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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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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直到核對著無誤的門牌號碼,項羽揚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做了?! 從來都不認為,那種找上征信社、委託代為找人的事,會有機會出現在他務實的人生當中,但……發生了!它確實就是發生了! 雖然還不至於在一拿到征信社給的地址後,就像個十七、八歲的莽撞少年般,丟下所有的工作,就這麼沒頭沒腦的直奔而來,但那又有什麼分別呢? 雖然他委託征信社花了近兩個月找出她的下落後,拿著她的地址忍了快一個月才實際的有曆行動,可是最後的結果,有忍跟沒忍一樣,他還是來了嘛! 再說,要不是之前他因公出國一趟,在國外待了兩個月才回來,只怕他撐不到五個月,說不定兩個月前就找來了。 只是……若是那陣衝動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見到人,了卻他想見她一面的心願,那也就算了。 但現在問題就出在,那陣要命的衝動在他按下門鈴前,如同出現時那般的莫名,就這麼突然的盡數消失。 於是乎,眼前可笑的場面出現了—— 他的人在這裡,但卻是在大門外,然後什麼也沒做的,只能立於鏤空雕花的墨黑色大門前,任由可怕的自我掙扎淩遲著他的心。 理智告訴他,他不該來的!他真的不該在努力這麼多年之後,在他幾乎就要忘掉她的時候,讓自己走上這一遭。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來找她,也只有天曉得,這幾年來他是多麼的努力,努力於讓自己淡忘她,不再讓她的身影折磨他。 所以,他實在沒必要來這一趟,讓所有一切的努力盡毀於一旦,但……完全唱反調的,他的直覺卻又不這麼想! 直覺告訴他,他絕對有必要來這一遭,因為數個月前的那場夢境實在是太過於真實,真實到即使快半年了,他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肢體的柔軟,鼻息間還能嗅得到那惑人心弦的發香。 當然,以他務實的個性,若僅僅只憑籍這些感覺,他絕對是會嗤之以鼻的;畢竟,就算是再怎麼樣真實的感覺,也只是一種感覺,都是虛幻、不切實際的。 但事情可不單單只是那些太過於真實的虛幻感覺,更還有著讓人無法漠視的鐵證——他身上的抓痕,以及床單上遺留的血漬! 而他可不認為,他身上那些貓爪兒抓耙過似的抓痕,能夠流出那攤血漬大小的血。如果與他那場春色無邊的夢境兩相結合,那血漬,該是一女子純真的證明;而這證明也代表了那一夜的歡愛並非夢境,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如此一來,正好也能解釋他身上的抓痕,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意思是,不是虛幻、不是夢境,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他,項羽揚,因為貪杯,強佔了一個女孩兒家的清白。 問題成立,更重大的問題也接踵而至——那人是誰? 老實說,這人很可能是任何一個人,雖然在他醉意朦朧的印象中,那人是一向深藏在他心底的“她”,但這很有可能是他喝得太多、太醉了,把任何一個人當成是她。 可偏偏,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先把對象鎖定在“她”的身上。這不單單只是依據醉意濃濃時所殘留的印象,更因為他深刻的記得,在“她”十五歲時…… “羽揚,我想要一個像你的小孩。”她突然這麼說,在一個夏日的午後。 “……”對於她異想天開的話,他沉默;那是他最常用來面對她的表情。 “羽揚,你說好不好?”她不放棄,嬌嬌軟軟的聲音仍堅持詢問看。 “快看你的書。”他沉聲道,視線刻意回避著那一對仿佛能勾人魂的丹鳳眼兒。 “可是你沒有回答我。”她依舊軟聲說著,嬌軟的嗓音是天生的。“你說,以後我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可好?” “……”他不答,拿過她的作業,逕自開始解說她最感頭疼的數理作業。 秀秀氣氣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惱怒的跡象,她由看他講解作業上的問題,露出微微一笑。 “你現在不理我沒關係。”在他講授課業的聲音中,她說道。“但總有一天,我會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我會好愛好愛他,然後教導他,讓他不要像你這樣,老是不理我,老是這麼樣的悶。” 講課中的他住了口,顯然聽到了她的話。 “我是認真的,我想要一個你的孩子。”她看著地的眼,宣誓般的認真說著。“等我長大了,你再也管不著我的時候,就算是要迷昏你、灌醉你,還是打昏你,為了生下你的孩子,我都會想辦法達成目的……” 至今,他還深刻的記得她那時認真的神情。 雖然已經過了九年,他還是弄不懂,她當時的態度,怎能那麼樣的堅決、那麼樣的義無反顧?更別提當時的她只有十五歲。 項羽揚清楚的記得這件事;事實上,關於她的所有一切,他每樣每件都記得,才會在事情發生後,想也不想的,立即把找人的方向定在她的身上。 在直覺的作祟下,讓他認定了那一夜歡愛的對象極可能是她,而就因為是她,他那八百年從來也沒見過的衝動被喚醒了,讓他莽撞一如少年郎般的,不但找了征信社,還在一拿到她的地址後,就失了心神似的先趕過來再說。 但現在呢? 仍是佇立於鏤空雕花的墨黑色大門前,項羽揚的心極亂,只因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一定要得到個證實,但……如果真是她的話,他該怎麼做才好呢? 一想到這問題,項羽揚的心,更加的亂了。 莫雨彤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在兩個好友的干預下,她想找房子獨居的願望只能化為流水東去……呃,這麼說好像不太中肯,畢竟她確實也沒跟他們任何一對親密愛侶住在一塊兒。那好吧,她改口,正確來說,她的願望是流去了一半。 一半?這怎麼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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