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彤琤 > 勾勾手,我愛你 >


  閉了閉眼,做了個深呼吸……

  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後,他站了起來,認命地帶她上醫院掛急診。

  要不,他還能如何?

  「想我一生的運命,就像風箏打斷線……」

  女歌手悠揚的嗓音縈繞于室內,呂佩穎一進門,就是讓這輕輕柔柔又帶無限憂愁的歌聲給包圍住。

  「隨風浮沉無依靠,一山飄流過……」

  隨著呂佩穎的一按,樂聲倏然而止,突顯出樂音下女鬼的虛弱吟唱有多嚇人。

  女鬼……不,是養病中的程馥蘭,她壓根兒沒心理準備音樂會突然停止,嚇一跳的關係,可怕的歌聲也跟著止住。

  直覺讓她往門邊的音響看去,看見來人,讓她心情為之一振……

  「喔!佩佩,是佩佩,你來看我了。」肚子痛,沒力氣飛奔,程馥蘭只能勉強撐起無力的身子,很戲劇化的朝入門處的訪客做出一個深情的、帶有「快來我這邊」指示的手勢。

  呂佩穎冷眼看著那份誇張的熱情,有點納悶,她何必浪費時間精神來理會這個笨蛋?

  「哎唷。」腹內一陣抽痛,程馥蘭縮了一下,白著一張臉,軟軟又倒回床鋪。

  呂佩穎本以為她是裝病扮可憐,在扮演博取同情的戲碼,但見那臉色又似乎真是病了,一頭霧水下,她皺著眉靠近,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就腸胃發炎咩,它們想到時、不開心的時候就抽筋一下,忍一忍,休息一下就好了。」沒敢再大動作,程馥蘭安分的蜷在被窩中,這時倒有點病人的樣子了。

  看著她這樣,自責的泡泡很自動的就從呂佩穎心底冒了出來,因為這次讓程馥蘭情傷的對象不偏不倚,是她介紹的。

  男人名為羅振邦,跟她的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是她哥哥的小學同學,從她兒時就開始在她家出入至今,跟她一家人都熱,說起來算是家庭友人。

  當然,撮合的最初,呂佩穎並不是沒猶豫過。

  羅振邦她多少算是瞭解,至於程馥蘭……這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女人不但是她大學同學,還是在同一個音樂班授課的同學兼同事,呂佩穎要摸不透她,那才真有鬼了。

  就是因為對兩邊都熟悉,從個性上來看,一個耿直內向,一個活潑外放,呂佩穎是真真切切的懷疑過,互補的理論真的能夠成立?這樣天南地北的兩人真的適合?

  明明有所疑慮,可她那時就是鬼迷心竅,鬼遮眼般不顧一切的為兩人牽了線。

  結果,沒兩個禮拜,走到一塊兒還沒牽到手的兩個人就這樣散了,宣佈沒戲唱了,突來的變化已叫人措手不及,才正想從程馥蘭這兒問個翔實,不料登門拜訪卻遇上了她臥病在床的一幕。

  雖然理智上並不覺得十來天的感情足以重創人到達臥病的地步,可事情無絕對,眼見為實的衝擊力很難不讓呂佩穎感到內疚……

  「真的是腸胃炎嗎?」她問。

  程馥蘭的直線思考無法去探及「情傷致病」的想法,老實的回答:「醫生是那樣說的啊。」

  呂佩穎面露懷疑……這麼剛好?

  剛剛情變就得了個腸胃炎,倒在床上的樣子都是慘兮兮,哪分得這慘狀到底是給病的,還是棄婦悲情在作祟呢?

  頓了頓,呂佩穎遲疑了好一下後,不冷不熱的問道:「怎麼會搞成這樣?」

  「沒辦法。」程馥蘭認識她多年,很習慣那副面冷心熱的調調,可憐兮兮的回答她:「最近腸胃型的感冒病毒正在大流行,我也不是自願要中招的,這樣又吐又拉,時不時還要抽痛,我也很痛苦耶。」

  「我是說,你跟振邦。」呂佩穎把話挑明。

  程馥蘭張了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是無聲,最後只能慢慢閉上,然後很緩慢的點了點頭……

  「喔。」她應了一聲,態度不是很熱絡,擺明不是很想談論這話題。

  「你們怎麼回事?」呂佩穎想不通這兩人的戀情怎麼會這麼快就結束,直接問:「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程馥蘭想了下,最後只反問她:「他跟你說的喔,我們分手的事?」

  「嗯,他昨晚說的。」呂佩穎承認不諱。

  「那他都說了,就是這樣了啊。」程馥蘭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只說你們分了,我哪知是怎樣?」呂佩穎考慮著賞她一拳的可能性。

  「就……嗯……」想了想之後,程馥蘭挑了個極含蓄、她最熟悉的一個理由說了,「個性不合。」

  「個性不合?」呂佩穎根本沒辦法接受這種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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