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彤琤 > 賴你坑你吃定你 >


  「有什麼好不妥的?反正現在自助旅行的風氣這麼盛,沒什麼關係的。」秦樂唯自己可不當一回事。「別忘了,我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了。」

  問題就出在這裡,她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個成年人。關哲澧自然是沒將這番話說出口,但那滿臉的不以為然已經說明一切了。

  「我看起來不像嗎?」低下頭,秦樂唯懷疑的看了下自己的打扮。

  關哲澧翻了個白眼。

  這問題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懷疑過一次了,後來得到證實,她優良的工作能力證明她確實已經有二十五歲了,但即使如此,她現在這副模樣還是會讓人忍不住懷疑她的年齡。

  秦樂唯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沒錯,她的外貌確實是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許多,但她也沒辦法,就算改變穿著打扮也沒用,誰讓她天生麗質,長得就這麼一副娃娃臉呢?

  「其實外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智成熟度。」秦樂唯決定改變說法,「雖然我的樣子是年輕了一些,但我相信一趟小小的流浪是難不倒我的。」

  前半段話關哲澧深表認同,但後半段話他不予置評。

  「大哥大,你那模樣擺明瞭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好像我是個無知少女,隨時都會被騙似的。」秦樂唯可不服氣了。「要不然你說出個道理來嘛,為什麼同樣是一個人出來玩,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關哲澧不接腔。

  「要不你說好了,是我玩的方式不對嗎?那你又是怎麼樣的玩法?」

  「我不是出來玩的。」

  關哲澧意外的接口讓秦樂唯傻了一下,但她回神後馬上做出反應。

  「我知道,你不是玩,你是出來畫畫的。」她接得很順口,心裡卻感到懷疑,他的意思該不會也要她背著畫具四處畫畫吧?

  「畫畫……只是打發時間用的。」可能是她的樣子太過於無害,關哲澧破天荒地洩漏出些微心中的想法。

  「打發時間?」偏著頭,秦樂唯張著一雙無邪的眼看著他。

  「在找到讓心發熱的事情之前,就屬畫畫最能打發時間了。」肯定她的疑問,關哲澧輕歎一口氣。

  秦樂唯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大哥大,你心裡是不是很寂寞?」

  圓眼中一閃而過的同情讓關哲澧驚醒。

  「你在說什麼?」撤去心防的時刻已過,關哲澧恢復原先的樣子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聳聳肩,秦樂唯也不繼續問下去。

  雖然對他出國的目的感到懷疑,但她的個性就是如此,就算再如何的好奇,她也不願逼迫或勉強他人回答不想說的事。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一時不察的泄了口風,關哲澧的樣子有些不自在,滿心只想趕快離開。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已經做到你的要求,跟阿璽聯絡過了,你也該實現你的承——」

  「我知道。」打斷他的話,秦樂唯甜甜一笑,「剛才我答應過你,要是你跟關大哥聯絡的話,我就當作沒看見你,是不是?」

  「那……」關哲澧看著她,就此別過的意味相當濃厚。

  「大哥大。」軟軟甜甜的童音向來是她軟化敵人的第一武器。

  心中警鈴大響,關哲澧防備的看著她。

  「剛剛……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秦樂唯笑眯眯的。

  關哲澧蹙眉,直覺告訴他,她想賴皮。

  「真不好意思,到現在才跟你說……」話雖如此,秦樂唯臉上可沒有一絲愧疚的成分在。「在你跟關大哥聯絡後,其實還得麻煩你答應我一件小事。」

  果不其然!

  關哲澧可沒時間替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高興,他額上那兩道濃眉緊蹙得都快立起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像是沒看見他的排斥,秦樂唯臉上的笑容始終燦爛。

  關哲澧沒發現自己正不自覺的瞪視她。

  「聽關大哥說過,大哥大是笠揚的首席建築設計師,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賴皮守則之一,吹捧對手為成功之本。「相信多出的這一個小小的附帶要求,對你這個赫赫有名的大建築師而言,絕對是一件非常、非常簡單的事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吹捧的廢話只讓他感到不耐煩。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小時候不學好,致使現在置身在梵諦岡這樣充滿人文藝術的地方有很多事都搞不懂,像是這些希臘式的大柱子啦、還是什麼羅馬式的拱門啦,才疏學淺的我哪裡搞得懂啊?為了不白走這一遭,只好請大哥大多多幫忙了。」一套話說得像是演練過的一樣。

  「旅遊手冊上不都有詳細的說明了嗎?」關哲澧不大買賬。

  「哎呀,書上說的哪有人說的那麼詳盡?而且有大哥大這種領執照的正統建築師來指導的話,相信一定能讓我學到更多東西的。」秦樂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大哥大當然可以拒絕囉,只不過行程不定的我在這次旅行中擁有最多的……」秦樂唯氣定神閑的停頓了一下,「就是時間了。」

  「那又如何?」關哲澧冷哼一聲。

  「說起來我這個人最無聊了,只要覺得有趣的事,就一定會追著跑,恐怕未來的日子裡我會跟著『某人』走,到時候我大可以將『某人』的確切停留地點告訴『某人』在臺灣的弟弟……」

  「你剛才答應過我的。」關哲澧直指她小人的行徑。

  「我答應『這次』裝作沒看見你,又沒說『下次』要裝作沒看見你。」秦樂唯反駁得理直氣壯,而且擺明瞭跟定他後,大可將他的行程回報給關哲璽。

  關哲澧死瞪著她。

  別說他天生不善言詞、不懂得與人爭鋒相對,就算他平常再如何的會說話,此刻也氣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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