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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蘭在心中冷嗤。裝啊!再裝啊!等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後,她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裝!

  “喬先生,有民眾報案,你這裡發生命案,我們必須徹底搜查這裡,請你合作。”有名警察說道。

  “命案?這太可笑了!”

  “總之請你配合。”

  “OK,你們想怎麼搜就怎麼搜吧,我倒想看看,當你們什麼都搜不到的時候,該怎麼跟我解釋。”

  樓蘭聽見他好聽的聲音極講理地說著,她心底一陣冷笑。很高興自己能及時得知他人面獸心的真面目。

  不敢想像啊!要不是她機靈及早發現,等她無法自拔的沉迷於他男色、然後傻呼呼的在發花疑狀態下突然面對他冷血兇殘的一面時……哼哼!!到那時候,那她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樓蘭為自己的英明睿智而慶倖著,可還沒慶倖完,就聽到屋裡頭的聲響……“報告,沒有任何發現。”

  “我這邊也是,沒有任何發現。”

  樓蘭皺眉,不明白這些警察怎這麼辦事不力?

  又等了一下,總算讓她聽見了──“報告,有發現,但是這個……不是什麼屍體。

  “你們該不會因為我有這個,而指控我犯罪吧?”

  樓蘭聽見喬祖平譏嘲的言語,便再也忍不住,不顧警員們的叮嚀,一馬當先的往裡頭沖了進去。

  “可惡!你別想愚弄人,我看見,我全都看見了!”她氣憤的喊,希望能藉此凝聚一份面對殺人魔的勇氣。

  “看見?原來是你啊!”喬祖平恍然大悟的看著她。

  “你們認識?”帶頭來辦案的組長懷疑的打量他們兩人。

  “她就住在對面的公寓裡,很迷戀我,千方百計的想接近我。”喬祖平面不改色的撒下漫天大謊。

  “你胡說。”

  “你自己說,是不是你為了等我回來、好見我一面,一見到之後又急著想走,所以在匆忙中不小心撞傷了頭?”

  所有人的視線全盯向樓蘭腦門上的紗布。

  承受所有人的視線,樓蘭驚呆了。

  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對她?她張大嘴想反駁,可只要一想到,他說的話裡面也有一些些是事實,她立刻又閉上了嘴,但再想想又不對。

  她不說話,不就等於默認了?

  “你知道事情不是你講的那樣。”她趕緊開口強調。

  “你敢說你沒一大清早守在我家大樓外,等我回來?”喬祖平反問。

  “有是有,但是……”

  “你敢說你的頭不是想離開時撞傷的?”打斷她的話,喬祖平又問。

  “那也沒錯,但是……”

  “沒有什麼好但是的。”不知愧疚為何物似的,喬祖平帶著合宜的微笑,再次打斷她的話,並作結論。“我見你為我受傷,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給你鑰匙,想請你吃一頓飯來彌補你身體及心靈上的傷害,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惡作劇,還動用到警察來整我。”

  “我、我沒有!”一股氣直往樓蘭的腦門上沖,模糊中她有些明白,再下去,她恐怕就要體會到被氣死的感覺了。

  “小姐,你這樣不行啦,雖然時代在變,女孩子也能主動,但要引起男孩子的注意,你這樣做真的很不對,而且是大大的不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報假案,不但浪費我們警力,也犯了謊報、誣告的罪?”帶領的小組長一臉不以為然,很不認同地看她。

  “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我真的看見他殺人了。”樓蘭氣得要跳腳。

  “殺人?這裡怎麼找就只有假人一個。”一旁的警員甲搭腔,語氣滿是嘲弄。

  “假人?”樓蘭呆住,總算看見方才在外頭時、她所聽到的那個唯一被搜出的證物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血,還有他拿刀砍人的樣子!……而且還是拿著西瓜刀在砍。”樓蘭幾乎是尖叫著,眼前的狀況讓她覺得自己處在半瘋的狀態中。

  “拿刀?你該不會是看見我在切西瓜吧?如果是,那盤西瓜就在冰箱裡。”

  喬祖平搖頭歎氣。

  “我剛剛有看見,冰箱裡的確是有一大盤的西瓜。”警員丙作證道。“還有刀子,那把西瓜刀好好的放著,沒有任何可疑的血跡。”

  “這、這怎麼可能?”樓蘭喃道,現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了,她看著所有的人,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著。“我看到了,我明明看到的。”

  “小姐,說不定是你看錯了,這位先生只是在切西瓜,你一時看錯所以才會誤報。”帶隊來處理的組長幫她找臺階下。

  “不可能,我真的看到了,不可能看錯,那副望遠鏡花了我不少錢,老闆向我保證過品質的。”她著急道,但話已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失言。

  “望遠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樓蘭知道,這下子她再說什麼,都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試想,現在搜不出任何證據,又在種種不利於她的情勢下,被發現她有偷窺的癖好,更凸顯出她人格上的問題,這樣子誰要相信她?

  就這樣,在她腦中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挨了一頓罵。

  那帶隊來辦案的組長完全當她是一名劣民,把她狠狠的罵上好一頓。

  而她,聽而不覺,更甚者是視而不見的看著喬祖平以一副慈善家偽善的嘴臉為她說好話。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嘴型在動,一來一往的,神態語氣像是說得極為投契一般,那讓她呆得更徹底。

  這世界是反了嗎?

  “等等!”她大叫一聲,突然想到對她有利的證據了。

  本來已經打算離去的幾名警察停了下來,轉頭看她的表情就是一副“又怎麼了”的無奈模樣。

  “為什麼他的房裡會擺個假人?”既然沒人要相信她,她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因為工作需要。”喬祖平微笑地接下她這記回馬槍,好整以暇地解釋道。

  “我是個文字工作者,而且剛巧工作的內容就是編寫恐怖情節給讀者看;所以只要有需要,我得研究人體死亡時的姿勢,若不靠假人來幫忙,我怎麼下筆?”

  騙人!都是騙人的!

  樓蘭的尖叫才到嘴邊,還沒來得及揭穿他牛郎的身分,幾個警員已經好奇的圍住喬祖平,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起他的寫作生涯。

  然後,等她回神時,她已經被指派清掃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濃湯殘渣──據說那是喬祖平準備用來款待不知好歹的她的,只是還沒放好,破門而入的警察嚇他一跳,害他失手摔破。

  就因為聽完喬祖平的解說,那個帶隊來的警察組長便理所當然的要她負責處理善後,還說這清理善後的工作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

  樓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拾起大塊的玻璃碎片,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恍惚。

  事實上,她確實是很嚴重的神智不清,因為整個情勢發展已經讓她無法思考,滿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就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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