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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這一次他得將事情說個明白,可惜歷史重演,他才說了一個“喂”字,發言權再次被奪去。

  “大哥大,你別叫那麼重的音,感覺好像在叫“喂”的,我的“唯”要發輕音一點,就像剛剛那樣,這樣會比較好聽。”她一派認真的糾正他。

  什麼跟什麼嘛,剛剛他就是叫她“喂”,又不是肉麻當有趣,唯?鬼才叫得出口。

  關哲澧翻了個白眼,這回他連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聽見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對了,大哥大,我們得先說清楚,兩個人能在一起是一種緣分,但要是緣盡了,那份愛的感覺不存在了,大家好聚好散,用不著敷衍對方。所以要是經過嘗試後我們沒有愛上對方,或是你已經愛上別人了,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千萬別以為說出真相會對我造成傷害,要知道,欺瞞才是真正的傷害。”雖然氣虛,但她說得頭頭是道,還有點欲罷不能,“又或者我們愛上了對方,但時日久了,那份愛的感覺消褪了,也請你直接告訴我,我能接受的,別無謂的浪費彼此的時間。”

  關於“好聚好散”的說法,全是仲晨悠給她的觀念。

  “你在說些什麼?”關哲澧皺眉。

  雖然未曾沾染愛情,但他豈是那種三心兩意的人,豈會在愛上一個人的同時又愛上另一個人,又兩個人都還沒在一起,就開始講好聚好散的話,這樣……會不會有些奇怪?

  雖然壓根就不同意她提出的“做情侶”提議,但關哲澧沒發現自己的思維跟著她走,而秦樂唯則以為他不懂她的意思。

  “大哥大,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如果有一天,當愛的感覺不在了,就請你直接告訴我你已經不再愛我,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我不希望守著一份變質的愛情。”以往看仲晨悠對異性朋友做這樣的要求,秦樂唯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也有個對象讓她做此要求了耶。“好了,大哥大,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樣的要求或條件?說出來聽聽嘛。”

  生平第一次有了男朋友,而且想像中的厭惡感並沒有出現,秦樂唯可興奮哩,只覺得精神抖擻,早忘了受傷跟生病的事了。

  聽她說了一堆,關哲澧只認為她瘋了,連話都懶得說。

  “別這樣,大哥大,有話你就說吧,就像我,除了剛剛『對彼此坦白』的要求外,雖然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就要有特別的稱呼以彰顯不同,所以一開始時我也直接的告訴你了,我希望你叫我『唯』,你呢?大哥大,你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或希望的事嗎?說出來,我不會介意的,大哥大,你說嘛……”

  左一句大哥大、有一句大哥大的,這刺耳的稱呼幾乎快惹毛他了。

  ***

  “大哥大,你別不說話,好歹也該讓女朋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嘛,大哥大,你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大哥大……”

  “別叫我大哥大!”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現在說這話只會讓誤會更加牽扯不清罷了。

  一臉的僵硬,關哲澧極度的懊惱,而如同他所想的一般,他的話換來她欣然的笑意。

  “我知道了。”她說。

  完了!關哲澧在心中叫苦連天。

  憑她扭曲真相、曲解事實的能力……苦著一張臉的關哲澧知道,這下子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技術層面而言,關哲澧知道,想要讓秦樂唯改變她已認定的想法,這絕對是件足以媲美“不可能任務”的超級任務,但只要想到他再不說些什麼,就得擔任起她的“男朋友”一職……

  拚了!

  管她是多麼的冥頑不靈、多麼的不講理,就算擺明瞭是件不可能的任務,他還是得堅決的說明立場——他才不想參與她的美夢,當那什麼鬼男朋友,尤其還是她的。

  想是這樣想,只可惜天不從人願。

  就像是有人從中作梗一樣,每當他要說些什麼時,一堆該死的巧合就會出現,讓他即將說出口的辯解屢遭夭折,邪門得讓他想揍人。

  “小澧,上面一點。”正享受洗頭服務的秦樂唯突然下了指示。

  一覺醒來,秦樂唯感覺精神好多了,傷口也沒疼得那麼厲害了,但身體狀況還是有些虛弱,在依舊沒有特別看護的情況下,所有需求只好有勞她的新任、也是第一任的男朋友解決了。

  瞪視著眼前滿是泡泡的頭顱,關哲澧的不甘願全寫在臉上。

  幫一個女人洗頭?在今天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就連此刻,他都還不相信他真的這麼做了。

  “哎呀,泡泡弄到我的眼睛了,好痛……”秦樂唯喊。

  她的話引來一陣混亂,七手八腳的擦去滿手的泡泡後,關哲澧又手忙腳亂的解決她淚流不止的情況。

  “好一點了沒?”不全然是愧疚而衍生的詢問,他完全沒注意到語意中不經意流露出的關懷。

  她注意到了,且嘗試性的露出一個微笑。

  “沒關係了。”努力睜開紅成一片的眼,表示話中的可信度。

  關哲澧不放心的用毛巾多擦拭了幾遍,直到她不用勉強就能張開眼睛,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

  氣氛登時變得有些不對勁,輕咳一聲,關哲澧佯裝沒事,繼續幫她洗頭,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他用毛巾包住她的頭髮,然後抱她回到病床上。

  為了避免剛有起色的她再次染上風寒,他不得不忍受吹風機轟隆隆的噪音,待她的髮絲吹幹後,他才終於有機會發言。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好啊,既然我們已經是情侶了,你什麼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說的。”她的態度大方且自然。

  相較于她泰然的模樣,關哲澧皺眉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很不情願的樣子。

  “怎麼了?小澧?”

  她的稱呼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從她醒來開始,這稱呼他已經忍受很久了。

  “你可不可以別這樣叫我?”經過一番努力,他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委婉些。

  “為什麼?”她反射性的問,“你不喜歡小澧這個昵稱嗎?”

  翻了一個白眼,關哲澧無言地表達出他的好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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