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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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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渾身是血的畫面實在有些觸目驚心,敖風罩毫不遲疑的上前,為其中真正傷重的小師弟把脈。 “還有氣,快送進禪房。”敖風罩再次下令,並以身作則的抱起了靈曦,直慶倖,幸好他佈局周全,有先見之明,已請了大“為什麼?為什麼你抱那丫頭,而我得抱玉陽?”看著渾身浴血的小師弟,敖鳳翔心裡極為不平衡。“看,就連裝路人也是,你扮莊稼漢,為什麼我要犧牲,剃掉我的頭髮裝和尚?”嗚嗚……他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啊 “都這時候了,你是跟我廢話什麼?”敖風罩直接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你是找到另一匹汗血寶馬了嗎?” “……”必死之穴被狠狠的點中,敖鳳翔無言以對。 沒辦法了,誰要他是當弟弟的,而且誰讓他先斬後奏送走了不屬於自己的愛駒,然後又還沒找到另一匹汗血寶馬回來補上? 這樣,他還能怎樣呢? 認命的抱起渾身浴血的小師弟,敖鳳翔做起他的苦工,跟著兄長的步伐,送性命垂危的小師弟進禪房就醫。 唉唉,命苦喔! 兩個月後──夜深沉,某鄉間的民宅院落當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西廂裡走出,依那纖細度,這鬼祟之人不是個孩子就是個女人。 驀地,一輪圓月悄然的從雲層後探出了頭,將世間萬物淡淡的鍍上了一層銀光,也映出那人的絕美嬌顏。 是個女人,一個精緻絕倫、像個白玉娃娃一樣的美麗少女,雖然身穿平凡布衣,可那不掩她的美麗。 只見這美麗的少女拎著小鞋,做賊般小心翼翼的朝東廂房而去。 悄悄的,她盡可能不出聲的開了門,然後一樣小心安靜的走到床前。 微微的燭火照映著床上的人兒,是名青年,出塵俊逸的長相,俊美得不似俗世中人,他閉著眼,似乎正沉睡著。 少女輕巧巧的爬上了床,跪坐於床沿處,就這麼出神的凝望著他的睡顏,一直望著……望著……“小靈子。”正在沉睡中的人突然開口,微微一歎,青年張開眼,清明的瞳眸哪有一絲剛睡醒的樣子? “你、你沒睡嗎?”嬌憨一笑,少女面露赧色。“我以為你睡了,還是我又吵醒你了?奇怪,我都已經特地把鞋子脫下來了,不應該會吵醒你的,怎麼一點用也沒,你還是醒來了呢?” 羞赧之色化為不解,她困惑的看他,開始懷疑他根本就沒睡,一直在等她來。 他沒理會她的困惑,起身取來一塊白帕。 “怎麼又跑過來了?”不久前,他才剛送她上床安睡的,哪曉得才沒多久的工夫,她就像之前的每個夜晚一樣,偷偷的又跑回他的房裡。 “我……我害怕。”少女囁嚅,有些的不安。“我害怕你會突然的死掉。” 青年一怔,憐惜的摸摸她的長髮。“都這麼久了,我的傷早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我怕……”回憶中的恐懼讓少女微微發顫。 “不怕,我人好好的,就在這兒,不是嗎?”輕輕脫去她蓮足上讓露水沾濕的白襪,他執帕,將上頭的小露珠給擦拭掉。 “大阿哥,別……”她輕喊著,因為他的舉動,白玉的小臉兒羞得通紅。 “還喊我大阿哥?嗯?”青年,也就是月餘前傳出死訊的大阿哥玉陽,他看她,指出她稱謂上的錯誤。 自從傳出他的死訊後,從此他便割捨掉所有與皇家的關聯,他不再是什麼大阿哥、和碩恭親王,就此只是一名鄉間青年,很尋常的鄉間青年。 “人家一時還改不過來嘛,玉……玉陽。”少女,也就是同樣在月餘前傳出死訊的靈格格靈曦,她害羞的輕喚一聲他的名。 能夠熬過那可怕的生死劫難,如今的生活裡有他,她已經很滿足,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夠繼續擁有什麼格格的身份。 見著她的羞澀,他微微一笑,繼續執帕幫她擦拭掉上頭的水漬。 “別,別這樣啊,玉陽。”她輕喊,羞得想縮回腳,可是他不依“你的腳已經凍壞了。”就如同他猜想的般,天氣才方要轉變,夜涼如水,而她又不知道愛惜自己,竟不穿鞋的跑來,經由露水的侵襲,讓她的一雙蓮足早凍的冰冷。 擦完水漬,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白玉雕成一般的小腳,想度一些溫暖給她。 既然掙不脫,她也只能由得他去,可臉上的紅暈卻一點兒也沒褪下。 “小靈子,你可習慣現在的生活?”握著她軟嫩的小腳,玉陽一邊施予溫柔按揉之時,突地問道。 “你…你怎麼這麼問?”紅著臉,她反問。 “我擔心,在錦衣玉食後,你適應不來這樣粗茶淡飯的日子。”這事他一直擱在心底,這時正好有機會問。 “你怎麼這麼說嘛。”她噘嘴,一臉受辱的表情。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怕你適應不來。”他笑笑,要她別多心。 “你……明知道,只要有你,其他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有些埋怨,怨他竟然到這時候還不懂她的心,在他病危的那時候,可知她哭掉多少缸的眼淚,才盼得了他的鉑隆 “我知道,都知道……”他動情,在她這樣惹人憐愛的表情下,忍不住朝她噘起的紅唇落下一吻。 她的臉地紅紅的,他的也是,即使已有一段時日了但兩人都還沒能適應這些親密的舉動。 不自在的起身,放下方帕,淨手之後,玉陽回到床邊來要抱她。 “我抱你回房吧。”兩人尚未正式拜堂,不願輸禮的他守著禮法,沒敢多占她半點的便宜。 “不要!”也就像過往的每一天,她拒絕回房,老是耍賴的留下過夜,占足了他的便宜。 “別這樣,明兒個就要成親了,若明早讓人發現……這不太好。”他為她的名節著想。 “只有珍珠知道,又不會怎麼樣。”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雖然以詐死的名義脫離原來的世界,捨棄掉所有的名聲跟物質,可賀磷不願離開,珍珠也不願離開,加上當時玉陽傷重,敖家兩兄弟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懷疑,又不能時時在他身邊予以照顧,所以找來了最能信賴的賀磷,連帶著將他的妻子珍珠也一同接了過來,讓他們兩夫妻如願以償的能繼續服侍原來的主子。 對於珍珠,靈曦當她是自個兒的親人一般,不覺得有什麼好避諱的。 “話不能這麼說。”他想同她說理。 “不管,我困了,你快上來,我們一起睡覺吧。”她一骨碌的躲進他的被窩裡,聞著被子上屬於他的好聞氣味,只覺得心滿意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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