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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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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警察才走,只要一調查,就知道我是最後跟他相處的人,不管我說什麼,我都是唯一的頭號嫌疑犯,更何況他們會查指紋什麼的……那我是不是該先清掉我的指紋?” 她開始異想天開,而且她還很認真的在持續她的異想天開。 “不行,剛剛那票警察都能作證我在這裡出現過,尤其他們還叫我擦地,這裡一定有我的指紋,沒有指紋那才奇怪,所以、所以指紋不能清,就算要清,也只能清掉對我不利的指紋才行。” 但是哪一種才是對她不利的指紋?還有,她要怎麼清啊? 種種問題如漲潮的潮水直向樓蘭逼來,她既慌又亂,還相當無助,卻也只能一個人想辦法解決。 “還是說,乾脆毀屍滅跡算了?”她與自已商量著,而且還商量得很認真。 “但毀屍……怎麼毀啊?” 又想了下,她皺眉。“難道要溶屍?” 乍然想到,她覺得這主意頗不錯,而且還真的身體力行的找到浴室,然後奮力的拖著那對她來說稍嫌碩大的身軀,吃力地直往浴室而去。 這麼耗費體力的事,她支持不到浴室就停下來喘氣了。 喘氣不忘思考,她又開始細想溶屍的可行性。 “不對,溶屍奇案這電影也有不少人看過,現在我用同樣的手法,一定也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完了,要怎麼辦?這麼大一個人,要讓它消失、自動人間蒸發,這簡直就是不可能。” 樓蘭無意識的低喃著,剛講完沒多久,她整個人頓住,稍稍回過神的她總算省悟到她正在想的事,嚇得臉都白了。 “樓蘭!你怎麼可以這麼低級!”她驚喘一聲,叱喝起自己。“溶屍!呸呸呸!這麼不負責又噁心的事,你竟然想得出來?!報警!當然是報警自首才對! 哪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想的……” 跪坐地上,拖到一半的“屍體”就枕在她腿上,她看著他安詳的“死相”,沒來由的就覺一陣悲從中來,眼眶不由得紅了。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祖母死去的那個夜晚。 那一天就像現在一樣,也是她一個人對著一具冰冷冷、沒有生命跡象的屍體。 至今回想,她依然覺得那是她生命中最可怕的一天,在她自小失去母親後,在那同一天裡,她不但失去了父親,還同時失去了在接獲噩耗時,因無法承受打擊,導致心臟病發跟著離世的祖母。 由於父親常年在外跑船,平日難得回家一趟,對於父親船難的死訊,她只覺得愕然與傷感,但平日與她相依為命的祖母就不同了。 那死亡來得太突然了,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險些就要被這雙重的打擊給打倒,但幸好沒有,茫然無助中,她總算度過了那段哀傷的日子,即使她現在再也回想不起來她是怎麼辦到的。 “對不起……”她低語著,語氣中有無限的抱歉。 可是她也知道,她再如何的抱歉也於事無補了。 “如果你能聽見,那不知有多好?”她哽咽,為她無法傳達到的歉意而傷心。 吸吸鼻子,她輕喃道:“你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有那麼厲害,竟一拳把你給打死……” 咬咬唇,她下定了決心。 “你、你安息吧,我會去自首的,真的!”她保證,又吸了吸鼻子。 就在她將枕放腿上的他輕移下,準備去打電話報警自首時,靈異事件發生了──有、有東西抓住她的手! 尖叫聲卡在喉嚨,樓蘭驚呆了,僵如木石,連動也無法動一下。 原來安詳的“死相”突然有了動靜,那雙墨黑晶亮得有如夜空中星子的眼突地張開,眼帶笑意,揶榆的話緊跟著響起──“倒真看不出來,你還滿誠實負責的嘛!”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樓蘭轉頭,機器人一般僵硬的轉過頭,正對上那一雙帶笑的無敵電眼。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僵化掉的腦袋緩緩恢復運轉,在她終於理解發生什麼事的同時,她驚喘一聲,緊接著爆出憤怒之吼──“你又騙我!” 就算是核能電廠一樣的電眼也沒用,憤怒早已抹去她所有的理智,也遏殺她所有欣賞愛慕之意,只見她撲了上去,一記恨到極點的左勾拳揮出。 這回他可沒再故意的被揍上一拳,他大笑,躲開她這一拳。 他的笑聲讓她心中怒火更熾,再次撲了上去,這回她壓在他身上,雙手朝他的脖子進攻,氣得想直接掐死他算了。 “騙我,我最恨被人耍、被騙!你不但剛耍完,現在又再騙我一次,我不殺了你,我樓蘭就跟你姓!”樓蘭狂怒,已經氣到口不擇言。 “別這樣,大不了,我把這個角色寫得特別搶眼出眾,當是彌補你的犧牲奉獻,這樣總成了吧?”喬祖平慷慨允諾,說的像是給了她什麼特別的恩典似的。 就因為那語氣,更加的惹毛了她。 “很好,你安心的去死吧!等你死了,我也能幫你創造一個角色,還幫你寫得特別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絕對會讓你歷經滿清十大酷刑後再壯烈犧牲,博取所有人同情,保證賺人熱淚。”她陰惻側的用一副“包君滿意”的口吻介紹著。 他揚眉,突地想到她家中的電腦設備與成櫃的書籍。 不過這時候可沒時間讓他思索她是否是同行的問題,因為怒極的她非常認真的想以掐死他為目標,正奮力的想掙開他的箝制。 “冷靜,你冷靜一點。”他說,希望她冷靜下來。“助人為快樂之本,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反正也只是個小實驗。” “是啊!助人為快樂之本……”她冷笑,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順著她的頰流下,可是她沒感覺,那份被愚弄的恨意讓她冷聲接道:“但我不喜歡! 不喜歡這樣!也不願意配合你這該死的小實驗,不行嗎?” 到後來,她幾乎是吼叫出聲,七手八腳的想從他身上爬起來,但他拉住了她,完全沒發現,這時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曖昧。 “OK,我道歉,我道歉。”他做出投降狀,一向就見不得人掉淚,尤其是女人的眼淚,他就是拿它們沒辦法。 “誰稀罕你的道歉,你跟你的小實驗都下地獄去吧!”她恨聲詛咒,甩開他的拉扯,頭也不回的重步離開。 呃……他玩得太過分了嗎? 抹了把臉,喬祖平從地上坐起,可還沒有時間讓他細想他的行為是否過火,掌心幾縷的血絲已先一步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是那種因為生氣就會哭的女孩子,那她到底是為什麼哭? 喬祖平越想越覺得不對,愧疚感不自覺的油然而生,當他發現時,他已經坐在他專為她架設的望遠鏡前了。 望遠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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