並非不可能。」身為護法之一的玉棠正色道。「陽間的負面力量過大,氣影響人心,貪、嗔、癡念容易彙集,在怨力、很念作祟之下,當權者只消一個決策錯誤,整個世界因此毀滅並非不可能。」 見他聽得認真,玉棠又道:「更何況屆時會受影響、進而作亂的並不只有陽間的人,陽間的氣弱,表示陰間的力量高漲,缺乏抵制的力量,到時群魔盡出,整個陽世被那股力量吞噬毀滅也並非不可能。」 群魔盡出!? 見他說得這樣認真,天城光希一度有所懷疑,懷疑這個人模人樣的大哥哥若不是在開玩笑就是腦子有問題。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事情不像這位玉棠大哥所說的,那麼他那天看到的靈剛異象要怎麼解釋? 不論是停滯半空中的箭矢、還是月童眉心中發亮的圖形,更甚者還有飛簷走壁、十二樓高還被人當成無人之境般來去的吊詭事件,這些奇奇怪怪的事若不用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來附會,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只不過……「群魔盡出?」意思是妖魔鬼怪會滿街跑嗎?天城光希試著想像那畫面,但並不是很成功。 「凡人的愚昧在於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玉棠微微笑道。「大言不慚地喊著「眼見為憑」,殊不知很多事並非眼見就是真的。」 看向遠方,玉棠幽幽說道:「即使是喻為靈魂之窗的雙眼,它們也會受到蒙蔽與欺騙,就像妖魔、就像鬼怪,凡人的肉眼看不見,但不見得它們就是不存在。」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但天城光希仍有些不明白。 「好吧,就算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月童學長是身負調和陰陽氣場、維持世界和平重責大任的人好了,那……為什麼是他?我看玉棠大哥跟這屋子裡的其它人,很多年紀都大過學長,為什麼你們會讓他當宗主,讓他持有那個惹人眼紅的什麼令?這樣對他來說,不是很危險嗎?」天城光希不懂。 「這是能力問題。」玉棠微微笑道。「並非我們決定月符神令該歸誰所有,而是月符神令選擇誰做它的主人,我們僅只是服從它的選擇,認定它的持有人為表率。」 「……」天城光希想說他懂,但不行,因為他真的聽不懂。 「較之于歷代宗主,現任的宗主是能力最強的一位,幾乎是在他甫出世時,月符神令便選上了他;從那時起,他就是我們明月宗唯一的首領。」略過從前那段驚心動魄的過程,玉棠說道。 「意思是,從學長還是個娃娃時,你們整個組織就開始服從他了?」天城光希試著瞭解其中的邏輯問題。 「當然不是。」玉棠失笑。「在宗主明白事理、學習好他該學習的一切、能夠隨心操控所具備的能力之前,一直是由教育宗主的智者擔任代理宗主的職位,並在教育宗主的同時,代為處理所有事務。」 「教育?學習?是指學會所有的特異功能嗎?」天城光希回想起那一日所見的異象。 「特異功能?」玉棠失笑,不過也沒反對。「你要那樣說的話,也行。」 雖然月童失去了蹤影、不仁在先,可天城光希並非不義之徒,想了想之後,他不由得憂心了起來。「像黑崎磷那樣想搶令牌的人很多嗎?」 「別擔心,宗主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玉棠露出安撫人心的微笑。 「那、那你知道學長他現在在哪裡嗎?」在反應過來之前,天城光希就問出口了。 「呃……」一反先前的有問必答,玉棠面露難色。 體貼的天城光希連忙搖手道:「沒關係,我隨口問問,他在忙就算了。」 玉棠微笑,因為天城光希的體貼。 見他笑,天城光希白淨秀氣的面容也跟著露出笑容。「玉棠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拱手一揖,玉棠從容退去,留下仍然滿頭問號的天城光希。 其實他也知道,玉棠已經很盡力地在回答了,可是很多問題,沒有當事人月童的說明,他還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就比如說他最掛心的一件事……為什麼在那個月童說要好好解釋的夜裡,兩人話才請了一半、甚至連一半也沒有,月童突然就用一臉見鬼似的表情死瞪著他。 不只是這樣,緊接著在他問半天之後,一句解釋也沒給的月童就像被鬼追著跑一樣,丟下他就逃了……對!逃跑,天城光希至今仍覺得只有這兩個字能解釋月童的行為。 那樣倉皇失措、那樣避之唯恐不及,恕他中文程度不佳,那種行為不叫逃跑,要稱之為什麼? 但,究竟是為什麼呢? 對著一扇反光的玻璃窗,天城光希下意識的靠上去,細細看著反影中的人。 還好啊,現在雖然換了個截然不同的新造型,但他覺得還頗人模人樣的,白淨秀氣的樣子應該還滿有人緣的。 要不然,怎麼那麼短的時間內,學校裡就有人向他告白、還寫情書給他? 而且說真格的,不管其它人的眼光,要他自己說的話,他其實也頗喜歡這次的外型。可他就不懂了,連他這麼嚴格的標準都覺得正常的外表,怎會讓月童看他像看到鬼似的? 而且還一連躲了他幾天……是沒有真正放任他不管啦!可雖然說平日上下學特別交代玉棠護送,好象沒忘了他似的,但那種感覺還是讓他覺得不舒服,他也說不上來,就是莫名的有一種被丟棄的感覺。 還有,除了那種突然被丟下的感覺之外,他也很不喜歡問題沒得到解答的感覺,也不想想,憋著幾個天大的問號在心裡無解,那感覺讓人有多悶。 更可惡的是,月童不僅莫名其妙的逃掉,之後還如同躲避瘟疫般地直躲著他、硬是避不見面,累得他要自力更生的想辦法為滿腦子的困惑找答案。 其實這兒的人很好,大家都頗照顧他,也願意回答他任何問題,可那對事情絲毫沒有幫助。 讓人極沮喪的,在他問了每個人的看法、自行摸索半天後,似乎有點明白了,但又感覺像是掉進更大的問號漩渦當中,怎麼也爬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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