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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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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讓珍珠來吧!”珍珠連忙上前幫忙。“真對不住,我家格格自幼失去雙親,缺乏父母親的關愛,被太后接到養心園後,雖然不乏人關心照顧,但在這裡,她更是缺乏與父執輩相處的經驗,這會兒恐怕她已經把大阿哥當成父兄之類的長輩看待,所以特別纏人。” “無妨。”清俊儒雅的臉龐上看不出特別的情緒,由得珍珠幫忙,“拔”開粘在他身上的小傢伙。 睡眠中驟然失去他的懷抱,精緻小巧的美顏流露出不悅。 “嘖!真是個麻煩的小鬼頭。”敖鳳翔撇嘴道。 摸摸那緊皺起的小眉頭,清俊儒雅的俊顏露出淺淺一笑。“如果不是你口中的『小鬼頭』,只怕玉陽的一條命早到閻羅殿報道去了。” “你知道?”敖鳳翔覺得驚奇,按理來說,親親小師弟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怎麼可能知道當中所發生的事。 玉陽這才真正的確定,先前他只是懷疑,因為,她一直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某些模糊的畫面也因她的小身子而被喚醒,只是太過模糊了,所以他大膽假設,假設前些天供予體溫、保住他性命的人是她。 如今事實證明,他果然猜對了。 “你還記得什麼?”敖鳳翔好奇,也突然的想起。“對了,最後那碗藥應該是你喝的吧?你怎麼喝的?小鬼頭沒力氣搬得動你,也不可能是你自己爬起來喝藥,那……” 假裝沒聽見他的問題,完美的掩飾掉那份不自在感,玉陽逕自向珍珠交代道:“你好生照顧她。” 敖鳳翔本想再繼續追問,但玉陽已順勢轉掉話題。“走吧,我們出去再說。” 行功十二周天,敖鳳罩方才睜開眼,就瞧見他費心救治的人眼中帶笑地看著他。 “記得提醒我,千萬別與你為敵,就算真那麼不幸,將來有這一天,我們師兄弟心生嫌隙、反目成仇了,要大打出手前,你也得出聲制止,可別讓我真跟你打起來了。”一開口,敖風罩就說著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大哥你在說什麼啊?”聽不出兄長的玩笑話,敖鳳翔一臉的受不了。“我們跟玉陽的感情這麼好,就像親兄弟一樣,怎可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再說,依玉陽這種溫吞到死的性格,會跟誰反目成仇啊?” “是啊,大師兄你多慮了。”當事人開口,儒雅清俊的臉龐上露著微微的淺笑,聽出他的玩笑話,也知道敖風罩話中真正的意思。 敖鳳罩懶得理會自家遲鈍的弟弟,直接看向小師弟。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就好。” 許是如傳說的那般,天人轉世。代當今聖上受人關時的殺業,所以玉陽的身子骨一直就不好。敖鳳罩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逍遙真人帶他回山上的時候,那蒼白細瘦的樣子,壓根兒就不像個九歲大的男孩。 初時,山中的生活並不因為多了他而熱鬧起來,因為病弱的他太過於安靜,在休養身子的日子裡,除了按時熟讀師父交給他的功課,他還會主動去找其他的書籍來看,整日裡除了看書就是看書,乏味得讓敖家兩兄弟直當他是不存在的人一樣。 是在兩年後,他們兩兄弟切磋武藝時,他突地開口,明白的點出他們招式上的缺陷時,他們才知道,這個安靜的小師弟看的書有多雜。 不只是四書五經等的文書,他竟然連各式的拳譜、劍譜、刀法什麼的,好像只要是長得像書,他就一概來者不拒的把它們全翻遍,而且一目十行的全記在腦子裡。 一發現這點,敖家兩兄弟如獲至寶,整日拉著他討教自己武功上的缺陷,有時為了搶人,兩兄弟還會不小心打了起來。