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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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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挾肉的動作,霍西遊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眼下局勢…… 寂靜,無聲—— “剛剛那是個人吧?”最後,霍西遊出聲問。 尹水滸下意識的挾了一口野菜入口,咀嚼中,不是很確定的回應道:“應該是。” 霍西遊抬頭看了看上面,目測了下山壁的高度後,糾正道:“應該要說『曾經是』。” 點點頭,尹水滸也接受這說法。 姑且不論是出於自願還非自願,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了下來,結果是可想而知……僵住,霍西遊吃驚的看向摯友,而霍西遊再怎麼怕麻煩,骨子底總是個大夫,反應極為迅速,已先行一步閃身入屋查探。 這證實尹水滸的想法,讓他大為傻眼。 不是錯覺,真的是呻吟聲,那人竟沒死? 太吃驚,尹水滸也跟著進屋要觀看情勢,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幸運兒,竟可以如此福大又命大的在從天而降之後還沒死? 但沒想到,真正吃驚的事還在後頭…… 屋裡,碎桌、破屋頂、斷樹跟癱倒在地呻吟的人,場面之混亂是可以被理解的。 當霍西遊將那大難不死的人翻過身來,露出面目之時—— “金兔?”霍西遊怔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從天而降的人,竟然是那個護妹狂金平的寶貝妹妹? 他不會認錯人的! 再怎麼說也是從上一代就開始的交情,被美喻為桐城四少的四個人,所代表的家族從上一代開始就一直維繫著良好的關係,霍西遊怎可能認錯人?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護妹狂金平的寶貝妹妹會在這裡? 霍西遊感到疑問,回頭看向尹水滸,後者看來也同樣的吃驚。 只見尹水滸指著人,嘴巴講不出話,指人的手還抖啊抖的…… “就算是金平他妹,犯得著吃驚成那樣嗎?”霍西遊沒好氣。 “花!”尹水滸卻是在這時大喝出聲。 霍西遊愣了下。 回頭再看,這時才發現,尹水滸所指的方向……是金兔,卻也不是金兔。 正確的來說,他指向的,是金兔手上正拿著的……什麼? 霍西遊正在研究,尹水滸以喜極而泣的感動神情宣佈正解—— “仙靈冰晶,是仙靈冰晶啊!” 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於身負重創後,極度的疼痛下卻沒昏過去。 金兔是清醒的。 從她自山崖邊落下的那一刻,她清楚又深刻的感受到那沒有底線的恐懼,以及之中接連著撞斷了約莫四還五截樹幹的入骨疼痛,直到最後一次的重擊……她真正落了地的那一刻。 這整個過程裡邊,她都是清醒的。 所以她知道,她也許應該要感謝那些個攀附山壁生長的植株。 要不是有這些攀附著山壁、艱辛生長在半空中的植株們犧牲自我、緩下了她直直而下的落勢,她的一條小命不可能這般幸運得以保住。 但……這般劇烈的疼痛,真讓金兔忍不住要想,是不是一頭撞死還比較一了百了? 痛!痛!痛!她痛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疼讓金兔痛到叫不出聲,只能抽搐著,小口小口吸氣細細的呻吟,但是直到有人喚了她一聲金兔時,她視線模糊的看見眼前的兩個人,才知道什麼叫絕望。 是有沒有這麼倒楣? 是、有、沒、有? 這全天下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怎麼偏偏是……偏偏是這兩個人…… 在肉體疼得讓人冷汗直冒的劇痛下,金兔的內心翻湧著滔天巨浪。 要知道,在被設下種種限制的千金小姐生活中,眼下這兩人是除卻家人僕役外,極少數、極少數她所能接觸到的外人。 破例的原因,不光光是因為他們是跟著她兄長一塊兒被美喻為桐城四少的摯友,也是因為,他們是家族的朋友,從兒時就能在彼此家宅裡自由出入,要說他們幾個是一塊兒看著她長大的,這也說得過去。 換句話說,這兩個人一定會洩漏她行蹤,鐵定的。 這對好不容易逃家成功的金兔來說,無疑是晴天一記大霹靂,而更悲慘的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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