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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我還可以喜歡你嗎?”過了半晌,她害羞的小小聲問,“除了小茜表姊外,我沒有姊姊……”

  “當然可以!”穀崴笑著回答,“我也很喜歡你啊,而且一直就當你是妹妹一樣。”

  “那我要一直一直的喜歡你。”聽了她的話,楚掬兒也開心的笑了。

  兩個人正準備姊妹情深說些體己話,沒有人注意到廚房外一個來去匆匆的人影。

  兩個女人在廚房裡張羅,兩個男人可也沒閑著。

  至少,他們的嘴可沒閑著。

  “咦,你不是說要去廚房拿點什麼來喝嗎?”看著空手而回的張撼天,張震宇故作不解的問。

  “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客人,想想覺得浪費。”黑著一張臉,張撼天接下他的撩撥。

  張撼天的臉無法不黑,因為他剛剛意外聽到不該聽的話。

  我要一直一直的喜歡你……搞什麼東西!這笨女人竟然還不死心,對著女人的小崴也要說喜歡?這世界上是沒男人了嗎?當女同性戀就會比較快樂?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告訴哥哥,讓哥哥開導開導你啊?”張撼天不怕死的倚老賣老,完全沒想到他也不過大人家三分鐘。

  “你少無聊了。”張撼天懶得搭理他。

  “別這樣,就算不說你為什麼要特意找藉口摸進去,至少也把讓你走到門邊卻又繞出來的原因說來聽聽嘛!是不是聽到什麼啦?”

  見酷臉弟弟沒反應,張震宇再接再厲。

  “她們兩個現在說到哪兒了?還是你現在開始關心的小雛菊已經被崴崴給吃了?”

  “你在說什麼?”張撼天不耐的給了一記狠瞪。

  說什麼他也不可能承認他是故意找藉口進去的,而且他才沒有開始關心起那個笨女人,更沒有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麼或是打探兩人談得怎麼樣。他只是剛好想喝點什麼,又剛好臨時不想喝而已。

  張震宇只是看著他,一直看著他,像是看著什麼有趣的事一般。

  “你看什麼?”張撼天被看得很不爽。

  “沒什麼。”張震宇呵呵直笑。

  他敏銳的直覺與先天發達的推理能力讓他嗅出有件事發生了,而且他確定會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笑什麼?”張撼天最厭惡那種笑法,活像他有什麼把柄被抓住似的。

  “沒事我不能笑嗎?”看著自製力驚人的弟弟失去慣有的從容,張震宇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無聊。”張撼天冷哼一聲。

  “沒關係,你就嘴硬吧。”看弟弟那副什麼都不願承認的樣子,張震宇涼涼的撂下一句。

  “什麼嘴硬?本來就沒什麼事,你不要冠一些無聊的名目在我頭上。那個笨女人跟小崴談什麼、怎麼談都不關我的事。”張撼天很不悅很不悅的瞪著那個早他三分鐘出生的人。

  他要嘴硬什麼?又有什麼好嘴硬的?雖然是答應了收留她,但要當女同性戀還是女太空人都是那個笨女人的自由,他管不著也懶得管。

  “我冠了什麼?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張震宇聳聳肩,臉上的笑容是讓人生氣的那一種。

  “你別唯恐天下不亂了。”張撼天知道這是他一貫的探人隱私的手法,懶得再多談。

  “是嗎?如果是我唯恐天下不亂的話;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現在你是為了什麼事而這麼焦躁嗎?”張震宇狀似無意的問。

  “焦躁?”張撼天打從鼻孔哼了一聲,完全否定他的說法。“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焦躁了?”

  “這眼跟這眼……”張震宇指指自己的左眼再指指自己的右眼,“兩隻眼睛全看見了。”

  長聊!露出“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張撼天不理他。

  張震宇也不逼他,只是老狐狸般眯著眼呵呵直笑。

  他不逼,是因為他在等,等真正的好戲上場。

  他有預感……不,不能說預感,這太沒科學根據了,該說是以他專業的推理素養,加上他明察秋毫的觀察力所推論出的結果。

  他能肯定,這看似相異的兩個人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就等著看戲吧,呵呵!

  一對看似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孿生子不再交談,可就在他們肉眼看不到的牆角邊上,收妥弓的丘比特正蹺著兩條短短的小肥腿愉快的微笑著……那是射出金箭後,代表成功的、心滿意足的笑。

  第七章

  那是一頓很愉快的晚餐。

  如果張撼天的臉色沒有從頭臭到尾的話,相信一切就更完美了。

  收拾著善後,楚掬兒一路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應該……沒有吧?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問題是,她一整個晚上老看見張撼天以不滿的目光直盯著她,可每每等她看著他,想等他說些什麼時,他就看也不看她一眼。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不對勁了。

  鼓起了勇氣,收好廚房的楚掬兒決定把事情問個明白。

  “壞……”步出廚房,喚人的聲音因客廳的畫面倏然中止。

  張撼天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叫他起來問清楚嗎?

  直覺覺得不妥,楚掬兒連忙否決了叫醒他的想法。

  盯著那張化去冷硬而跟張震宇一模一樣的俊顏,楚掬兒努力的思索對策,但一不小心就分了心,結果對策還沒想到,倒讓她看出了點興味來。

  好神奇喔,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面孔,但感覺起來卻是兩樣的人,怎麼會這麼樣的像又這麼樣的不像呢?

  不應該這麼離譜的,畢竟除了髮型明顯的差異外,兩兄弟是長得一個樣。

  可事實上就是不同!

  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只能用南轅北轍來形容,讓人想錯認都無從錯認起。

  舉例來說,有著及腰長髮的大壞老闆是迷惑人心型的男人,總是無時無刻的散發怡然自得的優雅氣息,讓人無法不受他的吸引。

  可眼前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如他俐落颯爽的五分頭,他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懾人的嚴峻氣勢,酷得讓人打從心裡冷了起來。

  此外,眼睛也是一個分辨的重點;一個總是帶著不正經的笑意——當然,這不會是面前的這個人,因為現下睡著的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流露出那種輕佻的樣子。相反的,那是一種可以看透人心的犀利,像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一樣。

  可能就因為這樣,一開始她才會有點怕他吧!楚掬兒自我分析著。

  說起來是有點不好出息思,但她不能否認,先前剛認識他的時候,真的有點怕他,因為一開始沒跟他說過什麼話,完全只能用感覺來認定他,而後來則是他的態度老是凶巴巴的,讓她不怕不行。

  可現在不同了,自從知道他其實是面噁心善型的人後,她就知道,他也不過就壞在那張嘴,並不像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壞得讓人得保持距離才能保障安全。現在再看他,不但不覺得怕,甚至在順眼外還覺得有種親切感……想起張撼天那種壞在嘴裡、關心在心裡表裹不一的個性,楚掬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你笑什麼?”

  突然其來的問句差點把楚掬兒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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