而就是在一次搶人的風波中,為了避免兩兄弟傷了對方,他突然出手,化去兩人的攻勢,他們才意外的發現,不只是熟讀各路武功招式,這個病弱的小師弟竟有著不下於他們的內力修為。 對此,他們的師父逍遙真人也感意外,畢竟從來沒聽聞過,光是熟讀內功心法,竟也能在無形中練出如此的內力修為。 經由仔細的推敲,才發現,原來他這小徒兒除了一目十行之外,還有項旁人學不來的優點──專心! 礙於病弱的體質,其他的武學書籍他只能看、只能記下每個招式的動作跟優缺點,但內功心法則不受限於此。在他第一次閱讀本門的內功心法時,專心一志的他一邊看著書,一邊跟著書上的指示調整自己的氣息,之後,身體上的舒適感讓他為之著迷,就此天天依書上的指示勤加練習,造就他一身讓人難以想像的內功修為。 逍遙真人一想通這前因後果之後,樂得大笑,直稱他有辦法了。 那時敖家兄弟都以為師尊發瘋了,是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師尊早就想要改造親親小師弟的體質,只是那唯一的方法卻需要佐以當事人深厚的內力才能進行,對此,他們的師尊正感萬分苦惱,卻沒有想到,他隨手丟給小徒兒看的內功心法發揮了效用,這問題竟然在無心插柳下迎刃而解了。 之後,為了展開療程,逍遙真人花了數年的時間去搜尋所需的草藥,直到三年前,所有的藥找齊,只差赤心蓮一味藥時,療程開始進行了……一路到現今,敖家兄弟代兩年前仙逝的師尊完成離世前的心願,讓親親小師弟服下最後一味藥,歷時三年的體質改造工作總算大功告成。 只是,在這些年的時間裡,誰也不知道這親親小師弟的內功修為又有多大的進展,除了不久前幫他運氣的敖風罩。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搞不清楚狀況的敖鳳翔只覺一頭霧水。“要嘛你就說清楚一點,別這樣沒頭沒腦的。” “沒什麼,只是你啊,以後肯定得再多花點時間,要不然讓玉陽遠遠的趕了過去,臉就丟大了。”敖風罩嘴上涼涼的挪榆,心中卻也警惕著自己,回去後可得再多加點練功的時間才行──這無關什麼芥蒂或心結,純粹是面子問題。 “不會吧?玉陽他就算是練武奇才,但是他之前的身體又不像一般人,即使專精修練內功心法,但是他入門晚,而這些年我又加緊我的修練,他怎麼可能贏過我?”被看扁的敖鳳翔自然不服氣。 “不會嗎?”真要他說的話,一些拳腳功夫他是不敢說,可在內力修為方面,他只怕他們兩兄弟早被遠遠的超過了。 那若有所思的樣子,敖鳳翔直接解讀成輕視之意,這讓年輕氣盛的他怎能忍得住。“大哥你把話說清楚喔!” “二師兄,你明知道大師兄愛逗你,你千萬別中計。”一如往常,玉陽適時介入這對兄弟的吵嘴當中,安撫道。 “再說,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不分彼此,何來誰勝過誰之說陰呢?” “懶得理你。”敖風罩略過胞弟,朝小師弟辭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走了。” “大師兄不多留幾天嗎?玉陽還沒謝過兩位師兄的救命之恩……” “既是同門師兄弟,還談什麼恩不恩的。”搖了擺手,敖風罩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他道謝之意。 “就是說嘛,我們是同門師兄弟那,再說,我跟大哥在師尊面前發過誓,要代他老人家好好的照顧你,完成他未了的心願,你就別婆婆媽媽的囉嗦一堆了。”敖鳳翔說得甚是豪氣。 “你好好保重自己,有事時,記得讓人通知我們一聲。 酷嚴的臉上沒有其他可以稱之為溫情的神色,但玉陽知道,這已經是他這位酷酷大師兄所能表達的、最為感性的一面了。 “對啊對啊,雖然過了這次的逢九大劫,但並不表示得等到下個逢九劫難才能找我們,玉陽小師弟,你可千萬別跟師兄們見外啊……咦?我幹麼說得一副我也要走的樣子?”敖鳳翔後知後覺的想到。 “因為你要同我一道走。”敖風罩專斷的作了決定。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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