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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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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題目是「床前明月光」,這種國民常識題,隨便問誰也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結果這天才竟然在句子後的填空寫上「李白睡得香」。 不只「李白睡得香」震驚所有人,另一題「三個臭皮匠」,他更是笑壞所有人的填上了「臭味都一樣」。 那次發回來的考卷,是繼在院子挖出大洞的事件後,把兩家人笑到快翻過去的又一力作,但說實話,好笑的同時又不能說他錯。 好比「管中窺豹」這種題目,雖然正解是「可見一斑」,但他寫「嚇我一跳」,能說他錯嗎? 就像他自我辯解時的解釋:從管子中看見一隻豹,任誰都會嚇一跳的吧? 上一刻還哀淒、正淌著眼淚的嬌顏忍不住因這些回憶而露出笑容,程馥蘭差點顏面神經失調,俞炎翼轉醒時看見的就是她又哭又笑的奇怪模樣…… 「啊!啊!」發現他的轉醒,程馥蘭胡亂擦去眼淚,表情甚是尷尬。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又痛又虛弱,但俞炎翼知道她擔心,仍試著要她轉移注意力。 「我是想到你小時候的白癡事,笑到流眼淚的。」程馥蘭試著小小的為自己辯解一下。 「我又不是你。」俞炎翼堅決否認人生中曾幹過什麼蠢事。 「李白睡得香這種白癡答案明明就是你寫的。」她哼他。 「那是你們不懂得欣賞本大爺的創意。」他用氣聲回哼一聲。 「小時候還能說是創意,但你上國中的時候,根本就是叛逆了。」見他不承認的表情,她不服氣的舉例。「是誰把『窮則獨善其身』的下一句寫成『富則妻妾成群』的啊?」 「有錯嗎?」俞炎翼虛弱的問她。 「明明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講的是窮的人只能顧及自己,有錢人則是能照顧更多的人。」她抬出原句跟原意。 「所以他妻妾成群啊,這不就是照顧更多的人?」俞炎翼好整以暇,還問她:「要不然,你有看過一個窮鬼妻妾成群的嗎?」 「……」程馥蘭一時噎住,差點答不出來,後來氣急敗壞再問:「那『良藥苦口利於病,不吃才是大傻瓜』,還有『人生自古誰無死,只是死的有先後』,有人這樣子答題的嗎?」 「但那是現實,不是嗎?」俞炎翼答題自認是一本初衷的實際。 「那『洛陽親友如相問』,你填個『請你不要告訴他』,這又是什麼現實了?」程馥蘭簡直要被他的歪埋給氣暈。「人家答案明明就是一片冰心在玉壺。」 「還要透過其他人來問,表示本來就不親。」其實痛得不得了,但俞炎翼暗自吸了幾口氣,忍著身上巨大的痛楚反問她:「不親近的人想裝熟就讓他裝嗎?當然是請人不要告訴他,哪裡不實際了?」 程馥蘭瞪著他,發現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然後瞪著瞪著,他身上的管子、怪異的機器、他病懨懨的壞氣色全映入她的眼……淚水湧現,停了好一下的眼淚忽地又掉了下來。 她認識的俞炎翼、記憶中的俞炎翼,就算不是神采飛揚,但至少也一定是精神飽滿,從沒有一刻會是這般吃苦受罪、帶著一臉虛弱病氣的模樣。 開刀,他就要被送去開刀…… 她擦去眼淚,想要假裝它們不存在,但才剛擦掉淚,新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破壞了她的努力。 「蘭?」俞炎翼只能在心裡歎息。 不想她哭,不想她擔心的。 忍著痛楚跟她談笑,就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但顯然他失敗了。 「沒事,我沒事。」吸吸鼻子,她趕緊說道:「別怕,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俞爸俞媽了,他們說你這個是小毛病,會很痛,但動個小手術可以一勞永逸,以後就沒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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