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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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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啊? 安琪努力地辨識了下自身所在之處,但怎麼樣就是覺得陌生。 雖然淩承雲當初帶她回家時說過他家滿大的,但她好歹在住過去前也逛過一遍,可她怎麼也不記得,淩承雲的家有這麼樣的一個房間。 難道是她記錯了? 她越想越覺困惑,掀開輕暖的薄被,赤著雪白玉足往窗邊走去,但在毫無心理準備地拉開窗簾後,她接著又是一愣。 不是因為夜幕低垂、驚訝她睡了這麼久,而是外邊的景色,那種萬家燈火的壯闊景象嚇了她一跳。 她近乎著迷地看著眼前的美醜,是不確定以前是否見過這樣的景色,不過她至少能肯定,她喜歡這樣震撼人心的景致。 此時,一陣細微的談話聲傳入她的耳裡。她側耳細聽,確實不是出於錯覺,便順著聲音導去,來到緊閉的房門前“什麼?你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給帶了回來?”卓然爾雅斯文的臉上正寫滿了不贊同。原以為自己已習慣這個冷面朋友的行事風格,但他顯然錯了。 相對于卓然那一臉受不了的表情,他面前的男人仍是一貫地冷然。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商界聞名色變、被喻為“東方修羅”的冷面男子——律堂!此刻,就看他一臉的無所謂,像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一身陰冷的氣息與傲然的氣度,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讓人無法對他不心生畏懼,只是卓然可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喂,你倒是說說話呀!”縱然有再好的脾氣,卓然也忍不住逼問了句。 對上卓然一臉堅決追問的表情,知道這問題不會被放過了,沉默了下,律堂這才開口,吐出冰珠子一般、完全不容人質疑的話語——“喬若是我的!” 對於形同於無的答案,卓然有些的頭疼。 “這你不用強調,我知道喬若是你的。”歎了口氣,卓然忍不住提回他道。“你啊你,事情一扯上喬若就全亂了套,事情能這麼做的嗎?你好歹也打聲招呼是不?要知道,喬若的一條小命可是他救回來的。” 卓然不說還好,這一提,律堂本就嚴峻的臉又顯淩厲幾分,帶著一絲嗜血的狠勁。 “也是因為他而受險的。”他說,那一臉的狠樣已說明了,他已經很網開一面了,若不是看在喬若被看顧完好的分上,事情可不是這麼算了。 “車禍這種事又不是誰樂意見到或碰上的,雖然喬若是他撞傷的,但並不表示喬若本身沒錯。再說,在紐約撞傷了人就跑,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而淩承雲肯負責,在第一時間讓人全力救治喬若,這點我們不能否定掉。”卓然就事論事,全體無懼于面前男人的冷酷模樣。 “所以我什麼也沒做,不是嗎?”酷寒的臉上已滿是不耐。 之後兩個男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但安琪已不願再費神聽下去,因為她一點也聽不懂……就算她想裝懂也沒辦法,因為她已經試過,而且是試了大半天了,就是不能理解這兩個男人的對話。 真糟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什麼她一覺醒來,一切就全變了? 雖然沒見到外頭說話之人,但她能確定,這兩個人的聲音全是她所陌生的——事實上,在她有限的記憶中,除了醫護人員外,她唯一認識,而且不會感到陌生的,就只有淩承雲一人而已。 如今,她百分之百確定,外頭的兩人全不是淩承雲;迷人溫雅的中低音男聲不是,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也不是。 不是淩承雲,那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啊? 安琪覺得不解,而此刻困擾她的,除了那兩個人的身分外,她身處的地方也是一個問題。 這裡到底是哪裡?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還有淩承雲呢?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想不出個答案來,而且也沒機會讓她想了,因為耳邊已聽得送客的話語,又聽得人聲往她所在的房間走來。 這下子她有些驚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趕忙跑回床上躺好裝睡——在她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以裝睡來回避淩承雲的關心,這時當然也不例外! 她直覺地想著,在想清一切、弄懂所有事之前,不知道怎麼面對就只好裝睡了。 因為緊張,她險些絆了自己一跤,所幸最後仍沒影響她的裝睡大計,時間分秒不差的,在她躺好、閉上眼睛裝睡的時候,那道緊閉的門也剛巧被推了開來。 努力地豎起耳朵,在一片的靜默中,她聽見門被輕輕關起的聲音,而後是細微的足音,緊接著是床的一邊塌了一角。 在她能理解將要發生什麼事之前,她身上的薄被被掀了開來,一具龐大的身軀順勢躺進了被窩之中,在薄薄的被子綿密地蓋著兩人的同時,一雙強健有力的臂膀已緊緊、緊緊地環繞住她。 咚咚、咚咚……耳畔傳來的一聲聲心跳,解釋了适才睡夢中那擂鼓一般的聲響從何而來,但這樣的解釋卻讓安琪有幾分的恍然。 不知怎地,此情此景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單單是那讓人心安的心跳聲,還有這宛若想將她納為自己血骨似的擁抱;這一切一切總讓她有種似曾相似之感。 說來好笑,她甚至還有個錯覺,仿佛……仿佛這懷抱是她今生的歸屬一般。 很奇怪,是不是?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麼會冒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冰涼涼的唇已讓人給噙住,安琪有些嚇一跳,但她沒忘記該裝睡的立場,仍舊是一動也不動,只打心底困惑了起來。因為那澄澈如水的透明心思怎麼也想不懂,這個緊抱著她的高大男人在對她做些什麼? 經由一番努力,雙眸緊閉的她總算辨識出那溫溫軟軟的觸感是出自於他的唇,但在她剛想透的時候,那蝶兒一般的輕觸已移轉了目標,由她柔軟的唇瓣逐步地往她的頸窩遊移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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