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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無妨,你要是沒空,我自然能找得出人來處理。」律堂一臉的無所謂。

  「那就好。」卓然微笑,瞄了他一眼後,才問出他的關心。「你跟喬若如何了?」

  「好得不能再好。」岑寂了下,像是考慮什麼,半晌後律堂開口退:「可能有點多餘,但我欠你個謝。」

  「哦?」像是聽到什麼稀奇的話,卓然一臉興昧——這也難怪,認識律堂這麼久,他可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謝」字。

  「如果不是你回臺灣;如果不是你注意到喬若的行蹤;如果不是你將資料快遞給我,只怕我現在還象只無頭蒼蠅般,鎮日為她的行綜瞎摸亂碰。」很是不容易,因為律堂是真的從沒說過這些話。

  「呵呵!」卓然看著他直笑,沒說出的是,會從報上看到喬若的身影純屬巧合,那是一篇關於淩承雲歸國的報導,他只是翻報紙時剛巧看到,又剛巧覺得有些用,順便讓人快遞給他而已。

  「該死!你一定要笑得這麼詭異嗎?「律堂有些的惱羞成怒,道謝這種事一向就不是他擅長的。

  「詭異?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卓然覺得好笑,十足看熱鬧的表情。

  「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律堂低咒幾聲,口氣不佳地撂下他的詛咒。

  「嘖嘖,你感謝的方式,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俊雅的斯文面容噙著幾分玩味的笑意,說風涼話的意味濃厚。

  「你等著,就別讓我看你吃癟的樣子。」律堂讓那小人得志的笑容給氣得牙癢癢。

  「別說是你,我自己也等著,看是誰能讓我吃癟。」卓然不以為意地說著,一臉的雲淡風清。

  「你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律堂設好氣,看不慣卓然那一臉看戲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繞繞晃晃,關心一下你跟喬若的進展。」

  「省省你的關心,我說了,我們之間是再好也不過。」律堂輕哼一聲。

  「是嗎?她人呢?」頂樓的總統套房說大也不大,他剛剛進來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人。

  「在另一間小會客室上課,我請了家教來為她上課。」

  「上課?」卓然顯得詫異,然後天外飛來一句。「這是喬若的意思,抑或你的?」

  「什麼意思?」律堂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只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卓然裝出無辜的樣子。

  「就算不為恢復她的記憶,我也希望她的智力跟思考能力盡速回到她該有的年紀。」律堂為自己辯解道。

  「意思是:這是你的主意了?」

  「是又如何?」律堂一臉挑釁。

  「我可以再問問,喬若的意思呢?」像沒看見那惡劣的態度,卓然不怕死地繼續問。

  「她……」想起一早時她撒賴就為跟著他的模樣,律堂住了口。

  「不樂意的,是不是?」卓然看出他未竟的意思,而且就像身歷其境一般。「要我猜的話,恐怕她還曾纏過你,就為想跟你多相處。」

  「那是你教她的?」律堂直覺地猜想。他可沒忘上一回醉酒被打昏之際,卓然曾對他的喬若面授權宜,只是先前一直覺得沒必要,所以沒仔細追問他們兩人談話的內容。

  「我像是這麼無聊嗎?」卓然不以為然。

  「哼!」嗤之以鼻是律堂的回答。

  卓然當沒聽到,繼續分析。「看你這樣子,我就當我說中了,喬若她不樂意上什麼家教課,而且想跟在你身邊的意願很是強烈。」

  「我這是為她好。」律堂根本不覺自己的做法有何錯之有。

  「我只能說你是個笨蛋!」沒想到卓然毫不留情地丟出一句他的見解。

  「你顯好有個很好的理由。」就算是好友,律堂也沒那個雅量被人無故罵笨。

  「你到底有沒看到我給你的留言?」卓然招搖頭。「我要你做點改變,確認你們彼此的感情,可你現在的做法,跟以前有什麼分別呢?」

  「我們的感情一向很好,現在也不例外。」

  「是嗎?」卓然不以為然。

  律堂瞪著他。「你想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卓然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開口。「其實喬若這次會出事你也得付大半的責任,你知道嗎?」他本來很不想說,但認識這麼久、他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對喬若的感情,也知道你向來就以她的守護人自居,但有時我真弄不懂,你對她的那份感情,到底是對待女兒的態度,這是情人的態度?」

  「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律堂的一對濃眉險險要糾結了起來。他早認定,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懂他對喬若的感情,卓然也不該是其中的一個,因為彼此認識這麼久了,他不相信卓然這個好兄弟會看不出來他為喬若所做的一切。

  「這不是明不明顯的問題,而是方向對不對的問題。」卓然歎氣。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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