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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哦?就算撈魚比賽輸給了兩個小女孩也一樣?”他取笑她。

  “其實這一點也不公平。”想起輸掉的比賽,袁羚洸皺皺鼻子。

  “為什麼?輸給了兩個小女孩不公平?”應該不是吧?要是他們贏了,被說成以大欺小,那才是不公平。

  “當然不公平啦!你也不想想,那兩個小女孩是金魚攤老闆朋友的小孩,常常在他的攤上撈著玩,雖然年紀是比我們小,可經驗比我們豐富,所以她們當然會贏我們了。”袁羚洸越想就越覺得失策,她實在不該跟那兩個小鬼定下什麼見鬼的賭注的。

  聽著她的事後檢討,佟道隆失笑。

  “我是說真的,想想輸得真冤枉。”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反正又不會痛。”這場撈魚比賽的賭注是輸的一方必須讓勝利者彈五下耳朵……這賭注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這不是痛不痛的問題,是面子問題!”她特別強調,“想想,輸給兩個小孩子,這要是傳出去,那有多丟人啊!”

  原來她計較的是這個。

  對於她難得出現孩子氣的一面,佟道隆只是帶著縱容的微笑。

  “面子輸了沒關係,反正也贏了不小裡子回來。”他指的是其他遊戲贏回來的獎品。

  “真是大豐收,我沒想到你這麼會玩。”她看了眼亂七八糟的獎品,有一對大撲滿、廉價香檳、小擺飾……全是一些她從來沒想過能贏到的小玩意兒。

  “運氣好的時候,什麼不可能的事都會發生。”他學她聳聳肩。

  看著他聳肩的動作,很自然的,她想起了最常做這動作的人,神色不禁一黯。

  “到了,要不要我幫你把東西提上去?”順利的找到車位,停好車後,他問。

  迅速收起消沉的情緒,袁羚洸咬著下唇看他。

  “這不好意思吧?你把獎品都給了我,還要當苦力。”總覺得這樣好像過分了點。

  “沒聽過送佛送上天嗎?要是不幫你拿,我看光是拿這一對大撲滿你都成問題了。”他就事論事的搖搖頭。

  “嗯……那就麻煩你了。”想了一下,她妥協了。但下車的同時,她提出回饋方案。“等會兒我請你喝咖啡,是我親手泡的喔。”

  “能不能喝啊?”拿起大半的東西,他問。

  “你什麼態度啊?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袁氏獨門咖啡呀。”她笑駡。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他佯裝勉強,“那我勉強試試好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回到她的住處,直到她在掏鑰匙的時候,他突然說了——

  “恐龍妹,我想我還是不進去了。”

  “幹嘛?都到我家門口了,你還說這種話。我又不會吃人,還是你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她瞪他一眼。

  她的說法讓他聯想到肥皂劇的情節,想像她一臉猙獰的惡虎撲羊模樣……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幹嘛,有什麼好笑的?”她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

  做朋友實在是很輕鬆的一件事,在不摻雜男女之情的情況下,她就是做她自己!不用注意形象、不用無病呻吟的想束規西、更不用患得患失的擔心他會怎麼看待她這個人……所以她什麼都可以做,連瞪他的時候都瞪得理所當然。

  “我只是想會不會打擾到你哥。”從她那兒,他聽過太多關於這個人的事了,一直很想會一會他。而且他看過他一些作品,那讓人欣賞的攝影技術令他想請他拍攝一些書中的說明圖片。

  雖然想找他談合作的事,但臨時這樣闖進去碰面好像不太好。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合題,袁羚洸頓了下。

  “沒關係,我送你到這裡,你進去吧,下次找機會再介紹我們認識。”藝術家總是有些怪脾氣,他希望在最好的狀態下來談公事,可不願因一些細故而破壞可能的合作機會。

  “無妨,小哥雖然多少有點藝術家的性子,但還沒那麼古怪。說起來他很好客的,要不我也不會一直住在他家;而且如果不愛見陌生人,他也不會四海為家的四處亂跑。最重要的是,他也不一定在……”最後這句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流連在哪個女人懷裡的畫面,一顆心緊縮了下。

  這一晚,就是因為不想獨自面對一屋子的空虛,她才會心情不好的留守公司的。

  “進來吧!”她一邊開門一邊招呼他。

  門開的同時,她怔住了。

  不是因為代表有人在家的燈光讓她感到訝異,是客廳裡的人。

  那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正擦著頭髮、露著腿,顯然是剛洗完操且全身只穿著一件高克典襯衫的“女人”!

  像是有個大錘迎面重擊而來,袁羚洸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位小姐是?”雖然場面尷尬,但佟道隆已經試圖在排解了。

  濃濃的屈辱感淹沒了她,袁鈴洸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別——”

  “恐龍妹?”沒時間也沒立場聽什麼解釋,佟道隆自然追了上去。

  人都跑光了,那麼之後的話也甭說了。

  搔搔頭,搞不清潔狀況的穀崴將不及說出口的“誤會”兩個字咽回肚子裡去。

  他看了看自己,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來,他是像女人的。真讓人意外啊,剛剛那個男的還叫他小姐呀!

  唉,他這張臉像男人也惹禍,家女人也出問題!但現在有個最大的問題是……

  究竟發生什麼問題了?

  想起适才那兩人的反應,穀崴一頭霧水。

  真例楣,他是不是捲進什麼麻煩裡了?

  他不過是按照這醉死的客人皮夾裡的證件地址送他回來,結果好心沒好報,帶衰的被吐了一身。這也就算了,他不想帶著一身噁心的穢物離開,所以想辦法先弄乾淨自己,要真因為這樣而被捲入什麼麻煩,那他還真不是普通的倒楣。

  算了算了,也別要求將衣服洗淨烘乾了,還是將髒掉的部分洗一洗,直接穿濕衣服回家吧,要不若真捲進什麼風波當中,他該找誰喊冤去?

  對,就是這樣,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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