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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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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醉的人早已經沒什麼理智可言,看著鏡中的醜怪女人,想到剛剛提分手,瞬間變成過去式的前男友,程馥蘭一陣悲從中來。 也不管是不是夜深人靜,哇的一聲,她放聲大哭。 半夜處理一個又哭又鬧的失戀醉鬼,那無疑是個麻煩。 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嗎? 過十八歲之後,這疑問時常浮現俞炎翼的心頭。 不能怪他有這樣的想法,撇開其它大大小小的麻煩不說,單單是平均三個月至半年就得處理一次這種失戀場景,這就夠嗆的了。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何要承受這些呢? 鄰居,說到底不就是個鄰居嘛! 就算認識得比一般人久,就算兩家人感情好,但怎麼說了不起也就是個老鄰居,他為什麼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為她辛苦為她忙? 每次失戀就往他這兒借酒澆愁兼訴苦,是怎樣? 就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強調是方便好鄰居或是跟自己家沒兩樣的便利商店,也沒有方便到提供失戀勸慰服務的吧? 看著那張在沐浴過後,經過徹底清潔的素淨睡顏,俞炎翼沒好氣,洩恨似的朝那軟軟的面頰掐了下。 “唔……”嚶嚀一聲,那個剛大鬧一場的醉美人趕蒼蠅似的拍開頰面上揉虐的手,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她倒好,喝醉了,哭累了,洗完了澡,眼睛一閉就香香甜甜的睡了,苦了他……還得收拾她製造出來的淩亂。 俞炎翼絕不承認他有潔癖! 他必須強調,他只是一個要求環境要有基本整潔與秩序感的人! 所以小小收拾一下之後,等到能躺在臨時地鋪上準備入睡,已經是淩晨四點以後的事。 都這種時候了,他已經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去想,為什麼一個就住在隔壁的人還要跟他搶床睡? 或是,他為什麼得在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打地鋪?諸如此類的問題了。 摘下眼鏡之後,他倒頭就睡,總覺得才剛睡沒多久,真的沒多久…… “翼仔。” …… “翼仔。” …… “小翼仔……”那持續吵人不休的聲音維持著虛弱的氣音,小小聲的說:“我不舒服。” 不舒服? 他又累又困,有個特定的模型還得趕著在晚上八點之前交給那個要求特別多的訂戶,他才是真的不舒服! 俞炎翼一肚子火氣,閉著眼不想理會她。 床上飛來一腳,力道不輕不重的踩著他裝睡的身子…… “小翼仔……” “肚子餓自己去冰箱找東西吃。”他沒好氣,打定主意不幫她弄早餐。 總是這樣子! 她每回哭鬧完,睡上一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吵肚子餓,要他少爺起床弄早餐喂飽她,他要不從,她就搬出長輩牌來壓他…… “你答應俞爸、俞媽,說要好好照顧我的。”程馥蘭幽幽的提及俞家二老出國看孫女之前,在機場交代他的話。 俞炎翼假裝沒聽見,內心的不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要知道,論年紀,明明她才是年長的那一個,而且還整整大了他三歲,但一直以來,耍賴撒潑使性子的都是她,永遠都是她! 而他,就是得幫著大人們看著、護著她,讓她別鬧事的那個。 這極不合理,不是嗎? 但天曉得這是怎麼回事,周遭的大人們一個個都理所當然的要他肩付起管束照顧她的責任。 當然,她稟性純良,也不至於真鬧出什麼大亂子,但她就是一種大錯不至於但迷糊小錯從沒斷過的那種麻煩人物。 然後奧妙的事就是這麼發生了。 只要她出包、闖禍了,長輩們罵的絕對都是他。 就像是她升學大考的當天跑錯教室、鋼琴鑒定記錯日期,或是去聯誼的時候發生意外,從山坡滾下來扭到腳這些的,沒錯,被罵的都是他! 跑錯教室的是她,但被責備的是他,問他為什麼沒在考前先帶她去熟悉環境? 記錯鋼琴鑒定日期的是她,但被罵的還是他,大人會問,為什麼他沒幫忙事先確認? 甚至,在她跟同學出門聯誼發生意外扭了腳,被罵的依然還是他! 他不但要在她當傷兵的那段時間多照顧她,還要被他那對渴望有女兒渴望到有點神經錯亂的雙親埋怨—— “俞小翼,爸爸媽媽生腦袋給你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要讓她出去聯誼?你應該想點別的事讓她做,不要讓她出門啊。” 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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