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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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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每逢國文小考,南宮壽總是藉故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像大考這種無法避免的,是石崇親自出馬想辦法偷看國文考卷的題目……這方法是卑鄙了一些,卻是唯一的辦法。 之後,南宮壽背下了石崇偷回來的答案,拿了六十分……這不是因為南宮壽良心發現少寫幾題,而是選擇題剛好占了六十分!沒辦法,自小在國外生長,雖然還能說上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但他的中文卻局限在聽與說的方面,基本上,他是一個大字也不會看的。 幸好這次國文的選擇題占了百分之六十,讓他還能及格,要不然校園中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國文考了個不及格,這說出去有誰相信啊! “喂,你好象很閑。”核對完南宮壽的成績單後,看他一副納涼的樣子,石崇實在很想“物盡其用”。 “別想,既然要做出老師的樣子,那你自己慢慢算吧。”南宮壽認識石崇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豈會不明白石崇的言下之意?還不是想讓他幫忙算成績。 “你真是無情!枉費我這樣配合你,不但不舉發你與人同居的事實,還自己委曲求全,跟兩個奇怪的女人、一個小孩外加一隻狗組成的怪異團體住在一塊兒。我做了這樣大的犧牲,現在不過是你幫我一下都不肯?” “委曲求全?犧牲?”南宮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我看你這些天胖了不少嘛。” 跟破曉的不情不願比起來,石崇對於家中陌生的生活夥伴顯然適應得很好。 “我胖了?真的嗎?”石崇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腰。其實說胖也沒有胖到哪兒去,不過褲子緊了一些倒是真的。“說真的,俞家的那個大姊還真燒了一手好菜。” 自從那一大家子搬到公寓後,整個公寓就像是讓他們接掌似的,他回家後就是負責吃和“讓小孩玩”。不曉得為什麼,俞家的那個小鬼很喜歡玩他。 “別光顧著吃,那位追求者目前都沒出現,並不表示事情就此終結。當心點,那位仁兄的樣子有些陰沉,不來便罷,我怕他真會有什麼後續動作出現。”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不希望因為小小的疏失而造成什麼遺憾。 “放心,我知道。”說到正事,石崇有一時的認真,但維持不到三秒,他就笑開了,“壽,說真的,要是俞家沒有你的奇跡少女在撐著,我很難想像現在俞家會是怎麼樣的景況。” 這輩子,他從沒看過像俞晨曦、俞朝露這樣的人。一個二十四小時散發著母性光輝,賢良淑德的美麗外表下是一顆樂天的心;一個外向活潑,個性是有點難以形容……但基本上,這兩個人就像是溫室中的花朵,被保護周全的同時,同樣失去了生活的能力! “你知道佑佑是怎麼被俞家領養的嗎?”石崇開始八卦,“那是晨曦在考二專時,由於當時她不知道該選擇幼保科還是護理科,朝露便異想天開的建議她弄個臨時保母賺外快,同時可以讓她明白自己適不適合就讀幼保科;結果佑佑是第一個客戶,也是最後一個客戶,帶佑佑來的女人放下佑佑後就走了,而晨曦跟朝露由於沒什麼經驗,也不懂得要留下客戶資料,整個暑假過完了,那女人也沒出現過,之後過了半年,俞家夫妻這才出現領養佑佑。怎樣,夠曲折離奇吧?” 南宮壽還沒答腔,石崇又逕自說了下去。 “我在想,不過想賺個外快都能鬧出這樣離奇的事來,要是一整個家都交到她們兩姊妹的身上,那筆保險金只怕早被覬覦的人分得分毫不剩,他們一家四口加上一隻狗兩隻貓都不曉得會流浪到哪兒去。”說真的,他真的會被這兩姊妹的天才給打敗。 