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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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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仔,我先陪你程媽去討公道,你跟小蘭看家。”俞媽大聲跟兒子交代。“我有叫你爸派學生過來接你們去醫院,你等下陪小蘭去驗傷,既然對方想搞大,那就搞大一點,我們家的人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俞炎翼樂得領命。 他萬分合作的拉住了程馥蘭,任由兩個媽媽威風凜凜地出征去。 小五的男孩子,蠻起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掙脫的,程馥蘭看著院子裡的車絕塵而去,隱忍半天的眼淚嘩啦啦地跟洩洪一樣全沖了出來。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不只哭,她還邊哭邊罵,剛剛在大人面前硬撐出來的冷靜模樣全數崩毀。 俞炎翼松了手,沒再死命抱住她,撇撇唇,哼道:“你剛剛不哭,現在才哭,有什麼用?” “你不懂啦!”她索性蹲下來哭個痛快。 “被人欺負還要忍耐,這種事我才不懂。”他哼她。 “你以為我很想忍耐嗎?我很想嗎?”她邊哭邊吼。 “不想你幹麼忍?”看她哭得跟牛一樣,跟剛剛簡直是兩個人,俞炎翼覺得她莫名其妙。 “我能夠不忍耐嗎?”她哭得抽抽噎噎,眼淚鼻涕直流。“你剛剛看見了吧,我媽是不是很生氣?她是不是很傷心?我被人欺負,被人嫌沒教養,最生氣、最傷心的都是她,她都已經這麼生氣了,我要是哭出來,那不是火上加油,只會讓她更心痛?你說,這樣子我能夠不忍耐嗎?” 乍聽是合情合理,俞炎翼頓了頓,一度無法反駁。 他知道她說的對,但總覺得事情也不能這樣說…… “但是你忍半天,她知道了還不是一樣要生氣、要傷心?”他覺得她的想法還是不太對,試著理出正確的思路。 順手抽了面紙讓她擦擦眼淚鼻涕,他說道:“更何況,這麼嚴重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她聽了,忍不住哭得更大聲。“我不想這樣子,不想要這樣子的啊!” 整件事,最委屈也最生氣的人就是她。 不管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挨耳光,還是被言詞羞辱,好像她單親家庭出身就是什麼原罪,就罪該萬死似的,她都是最委屈跟最難過的那一個。 原本並不是這樣子的! 原先的師長素來就疼愛倚重她,哪曉得待產假的時候換來一個對她處處充滿歧視偏見的代課老師,兩位師長給予她的待遇有如雲與泥,當中的差異要調適本來就不容易。 更何況是像今天這種場面,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栽贓她,要她背下偷錢的罪名? 在這樣的羞辱之下,她是身心最痛的人,但是為了母親,她試著逼自己忍耐…… 俞炎翼看著傷心大哭的她,開始有些明白,但也不是那麼樣的明白。 雖然小五的年紀對什麼事都一知半解的,不過在那當下,他至少有些瞭解她這一面。 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就算委屈,就算難受,她會努力強迫自己去忍耐,營造出“沒事”的假像…… 在俞炎翼發現她這一面神秘面貌的同時,一如俞媽跟程媽出征前的宣言,關於她被栽贓偷錢的事件,前往學校討公道的她們果然把事情搞得很大。 事實上,當天兩個媽媽們趕去學校找老師對質時,該位代課老師已經找到錢了。 真相是,該老師當天要出門之前,其男友因故要拿東西翻了她的背包,發現了放班費的信封袋,以為她忘了把薪水拿去存,就順手拿出來,打算上班的路上幫她拿去郵局存。 該名代課老師是在學生放學後氣不過,打電話向男友抱怨現在學生有多邪惡時,才發現這筆錢的下落。 代課老師對著電話驚呼,責怪男友拿走錢怎麼不跟她說一聲的時候,正好讓殺到辦公室的俞媽跟程媽聽了個明白。 一開始,媽媽這方還試著維持基本禮儀,說話很客氣,畢竟中國人講究尊師重道,但是這最後一道的理智防線卻在代課老師很不誠懇的一句:“抱歉弄錯了。”之下,盡數毀滅。 媽媽們的怒火與教師的尊嚴是加何在辦公室中大戰二百回合,這些過程俞炎翼並不清楚。 他只知道兩家的媽媽把事情搞得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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