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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有跟其他人一系的成長環境,一直以來,幸為有語霏那孩子……爺爺知道,語霏那孩子就是你的一切,雖然表面上是她依賴你,因為你得以有今天,但我跟你都心知肚明,在你的心裡,你依賴著地比你自己能想到的還要多出許多。這一年來,你們之間的事我雖沒說但心裡明白得很,你愛上她了,是不是?不要跟爺爺辯解,真相在你的心裡。”爺爺的這番話讓我完全無法反駁,但他卻又繼續說:“我真不懂你們年輕人,明明是彼此相愛,你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糟?”小語可是我的孩子啊,我呵護地、照顧她,因為她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愛她那是必然的,但那種愛怎麼可以變質成男女之間的感情呢?就好比一個父親,他怎麼能愛上自己的小孩?這是多麼違背倫常又駭人聽聞的事啊!再者,以小語的年紀,怎麼可能懂得什麼叫做愛?少女情懷總是詩,她肯定是因為處在這樣懵懂無知的年齡,對我的盲目崇拜讓她自以為愛上我了,若我也跟著她鬧下去,等她大了一些,厘清她的情感之後,屆時她會恨我的,我又怎能任事情發展成那樣呢?當我在心中辦駁的時候,只覺得爺爺不可能懂,但爺爺卻又說了。“孩子,我知這你害怕,你跟她十二歲的差距讓你想了許多,但你必須知道,語霏那孩子總會長大,是一時的迷或是執著的真感情,你不試著去瞭解怎麼會知這事情的真相呢?”我訝然,爺爺竟然知道?知道我的顧慮和我所介意的。“十二歲,就語霏現在的年齡來看,忽覺上差距很大,但你可以試著想想,要是等到她二十歲的時候呢?到那時候,十二歲的差距根本不成問題,你若真的跟她在一起,絕不會招來不必要的議論和好奇的眼光。”坦白說,爺爺的這一番話讓我非震撼抵,因為我十分心動。“停止傷害她和傷害你自己,聽聽你的心,看看它到底要什麼?”這是爺爺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想,開于他老人家臨終前的教誨,我得好好的琢磨了。×年×月×日荒謬的事情發生了,我那陌生的父親帶著他的妻子在回來奔喪時出了意外而雙雙喪命,在辦理爺爺的喪事時發生這樣的事,真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坦白說,對他們兩個人,我一直沒有特別的感覺,雖然對他們結縭至今膝下未有一兒半女,我一直感到有些意外,但若要說他們之間最讓人詫異的事,莫過於我那個更形陌生的繼母所立下的遺囑,那上面竟載明瞭我是他們的遺產繼承人?我?他們的繼承人?這兩者之間會有所關連實在有點怪,如今他們倆死了,突然要我繼承這一大筆遺產,這怎麼能讓我不感到意外呢?決定帶小語到法國去,我想,到了那邊,我能想清楚跟她之間的事吧。X年X月X。這一夜,小語突然發了一頓脾氣,驚天動地的,怒火之大直讓人感到有點其名其妙,她一向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啊?或者,我回來得晚一些,但車子臨時拋錨,三更半夜,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善心大發的人願意送我一程,並不是我故意想這麼晚回來,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呢?更奇怪的是,那位好心送我回家的小姐在到家後,只不過是想借個電話用用而跟我進屋,真不明白小語為什麼對她會露出一險仇視的模樣,又哭又鬧的,弄得我尷尬萬分。唉,十六歲,果然是讓人難懂的年紀。

  天啊,那一夜,讓她氣得半死的那一夜,竟然……竟然只是一場誤會?

  看完了這篇日記,董語霏真不知道該鬆口氣大笑一場呢?還是對這場誤會白白產生幾年的怨恨而大哭一場?

