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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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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成長時的莊園,董語霏的感覺相當複雜。 這裡有太多太多的回憶,而那些正是她極力想忘掉的。 這一夜,她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再次看了看鐘,十二點半,董語霏的決心依舊未變,耐心的想等他回來。 十六歲,尷尬的年齡,說小也不小,可是稚氣未脫的模樣跟成熟又沾不上邊,即便如此,她卻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 或許,先前她表達的方式幼稚了一些。 在爺爺去世之前的幾個月,她也曾家現在這樣坐在這客廳裡等他。他回來時已是酩酊大醉,身上沾染著不知道是從哪個女人的香味,她努力的讓自己不介意,當著他的面地解下自己的衣裳,然後很認真的想把自己獻給他。 一度以為他會接受她,事實證明她是錯的,因為他撲了過來,但卻是將她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然後他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而且不光是笑,加上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當時她氣極,不分由說的吻上他,但他卻嫌惡的推開她,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那時的感覺只有屈辱,不過現在想起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幼稚不堪。 這一次她不再那麼幼稚了,她要以很成熟的態度來面對他,讓他知道她是真的愛他,不是小孩子辦家家酒,是以一個女人的心情,會挖心掏肺的對待男人的那種愛。 當然,她也會很理性的讓他知道,即使他目前不能接受這份感情,但她會努力的表現,也請他給彼此一個機會,讓她的情感有機會展露在他面前,而他也會有機會明白她的認真。 對,就是這樣,一切都好好的溝通,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只是……董語霏再次看了看時間——深夜一點二十分。 這麼晚了,他今天不回來了嗎?這念頭迅速的讓她給否決了。 不會的?爺爺的喪事才辦完沒多久,他不應該不回來的?而且,前兩天他還跟她說過說要帶她去法國,法國耶,只有她喔!這代表她在他的心目中比其他女人重要。 想是這樣想,但當時間指向兩點時,她的心不再那麼篤定了。 鑰匙的聲響讓她動如脫免的前去開門,可門外的景象讓她的血液瞬間凝結成冰。 一個女人?他竟帶著一個女人回家? 在她剛得知他在外結交異性朋友、自己還沒對他表露愛意前,她曾要他承諾,不許帶任何一位他的異性朋友回來,他也承諾過不會這麼做,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家,外人是不能介入的。 這項承諾一直被遵守著,直到她無法忍受看他流連花叢、大膽傾訴愛意,他也沒忘記過他的諾言,但所有的承諾只到這一刻。 再也沒有所謂的“他們的”家了,撕心裂肺的痛在那一刹那嘗盡,也就是那時候,她讓自己放手,決定要離開他、離開這份痛。 如今回想起來,那股疼痛退隱隱約約的存在著,曾經以為她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但該怎麼說呢?果然是世事無常,沒想到她現在又置身其中了。 這結果讓董語霏十分無奈。 不願讓自己沉浸在那些不堪的回憶中,董語霏只能找事情來做,桌上有一些前幾日的報章雜誌,她心不在焉的翻著。 風流攝影才子終於定性,為伊人遠走他鄉,今終於凱旋歸來…… 某週刊的標題如此寫道,內容除了描寫樊昊為過往風流史,還詳述異國創業艱辛過程,可以說是浪子回頭。 現代仙展青綠,灰姑娘出現會場…… 這家小報著墨的重點在她,簡直把她寫成臺灣版的《麻雀變鳳凰》,報上還刊載一張她當晚一臉蠢相的照片,讓她這個灰姑娘的身分看起來其慘無比。 戀霏,青年俊彥大膽的愛情宣言…… 這家最近才成立的新雜誌所報導的最讓董語霏反感,它詳盡的轉述當晚樊昊為的話也就算了,唔心就嗯心在他們竟將一堆什麼原動力、最重要的人……諸如此類欺瞞世人的話加油添醋,所刊出來的根本是一堆讓她看不下去的嗯心文字。 狗屎、狗屎、狗屎! 要知道,當初被視如敝履的是她耶,現在他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讓報章雜誌寫得她好像灰姑娘或睡美人,是個等待王子出現的幸福傻瓜角色,這把她當成什麼了? 董語霏在心中大罵,一古腦的將所有相關報導全丟進垃圾桶。 心情真的很糟,但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之所以會這麼糟,並不完全是因為這些報導不實的文章,多半的原因出在她自己身上。 一直很想刻意的跟他保持距離,從回到這裡以後她都這樣想,但她沒辦法,經常不由自主的,一顆心就失控的開始跟著他打轉。 這全都該怪他,全都是因為他那晚發表戀霏這樣的奇怪話語,不光是該報章媒體有了可加以渲染的話題,也完全的混淆她的心,還有,他這幾天…… “小語?小語?” 對了,就像這樣! 他又在喚她了,這幾天就是這個樣子,他不容許她離開他的視線起過十分鐘,不管是做什麼,他都會軟硬兼施的要她陪伴著他。 有些時候,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的,她絲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不一樣,當然,每當她想求證的時候,卻又發覺不出什麼不對勁。 直覺告訴她,事有蹊蹺,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但她的感覺上就是怪怪的,這種詭異的感覺甚至讓她開始異想天開的想:他這樣做,是否是想彌補這兩年多的分離。 神經病!董語霏,你是不是雜誌的論言看多了,腦袋跟著秀逗了? 再一次的,董語霏暗斥自己異想天開,這幾天她真的有點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 “怎麼了?在想什麼?”樊昊煒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董語霏困惑的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就是這個表情縱容、溺愛,那是深藏在她的記憶中,許久以前才存在的溫柔表情,為什麼這幾天他都用這種表情來面對她?害得她完全無法思考。 尤其這幾日,那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以往,他會叮嚀著地吃三餐、提醒她一些該注意的小事,兩人相互作伴……他對她的態度,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沒有爭吵、沒有其他人介入他們之間,而兩年多來的分離是不存在的一樣,這完全把地搞糊塗了。 她真的不懂,樊昊煒現在究竟是在想什麼?又是在計量著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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