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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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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殿臣被問住,因為他現在可是“喪失記憶”的身分,就算擁有再多的資源背景,也沒辦法提供給她。 誤會他的沉默是認同,她歎氣。 “就算想扭轉乾坤,但這裡就我們兩人,沒有背景、沒有任何的後援支持,有誰能幫忙?就算找上雅瑄姊,但她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根本就來不及也沒有用,因為水晶鑽飾展再兩天就要開始了。”現實就是這麼傷人,無能為力,她根本就無能為力改變什麼結果。 皇甫殿臣很想再說點什麼來說服她,因為他比誰都知道,雖然展覽是兩天后開始,但真正要讓各家公司推出的作品比賽,是在展覽的倒數第二天,然後在隔天、也就是展覽最後一天由主辦單位固定舉辦的閉幕舞會上,才會公佈得獎的作品。 仔細算來,展覽一共要展出七天,扣掉末兩天交出去比賽到公佈的天數,前五天加上比賽前的這兩天,他們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來為她惡補她自認不足的專業知識。 雖然緊迫,但這一部分本來就只是為了補足她的自信心,儘量做就好,對於交出作品跟她的創作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真正的問題是,他要怎麼合理的告訴她,其實喪失記憶的他有背景、有相關人脈,絕對能為她找到好的老師來幫她惡補?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想這件事還是別再提,就這麼算了。”她覆上他的手,輕拍幾下,像是反過來在安慰他似的。 說真的,他的關心讓她感覺窩心,但她真的是心領了。 須知,生性懶散的她從來就是胸無大志,對於孤女復仇啊、少康中興那類的事完全興趣缺缺,也就因為念頭從沒繞到那邊去,她根本不會像一般人一樣,見到過去苛待過她的人,為了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因而心生無窮鬥志。 再說,缺乏鬥志是一回事,過去的記憶更是其中相當重要的一環。 那是一種記憶上的沉重包袱,光是想,繼母與繼姊三人就能帶給她無限的壓迫感,更遑論要面對面的硬杠上了。 這些年來在姚家姊弟的陪伴下,她的生活過得太過悠閒,整個人的行事步調就是那個調調,一下子要她面對面的與繼姊敵對,她怕她的心臟跟神經都會受不了,不如出口動放棄,直接當這事沒發生過,自然也不願意再談。 她想放棄,但皇甫殿臣可不然,雖然他沉默,但此刻的沉默,絕不是因為他認同了她不戰而降的做法。 縈繞在他心頭的可惜感讓他無法就這麼算了,不過……眼前他也想不出好的方式,可以不泄自己的底,又能實質的幫助到她,這當中的拿捏,真教他感到為難。 出租車在兩人的沉默中緩緩減速停下。 皇甫殿臣付了車錢,牽著她的手下車,然而甫一站定,兩個人同時瞪著洞開的大門,再有志一同的將目光移向門邊的行李。 怎麼回事? 同樣的疑惑浮現在兩個人的心裡,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眼,而後出於直覺的,皇甫殿臣將她拉到背後,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然後小心前進。 不過才剛剛邁出了一步,熟悉的身影出現,不用查探了! “你上哪兒去了?仙仙呢?你把仙仙藏到哪裡去?”皇甫吉嚷嚷,屋裡屋外找不到人的他有些些的火氣。 沒料到會看見父親,皇甫殿臣明顯僵在原地,腦袋有片刻的空白,無法理解怎麼會在這裡看見他的父親。 杜瑞仙聽見熟悉的語言、熟悉的聲音,尤其是句子中一再的提到她,當然很直覺的從皇甫殿臣的背後探頭…… “皇甫伯伯!” “仙仙!” 雙方的驚呼同時爆出,而且沒停下…… “您怎麼會在這兒?” “你沒事吧?” 一頓,又同時開口回答…… “你一直沒聯絡,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老的解釋。 “我會有什麼事?”小的反問。 連著三次出現的雙聲道總算讓一老一少停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互相停下整理思緒。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都不打電話的?我跟雅瑄急死了,又聯絡不上你,只好親自過來看看了。”皇甫吉率先說明。 “啊!真的嗎?”杜瑞仙摸摸鼻子,走向他,一臉尷尬。“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電話壞了嘛,我又想說雅瑄姊在照顧她老公,應該也很忙,所以就沒費事聯絡了。” “真是這樣嗎?”拉住她的手,皇甫吉上上下下的審視她。 嗯,很好,沒變瘦,應該是過得不錯,不過…… “殿臣沒給你氣受吧?”皇甫吉再問,就怕她受了委屈,什麼都不敢說。 殿臣? 杜瑞仙有那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想了下,才想到皇甫吉口中的“殿臣”,指的就是他的兒子,也就是“員工宿舍”的房東、世揚珠寶公司現任的總裁。 “沒啦,皇甫伯伯您多心了,我到現在都沒見過他,他怎麼可能欺負我啊?”她笑笑,覺得老人家真是太會操心了。 沒料到皇甫吉因為她的話一愣。“沒見過?” “對啊,他一直都沒來這裡,我根本沒見過他。”杜瑞仙看著他一臉古怪,不明白他怎麼了,倒是想到一件事。“對了,伯伯怎麼來的?是您的兒子送您來的嗎?” “嘎?”皇甫吉的表情越見古怪了,目光越過她,直直看著一旁不講話的親兒子。 啊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年輕人之間流行的新把戲? “是這樣的。”為了跟皇甫吉求援,杜瑞仙解釋。“我的朋友先前出了場車禍,喪失了記憶,現在為了幫他恢復記憶,恐怕得請總裁先生幫個忙,因為我的朋友可能也是他的朋友,他或許能提供一些過去的事幫我朋友恢復記憶。” 她說得有些像繞口令似的,皇甫吉聽得頭昏眼花,什麼記憶不記憶,又你的朋友、我的朋友…… “你們年輕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啊?”他決定直接問明白。 “什麼?玩什麼把戲?”杜瑞仙被他問住,完全搞不清狀況。 “殿臣,你說,仙仙她現在到底是在說什麼?為什麼她說不認識你?”皇甫吉決定改問另一個行事簡潔明快的人。 殿臣?他也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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