  這場誤會她一直介意到現在,要不讓她湊巧看見這本日記,恐怕她還在記恨這件事。×年×月×日終於來到了法國,但我的小語卻選擇在這時候離開了我。為什麼?為什麼地要這樣做?在我發了瘋似的找她,直到知道她平安的回到臺灣後,我還一直問著自己。而且,讓我百忍不解的是,我的好哥兒們子麒竟然知情不報,幫著她瞞我?當我迷漸冷靜下來後,我想,我大概能明白子麒的用心了,他大概是怕我再傷害小語吧。坦白說,子麒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也不能怪他。記得他曾說過,認識我這麼久了,他依舊不懂我,還說我的個性太過沉悶,從沒有人知這我的心中在想什麼恐怕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幫著小語離開我吧?關於子麒所說的,我實在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因為事實確實如此,只有我本人才知這,這些年來我真是愛慘她了——這是聽從爺爺的遺言,聆聽我自己的心後所得到的結論。是的,就是“愛”這個字眼,讓我做了許多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傻事,我竟然將自己心之所愛推開,這樣的行為還不夠傻嗎?以前的我,寧死都不願承認我心中的真情感,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對小語的呵護與疼惜的心意,竟會隨著地的成長而濃烈到轉為男女之間的情愛。但是,在我願意面對的時候,小語如同我以往所假設的一般離我而去了。當然,不能怪小語,早竟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懂得什麼是愛呢?問題全出在我的身上,我不該一直回避的,要是我能早一點坦然面對自己,繼而開導她、陪她度過這段非常時期,現在的結果肯定不會是這樣。而今,事情演變成今天這種情形,該怎麼說自己呢?我,樊昊煒,那個人人眼中多金的青年才俊,其實說穿了,只不通是一個不敢面對自我、害怕去愛的可憐男人罷了。我不會去找她的。當然,並不是說我將要放棄她,在我好不容易厘清且終於肯面對自己的情感後,怎可能談到放棄呢?只不過,我將給她自由,讓她自己去看看這個世界——我想通了,我不能那麼自私,即使我很想將她一輩子好好的保護在我的羽翼之下,但這對她而言是極不公平的,所以,我願意給她幾年的自由,讓她多看看、去過一種沒有我的日子。時間就照爺爺所建議的,定在她二十歲那一年吧,雖然地現在一個人在臺灣,但有子麒的照顧,大致上是可以讓人放心的。我知這這樣做的風險極大,畢竟在她二十歲之前,她可能會發現心中的真愛,那人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某一個幸運的男子,無論如何,也只能賭一賭了,要是到她二十歲時,感情上仍沒有依歸的話,我發誓將用盡一切方法將她騙上禮堂,做我今生唯一的伴侶。這二十歲之約,就這麼決定了,結果如何,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做?那是他想呵護、珍惜一生的寶貝,並不是什麼隨便的女孩子,而他竟然在喝醉時侵犯了她?

  面對海天一色的美景,樊昊煒的心中盈滿了懊惱與悔恨。

  這裡是樊昊煒在法國產業中名下的一幢鄉間別墅,別墅的地形可以說是依山傍水,位於懸崖邊,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壯闊海洋,美則美矣,但實在有點危險,因為只要一個不小心,摔下去的結果必定是粉身碎骨。

  樊昊煒躲在這棟鄉間別墅已經好幾天了,常常站在懸崖邊對著大海靜思已過,他無法感到不氣、不恨,不該是這樣的。

  雖然,他這次回去是讓她回到身邊,也早已決定不讓她離開了,但他想得到她並不代表他要這樣糟蹋她,男女之間的結合必須是在兩情相悅的前提下,他怎能酒後亂性、強迫他心愛的人呢?只要一想到她清白無瑕的處子之身就這樣葬送在他身上,說什麼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了。”

  清甜悅耳的嗓音由他身後響起,如遭雷擊一般,樊昊煒不可置信的轉過身。

  這不可能的,是他的幻覺嗎?她怎麼會來這裡?

  “小語!”怔忡的看著她,樊昊煒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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