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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低咒了一聲,他又走了回來。

  笨女人,這麼冷的天,在這邊裝可憐是想被凍死啊?

  很不客氣的,他用腳頂了她兩下。

  五秒過去了,沒反應。

  “喂!”有點火大,他又用腳頂了兩下,且力量加大了些。

  又是五秒過去,依舊沒反應。

  他很想一腳踹倒她,但他的理智阻止他這麼做。頂著一張不情願到最高點的臭臉,他蹲了下來。

  “楚掬兒?”他搖晃她,用最兇惡的語氣叫她的名。

  他、媽、的!等一下她最好有個好理由,不然就算是得跟“有名堂”結束合作關係,他用踹的也會把她踹回楚烈身邊去。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忍受的問題,而是即使他想忍,照她這種沒大腦的樣子,他也當不來這差事。

  真是一個愛找麻煩的女人,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她沒聽過春寒料峭嗎?在這種寒意陣陣的天氣裡在門外頭窩了一夜是想幹嘛,博取同情啊?

  張撼天一邊暗斥,一邊等著她的反應,但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維持著原姿勢,一動也不動。

  “楚、掬、兒?”越來越不爽,他加大了聲量,搖晃她的力道也加大不少。

  因為加大了力道,隨著他的搖晃,縮成一團的纖細身軀突然軟綿綿的倒向一旁……一直緊埋腿間的臉兒露了出來,同一時間,他僵住了。

  瞪著那不正常的潮紅,張撼天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更是一秒黑過一秒。

  沒法兒置身事外的:這是第一時間內他所得到的基本認知。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面對這種事呢?明明是這個笨女人自己想找死,沒理由他得為她的愚蠢善後吧?瞪著那張紅通通的小臉,張撼天極度不爽的自問著。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Shit!在抱起她的同時,忍不住的,他又低咒了一聲。

  ***

  好難受……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在冷與熱輪流攻擊著她的知覺中,楚掬兒逐漸醒了過來。

  即便還是昏昏沉沉,但好歹也是恢復一點意識了。

  這裡是哪裡?

  看了下四周,她認清了自身的所在,正是她失去意識前要離開的地方,也就是張撼天的家。

  為什麼她又回來這邊了呢?

  頂著發脹、像是快裂掉的腦袋,她很努力的想著這問題。就在這時候,爭吵的聲音已傳入她的耳中……“為什麼我要照顧她?”

  低沉不悅的聲音傳人,她聽得出來,這是張撼天的聲音。

  “因為是你害她變成這樣的,你自然得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這聲音不難分辨,她知道這是表姊紀涵茜的聲音。但問題是,為什麼表姊會在這兒呢?

  “是我害的?你搞錯了吧:沒有人硬逼著她在這種天氣中露宿,要不是她自己笨,所有的事就不會發生。”不知道房裡頭的人已經清醒,客廳裡的張撼天對上這位上門來挑釁的女戰士。

  “什麼叫她自己笨?看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卑鄙的手段逼她走,要不然像她個性這麼溫馴的女孩子,哪會這麼激烈的拎著行李就走?”幸好她今天有打電話來找人,不然掬兒被害死了都沒人知道!紀涵茜忿忿的瞪著面前的人。

  對著氣魄驚人又高大冷硬的張撼天,初初她也是心生懼意的,但身為表姊的自覺讓她有勇氣抗爭,所以她很盡責的為病中的柔弱表妹主持公道。

  “什麼叫卑鄙的手段?用用腦子好不好?!果然是親戚,IQ都高不到哪兒去。”張撼天不屑的冷哼一聲。

  他已經覺得煩了,應付眼前這個女戰士。

  為什麼他要在這邊回答她的問題?

  送走醫生後沒多久,這女人剛好打電話來找人;在知道她是那個笨女人的表姊後,他自然是叫她來照顧人,可沒想到這女人一上門來就要求一個解釋……什麼解釋啊-還不就是因為一個笨字,能解釋什麼?可怎麼也沒想到,她不由分說的就要他負起照顧人的責任——這關他什麼事啊?

  “是,就你的IQ最高,我們都笨,笨到被欺負了也只能眼淚往肚裡吞的收收行李到外頭受凍。”紀涵茜不屑的瞪他。

  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他的自責;不過沒多久她就知道自己是白費功夫了。

  “沒錯,還知道自己笨,算是有救。”張撼天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紀涵茜聽了險些氣爆。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壞男人!”已經氣到快失去理智,紀涵茜大罵。

  “我就是死沒良心又如何?”這指責對張撼天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反正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楚烈的用意你我都明白,還不是想讓我把他的寶貝妹妹逼回家。”

  他沒說不表示他不知道,楚烈那人的心思,他豈會猜不透?

  “那……那又如何?”紀涵茜頓了一下,但很快的找回新的攻擊要件,“雖然我們都知道大表哥是要你把掬兒弄回家,但他沒要你把他的寶貝妹妹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吧?如果讓他知道這種事,你想……他會是什麼反應?”

  見他死瞪著她,她知道自己說中了要害。

  “恐怕不光是我大表哥,他們三兄弟都會抓狂,因為誰都知道那三兄弟最寶貝的就是掬兒這個妹妹。如果讓他們知道在這種大寒天裡,他們最寶貝的妹妹一個晚上無家可歸,只能被遺棄在外頭受凍,還弄得高燒不退……”她邪惡的笑笑,“屆時,整個烈焰軍團定會發飆……就不知道你要怎麼應付?”

  “又不是我叫她出去的,是她自己笨,能怪誰?”他不受威脅的冷哼一聲。

  “你想,他們三個人會接受這樣的說法嗎?”她不甘示弱的哼回去。

  “就算不能又如何?這一切說起來也只能怪她愚蠢,又不是我要她三更半夜拎著行李在外頭受凍。”他不以為然。

  “我懶得跟你說,所以你也別跟我說這些,反正你照顧好掬兒就是了;不然我現在就直接一狀告到大表哥那裡去。”紀涵茜做勢要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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