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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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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反悔的事並不是他做事的風格,所以他擬定了應對方式,如約定般地請她過來工作,而且真的是讓她過來工作。 他丟了大量要核對的資料給她,而且絕口不提那一日提到的要她當地女朋友的事,就當做這件事只是他隨口說說的玩笑話。事實上,若非絕對必要,他甚少跟她說話,鎮日只埋首於他該做的工作當中而不與她交談。 他知道她是失望的,因為她眼中的愛慕是那麼樣地明顯,就如同過往每一個愛上他的女人一樣。可是她又不同于那些女人,因為他無法像以往一樣地漠視她、將她置之不理。 對此,他感到苦惱,尤其是在兩人不交談的相處中,光是看著她,他竟也能感到一種滿足感,對此,他是更加地苦惱了……書房裡流泄而出的燈光讓卓然停下回房的腳步 誰?難道消息走漏,「那個人」派人來探虛實的嗎? 千百種疑慮從心頭掠過,卓然警戒著,全神貫注的地如貓兒一般輕悄地往書房走去,然後意外的表情在對上肯得基的大頭顱之後達到最高點。 意外褪去,在肯得基的龐大身軀後,他不意外地看見趴在小方桌上睡著的可愛人兒,一度繃得死緊的俊顏瞬間放柔了,他拍拍尾巴直搖的肯得基,嘉許它沒有汪汪直叫吵醒它的小主人,又是平日文質彬彬的優雅貴公子模樣。 他很自然地來到她跟前,而因為貪看她純真的題顏,險些錯過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數據表單。 拿過那些單據,他很快地瀏覽一遍,然後俊顏上的溫和表情一點點、一點點地斂怯,直到他最真實的一面──一個沒有表情的表情出現。 直到最後一頁看完,卓然笑了,一個很冷很冷、不帶一絲情感的微笑露出。 即使是這時候,他仍然是優雅的、充滿貴族式的氣息。 不過一抽離了那溫和良善的假貌,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再是平日的他,而且差距甚遠 就好像是褪去天使外衣的撒旦一般,絕對地吸引人,但卻致命。 他甚少讓這一面充滿陰暗的性格出現,而每每它一出現就只代表一件事──有人要倒大楣了! 第四章 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方茜羿險些讓眼前的人影給嚇死。 「啊──是你!你回來啦!」從驚嚇的表情轉為驚喜,整個過程大約花了零點五秒 他冷冷地看著她,大異于平日的儒雅溫和,但整個人又多了一份感人的邪惡之色,害得她有一點傻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還是說卓然其實有個雙生兄弟。 她努力地想了下,最後理智讓她推翻了雙胞胎的假設,然後得到結論──「那個……你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她問。 他沒說話,但開始斂回那甚少示人的陰暗面,也是在這時候,方茜羿才遲鈍地發現那一堆亂亂的單據已整齊地放在桌上。 「啊!你已經看了!」她大叫一聲,很是懊惱。本來她計劃要親自跟他提這件事,好換來他的誇獎,也很期望因為這樣而讓他對她有更好的印象,沒想到他已經自己看到了,真是白費她特地等地回來的這一番心血。 等確認臉上已掛回那一抹微笑後,卓然不負她所望地開口誇道:「嗯,我已經看了,你很細心,做得很好。」 偏著頭,方茜羿看著前後不一的他,小臉兒上滿滿的淨是困惑,懷疑剛剛那一臉冷然、難以親近的他,是她眼花看錯了。但經由她仔細一看……不!不對!不是她看錯,也不是她的錯覺,他真的變任不對勁。 「你不開心是不是?」她老實地問,因為發現他完美的優雅淺笑其實是有些失真,那笑意並未到達他的眼。 「怎麼會這麼想?」他仍然笑著,但眼中仍舊未見一絲一毫的笑意。 因為對像是他,她想了一想,而且是很認真地用她平常懶得用的腦袋想了一想,然後指著那一份單據,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剛剛說你已經看過這個了,對不對?那你看了之後,覺得我有做錯的地方嗎?」 「我說了,你做得很好。」他肯定她的能力。 「做得很好,就表示我沒弄錯,對不對?」她以他的話推斷,堅持要一個清楚確切的答案。 「如果這是你要的話,沒錯,你做了一份很好的報告,來原去向標明清楚、結果正確,可以說是完美。」他從善如流地回答她。 圓滾滾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毫不遮掩地顯示出眸中的哀傷。 該死!卓強在心中低咒了一聲,最恨這種沒有必要的同情,尤其對像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她。 「娃娃,我很感討你的主動加班,這麼快就整理出結果來,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真的該回去了。」帶著那抹不見笑意的微笑,他提醒地,耐性正在逐漸失去當中。 「沒關係,老爸老媽他們知道我在你這邊加班,放心得很。」她笑笑,看得出笑得很勉強。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卓然認了,決定早死早超生,自己先提起這件事,然後早早結束它。 「阿卓,你如果覺得難過就說出來,不要忍著,說出來你會好過一些的。」她說這。圓滾滾的大眼睛開始泛起淚光,一雙纖細的手對微微地顫抖,因為她正在考慮該不該主動抱住他,給他一點溫暖眼力量。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他冷哼一聲,暫時忘了掛起他招牌的斯文淺笑。 「面對這種事,只要是人就會難過的,沒有人能忍受遭受親人的背叛。」她認真地說道。 「你又知道了。」他嘲笑她的天真,沒有一點平日的儒雅。 「本來就是這樣的,這種事哪還需要想?」她覺得他很奇怪。 「這就是你想說的?說完了?」他嘲弄地看著她。 「阿卓……」她囁嚅,有幾分的困惑,覺得眼前的人變得好陌生。 「說完了的話;就換我告訴你,沒有人能傷我,沒有人!」 他強調,然後冷笑。「你真以為那個虧空公款的人對我有什麼意義嗎?」 「他是你舅舅。」 「舅舅!」他嗤一聲地笑了。「舅舅又如何?對我而言,那只不過是一個名詞,並不代表任何意義。」 「可是……」他的態度讓她反應不過來。 「可是什麼?可是他是我母親的兄弟,你想這樣說是不是?」他著穿她的心思,在她進一步點頭前又道:「Bullshit!」 「嘎?」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像他這麼斯文的人也會罵髒話。 「Bullshit!如果你想讓我再罵一遍的話。」他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你……你是不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變得怪怪的?」 她推斷,懷疑地看著他。 「打擊太大?」他荒謬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不喜歡他那種看輕人的笑聲,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量。 「你啊你,真是個愛逗人發笑的小東西!」他看著她,目光中淨是憐憫。「你真以為我會為了這種小事而受到打擊嗎?」 「難道不是嗎?」她困惑地看著另一種面目的他。 「追根究抵似乎是你的天性?」他冒出一句不相干的題外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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