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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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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現在是女生? “走吧,也不知道飯店的人是怕我們反悔還怎樣,早早就叫提運行李的人在門口等了。”霍靳開日打斷她的沉思,表情有些不高興。“你啊,有時候就是太好講話,如果不理他們,我看他們怎麼辦。” 他小男孩似賭氣的言論惹笑了她。 跟著他的步伐走出房門,正如他所言,搬運行李的人員已在客廳外頭等著,待霍靳交與行李後,即露出熱情的笑容,一副怕他們反悔似的提著行李就跑。 而且不止搬運行李的,一旁棕櫚樹下還有清潔人員推著清潔推車在等候著。兩組人馬一起出動,看來載著新旅客的客船很快就要到了。 “你看,是不是很過分?”將一切看在眼裡,霍靳只覺得受不了。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你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他們當然怕你反悔。”她輕笑。 突然興起了壞心眼,霍靳回頭朝客廳的沙發走去,看得出他實驗精神正旺盛。 “如果我杵在這邊不走,看他們怎麼辦?!” 她大笑出聲,沒想到他竟也有意氣用事的一天,而且是在這種時刻鬧脾氣。 沒敢讓他在這時候鬧情緒,她在他坐下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快步離開他們承諾讓出的木屋……不誇張,在他們踏出木屋的那一刻,她確定她看見了那幾名正等待著的清潔人員露出笑容,那是種松了一口氣之後安心的笑容。 笑意更甚,她拉著他遠離現場,久久還沒辦法止住逸出唇畔的笑聲。 他突地停下腳步,在她毫無預警的時候。 她跟著停下來,猶帶笑意的臉龐困惑地看著他。 “很久沒見你這麼笑過了。”他說,握住她的大掌微微的施力,沒有一絲空隙地緊握住她。 掌心傳來屬於他的觸感與溫熱,那溫溫的熱度忽地像是會炙人一般,她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天曉得為什麼,以前兩個人不是沒這樣握過手,可此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不自在起來。 見她白玉般的頰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紅,霍靳險些看傻了眼。 他知道這個叫臉紅,以前在學校時,他常見到女孩子對“禦風行”露出這種害羞的表情,就連他在幾次女孩沖上來向他告白的時刻,他見到那些女孩的臉,也都像這樣紅成一片,臉紅的模樣,他可以說是見多了。 他一直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什麼害羞啊、不好意思、難為情之類的感覺,他可不會因為一個臉紅的變化,就覺得對方女孩哪裡不一樣,可是這個定律在此刻被狠狠地破解了。 染在她頰上的紅雲色澤並不深,如同她血色不足的粉紅唇瓣,甚至更淺一些,是種淡淡、淡淡的、如雲似霧一般輕、薄的粉紅色澤,照映得她柔美嬌妍,看得他血氣暗自上升……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只覺得……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一樣,讓他無法言語、忘了呼吸,只能僵如木石一樣的看著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靳?”她尷尬的出聲,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只覺得難為情,臉上的粉紅色澤更難褪去。 他猛然回過神來,省悟到自己方才直盯著她看的白疑行為,他僵硬的轉過頭,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瞬間浸染上一抹可疑的紅彩。 她沒發現,低著頭,忙著應付心中那股不自在的感覺;至於他,面向著另一方,同樣忙著整理自己一刹那間紊亂的思緒,兩手仍緊緊交握著好半天,沒人開口,涼爽的海風輕拂過兩人……“我好久沒見你這樣開心地笑過了。”清了清喉嚨,他首先開口打破那份不自然的沉默。 “什麼嘛,講得我好像天天愁容滿面似的。”她失笑。 “不是這麼說。” “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阻止他的試圖解釋,她笑笑,提醒道。“我們該去新的房間了。” 看了看藍天、看了看湛藍的海,他開口,卻不是同意。 “再晃一下吧!”他提議。 “有事?”她看向他,知道他每次有什麼話想說時,就會這樣。 “不是我,是你。”對她,他向來毫不隱瞞,即使是現在,他也覺得不必要。“有事困擾著你。” 他很直接的說了,語氣平常,可的確是肯定句。 雖然她沒說,也沒打算提起,但他看得出她有困擾,即使只是方才他開門那一瞬間的畫面,她終究是瞞不過他的,他知道她正被某件事困擾著。 “沒什麼……”她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決定開誠佈公。“只是在想你跟我的事。” “我跟你?”他看她,顯得困惑。 “是啊,就你跟我,我們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不願只有自己一個人為此事困擾,她很樂意與他分享這個問題。 在她問完之後,她可以感覺到他明顯的一僵,原以為性子剛硬的他會回避掉這問題,也已經做好他甩開她手的心理準備了,可是……沒有! 他沒甩開她的手,雖然表情有點不自然、有點僵硬,可是他沒甩開她的手,相對的,他緊握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些。 “你知道我的。”他說,語氣緊繃。 她點頭。 她對他的瞭解,一如他對她的知心,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又說。 她又點頭,道:“我知道,這你說過。” 遲疑了一下,他非常、可以說是過分慎重的柔聲開口。“我不會說好聽話,可是我要你知道,你是重要的,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她沉默,多少明白,這方面他的極限在哪裡。 只要扯上感情的事,不論是親情、友情,抑或是……愛情,都一樣,這個男人身上少了一根感性的神經。 在友情的部分還好一點,那種男孩間豪氣的交陪他還能正常應對,可只要超出這一部分,事情牽扯上需要訴諸柔情、得動用到感性的那一面,那完了,正中死穴,什麼都沒得談了。 可以想見,關於那些情啊、愛的話語,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了,至少,眼前的他雖試圖努力了,可還沒有任何顯著的進步。 “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主動放棄,不打算再為難他。 “不!你不明白。”怕她誤會,他急切的想說點什麼。 她等著,可老半天過去,仍是沒等到他一字半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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