南宮壽似笑非笑的瞅著他,“你跟他們混得很熟嘛,居然知道這麼多事。” “你跟破曉回去後,大家沒事閒聊嘛!”打從決定交換住所後,破曉跟南宮壽每晚都是到石崇的公寓吃飯,然後再一起回去;之後的時間晨曦跟朝露會談一些家裡的事,是以石崇知道不少事。 “閒聊?還真有閒情逸致啊。” “怎麼?”聽出他語氣中的酸味,石崇可來勁兒了。“跟奇跡少女處得不好?” 別過頭,南宮壽不回答。 其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明明就在一個屋簷下,白天上學也是一道的,結果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都沒拉近,相反的,破曉就像躲瘟疫一樣的防著他,好像他是什麼害蟲似的。要不是他還握有她的眼鏡好威脅她,只怕她早拿著掃把轟他出門了。 “其實,你的奇跡少女以前不是這樣的。”石崇不動聲色的說道。 哈!就不信他不上鉤。 “怎麼說?” 對於南宮壽的發問,石崇的外表沒有顯現出絲毫的異狀,實則是悶笑在心裡。 “以前的破曉是俞家最受寵的女兒,因為是個早產兒,自小體弱多病,身體差到同年齡的小孩都上小學了,而她卻晚了兩年才勉強入學。俞家人生怕養不大她,難免會對她特別的保護,就像捧在手心裡照顧似的;那時候的破曉柔順可人,哪像是發號施令的人。” 趁著南宮壽陷入沉思,石崇又說了:“照理說,破曉應該是俞家最需要保護、最不能承受刺激的人,沒想到俞家夫婦出事後,最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就是她。據說她一滴眼淚也沒流,也沒哭過一聲,而且在幾個親戚為了保險金爭取扶養他們時,是破曉出主意讓晨曦出面去排解。之後破曉從原先最讓人擔心的角色一躍變成家中的一家之主,一切就像是理所當然般,她的兩個姊姊也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展的,自然而然的就接受這樣的轉變。”盡責的將聽來的話做最真實的轉述,石崇突然覺得自己像中年歐巴桑一樣的嘴碎。 “你想,是什麼原因讓曉曉有這樣的轉變?”南宮壽試著參悟其中玄機。 “天曉得!這就要問她本人了。不過幸好有她的轉變,要不然俞家肯定無法有今天的平靜和樂。她那兩個天才姊姊搞不好臨時哪條神經沒鎖緊,將一家人都賣了也有可能……好啦,我能說的都說了,要不要談談你啊?”說了大半天,石崇可沒忘了最初的問題,“同居的日子有什麼進展呢?” “託福,我正在努力當中。”有了新的線索,應該較好辦事了吧。 “努力?這答案還真不是普通的敷衍。”石崇不滿。 “不是敷衍,總得努力才能有進展。”南宮壽打太極拳。 “那好,我們別扯到另一個人,說說你好了。你個人對於追求破曉的這件事有什麼樣的想法?” “怎麼這麼問?我以為你知道我的認真了。”南宮壽詫異。 “就是知道你認真我才這樣問。”石崇嘀咕。 見南宮壽加入美術社,石崇閑來無事也“順便”兼任美術社的指導老師。這些日子他見到南宮壽的畫作都是相同的主題……俞破曉,光看那些作品,石崇也能知道這十九歲男孩的認真。 “怎麼了?” “壽,雖然最近你減少許多社團活動,但我看得出來,這陣子你臉上的笑容並不比先前少,而且還真了許多,樣子也愈來愈像一個陷入戀愛的十九歲少年。” “這樣不好?”南宮壽挑眉,“我記得兩個月前你還想盡辦法要我像個十九歲少年。” “但是能持續多久?”石崇一針見血,“只要你的改變是建立在對俞破曉的戀情上,衍生出來的問題會多得讓你想不完。” “沒那麼誇張吧!不過是想跟一個人在一起,能有多少的問題。”南宮壽滿不在乎。 “壽,你這態度還真像個十九歲的戀愛少年。”石崇輕笑出聲,而後神色一正,“事實上問題可多了。首先,俞破曉能不能完全接受你,願不願意付出她的感情,跟你一起談這場戀愛就是一個問題。我知道只要你願意,就算沒有那副眼鏡可以威脅,一樣能得到她的響應。”制止南宮壽的反駁,石崇從容不迫的繼續說道:“但最大的問題不在這兒,而是出在你的身上。你的認真有多認真?認真到什麼程度?” 遲疑了一下,南宮壽還是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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