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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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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她要堅強,這沒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沒什麼…… 看著她大受傷害的神情,婁鬱心只感太快人心。本想乘勝追擊,卻因為有人從旁阻攔而作罷。 婁翼德並沒出聲,只用眼神示意自家小妹到一旁說話。 在那不以為然的神情跟強勢的目光下,婁鬱心只能不情不願的跟過去,一直到僻靜的一隅…… 就在沒人的角落裡…… “爸不是交代過,不准找顯恭的麻煩?”婁翼德直接切人重點。 “我又沒找她麻煩!”她直覺否認。 “那麼你剛剛做的事,可稱之為是友善的示好?”婁翼德眯 起了眼。 “哥……”心口跳了兩下,婁鬱心沒想到會被發現。“你全 聽見了?” “鬱心,遺產是爺爺留下來的,說白一點,不管是動產還是 不動產,那全是他忙碌一生所掙來的資產,是他的心血,他想把他的心血留給誰是他的自由,並不是我們所能干預的事。”婁翼德身為長兄,多長的那幾歲並不是白活的。 “沒錯,遺產是爺爺的,他高興給誰就給誰,誰也管不著,但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理智上能理解,但婁鬱心就是覺得不公平。 “公平?”婁翼德像聽見什麼天方夜譚。“這世界本來就是由一連串的不公平組成,你想跟誰要公平?況且,真要說公平,在遺產的分配上,顯恭只是承受的一方,是被動的那一個,你把你的怨氣全發洩到她身上,對她來說又公平了嗎?” “哥,你幹麼幫她說話?”婁郁心覺得不高興。 “我不幫誰,我一向就事論事。”學法律的婁翼德素來就是幫理不幫親的人。“也許遺產的分配方式不合一般常情,但爸是這次遺產受惠的當事人之一,他跟大伯都能接受了,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婁鬱心氣呼呼的,不願回答。 “你要弄清楚一件事,遺產是爺爺的,他想給誰,都是他的 自由跟權利,是權利,而不是義務。”推了推眼鏡,婁翼德不帶感情的就事論事。“況且律師也轉告過爺爺的心態,是因為顯恭資質平庸,做不來大事,加上她已沒有雙親可依靠,所以將泰半能轉換現金的資產全留給了她,為的是想多保障她丁點。” 確實就是如此,婁錫山會這樣分配他的遺產,只是為了保護能力較差的那一個。 因為兩個兒子跟其他的孫兒完全不用他擔心,加上他確信自己所生的兩個兒子能將他留下的藥廠跟醫院發揚光大,進而發展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所以他才會在幾番思量後,將藥廠跟醫院的經營權分別交給兩個兒子,至於股權跟不動產這類能換得現金的部分,能留給自小失去雙親的小孫女就儘量的留,為的就是能多保障她一些。 這是婁錫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而他的兩個兒子,雖然一開始時無法接受,但自從得知父親的用意後,基於認同,也是對自身能力的信心與傲氣,上自家小孩確實也都夠優秀,不需要太過操心,因而很快的轉為理解。 一切就要趨於風平浪靜,卻沒想到讓婁翼德看見自家小妹張牙舞爪的一面…… “鬱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但要是剛才的事再發生一遍,我不會幫你隱瞞,而且我會送你去心理醫生那邊進行心理輔導。”婁翼德嚴肅的表示。 “我不需要心理一聲,我只是……只是一時氣不過。”想到新的理由,婁部心又振振有辭。“爺爺平常最疼的就是她,結果她拖到今天才來上香,這算什麼啊?” 對於她的不滿,婁翼德只是一臉的冷靜,冷冷的看到她心虛,承認自己的成見。 “雖然爸說她生病了,但有那麼嚴重嗎?”她賭氣的說著。“爺爺走了,大家都難過,也沒哪一個像她那樣戲劇性,可以傷心到病倒,而且是病到連出席上個香都不行的那種病法。” 婁翼德不知道她在鑽什麼牛角尖,冷聲道:『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們都不是她,也沒辦法去體會她的感受跟想法,但是她病得很嚴重,是爸親眼見到的事,你就算不信她、不信冠府的說法,難道你連爸爸的專業也不信?” “……”沒法兒接腔,婁鬱心賭氣的不說話。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自己想清楚點,別鬧到最後,反倒讓你自己難堪。”基於手足之情,婁翼德言盡於此。 看著兄長離去的背影,婁鬱心一臉陰鬱。 氣……她好氣…… 不對勁! 出面去寒喧,才剛解釋完一圈,得以脫身的閻冠府看著他的娃娃,對那一臉慘白卻無聲流淚的模樣,感到極不對勁。 她循著聲音,怔怔的看著他,無聲的眼淚仍然流個不停。 “怎麼了?”心憐不已,閻冠府輕輕幫她擦著眼淚。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他,很想問他,是不是就要去跟人聯姻了,但理智的那一面又自覺沒立場這樣質問,內心的拉踞讓她覺得很痛苦。” “發生什麼事了嗎?”並不確定她遇上什麼事,閻冠府只能懷疑,在他不在的時候,也許發生過什麼事。 她搖頭,否認。 不管是讓人感到委屈傷心的嚴重誤解,還是他的聯姻訊息帶給她什麼樣的錯愕與震撼,她都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再為她多費心神。 “我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讓你來的。”看著她的傷心,閻冠府歎氣,直當她是承受不住喪禮現場的哀傷氣氛。 “我沒事,真的,我沒事。”她試著要止住眼淚,很努力的要止住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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